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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塔格依力斯——雪莲花

朋友,你见过鲜活的雪莲花吗?那是世界上生长在海拔近4000米雪下面唯一的鲜花。如果你没有见过,我建议你读一下《书剑恩仇录》。

尽管金庸老先生在写这部书时未看过雪莲花,但是,他却将其精髓通过笔尖传递了出来:“只见半山腰里峭壁之上,生着两朵海碗般大的奇花,花瓣碧绿,四周都是积雪,白中映碧,加上夕阳金光映照,娇艳华美,奇丽万状……幽幽暗想,从峭壁上飘降下来,那花离地约有二十余丈,仍然如此芬芳馥郁,足见花香之浓……”

雪莲花在金庸先生的神来之笔下,绽放出属于它自己应有的光芒。2010年8月4日,金庸先生应邀来到乌鲁木齐市南山水西沟乡的“花儿沟”—— 新疆雪莲种植基地,主持人刘庆华教授代表雪莲种植基地向金庸先生赠送了一朵雪莲花作为纪念,令人想不到的是,在书中将其描述得如此惟妙惟肖的金庸先生,这竟然是他第一次见到鲜活的雪莲花,异常兴奋的他,欣然提笔,为基地亲自题下了“雪莲谷”三个字。

而在最开始被人们所认识时,它的来历也充满了神奇。传说中雪莲是瑶池王母到天池洗澡时由仙女们撒下来的,这样的说法给雪莲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在新疆人民的眼中,雪莲是造物主赐给他们的“仙物”,在当地民间,雪莲也带有神秘的色彩,是吉祥的象征,有幸目睹雪莲的高山牧民,会认为它是吉祥如意的征兆,甚至是喝下雪莲苞叶上的水滴都被认为能驱邪益寿。历史上关于雪莲的记载数不胜数,最早的还要追溯到唐朝时期。公元756年,著名诗人岑参作了一首《优钵罗花歌》,其中的“优钵罗花”即“雪莲”。“优钵罗”为梵语,意“青莲花”,佛教所说八寒地狱之第六狱,入者身体冻如青莲花。岑参所见雪莲乃“交河小吏”所献,“云得之于天山之南”;晚清学者赵学敏在《本草纲目拾遗》中写道:“产天山顶峰者为第一”。由此可见,雪莲离不开天山,我们时常会听到天山雪莲的叫法即由此而来。说到天山,有着这样一个传说:传说中,上帝居住在天山峰顶(天山主峰为汗腾格里峰,突厥语意为“造物主居住的山顶”),当他来到人间巡视,走出雪山时,一路上都开满了雪莲,所以雪莲是上帝的鲜花,是‘神物’。这使得雪莲再次变得更加神秘了。

生长于海拔4000米高度的雪面下的雪莲也的确称得上是“神物”,这么高海拔的地方,即使是盛夏时节,雪线下的平均气温只有5℃-10℃,一到夜晚都在零下,处在霜冻之中。在这样极其寒冷的气候条件下,她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每年7、8月间,当那近乎半透明的、绿中泛黄、碧玉般的苞片迸开时,露出一大团紫色头状花序,瘦果还带有白色冠毛,风一吹,种子即刻飘飞起来。有关研究统计,每株雪莲大约结种1000粒左右,每1000粒种子也只有2.6克重,而平均下来,每粒种子就只有2.6毫克。如此微小的种子,就在风婆婆的带动下,最终落脚到岩隙、石缝、冰磕石下、湿沙地中,当遇到合适的条件时,即会发芽、生根、展叶、拔茎。但是对于雪莲来说,由于其适应的环境非常特殊,因而发芽率极低,最高也只有百分之三。但是顽强的雪莲一旦落下发芽,就能够坚强的生活下去。

发芽后顽强生存着的雪莲,其生长也是段曲折的过程。第一年,它只长几片小叶,但是入冬时便会自动枯萎,只留下地下的根茎。这样的过程要连续两年,在这一过程中,它能够充分感受日月之精华,吸山岩之琼浆,迎高空之疾风暴雨,抗雪山之沁骨严寒。这两年的时间,全部的能量都积蓄到了根部,为之后更顽强的生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到了第三年初春时节,随着积雪的慢慢融化,雪莲又开始展叶、伸茎,在那有限的时间里充分生长,直到7、8月间,那植茎长到约30厘米左右,茎项碧玉般的苞片又要迸开,积蓄三年的能量就等着此刻的到来,它们全部化作美丽的紫色花蕊开放,并散发出人间绝无的异香。在那样的冰天雪地,只有它傲骨挺立,独吐芬芳,向世人展现她花中之仙的绝世容貌。但是她的美丽存留的时间并不长,种子一旦成熟,清风吹来,微弱的种子随风飘走撒向白雪皑皑的大地,生命的又一个新的循环开始了。

雪莲的一生极其悲壮,这不仅表现在处于海拔如此之高的它,由于人烟稀少而得不到世人的赞扬,就像传说中一样,她只向着上帝开放着。而另一方面,她的悲壮也表现在历经千辛万苦,好像只是为了种族的延续,一旦花魂变成种子飘走,她的叶、茎和根全部枯萎而死……这让雪莲变得更加伟大与圣洁,让我们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无私奉献。可以说人间再也没有哪种鲜花能与她媲美,因为她的这些品质,也使得她成为了文学家笔下的宠儿。

雪莲的“百草之王”绝不是浪得虚名,在历代的医学史上,对它的地位也是进行了充分的肯定。

现代科学研究证明,天山雪莲是极好的调理和保健品,在雪莲中含有多种对人体机能有益的成分。早在清代的赵学敏著的《本草纲目拾遗》一书中就有:“大寒之地积雪,春夏不散,雪间有草,类荷花独茎,婷婷雪间可爱”和“其地有天山,冬夏积雪,雪中有莲,以天山峰顶着为第一”的记载。雪莲,在医药上应用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汉族人民多视为治疗风湿关节炎之珍品,维吾尔族则当做妇科良药。

具体说来,人们把它的作用分为三个反面:性大热,主要是治疗妇女月经不调,痛经,崩漏有很好的疗效;由于雪莲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氨基酸,可以增强人体免疫力及抗疲劳、抗衰老作用,通经活血,主治风湿性关节炎等疾病;含有天然雪莲内脂、雪莲多糖等,防晒指数高达22DSE,因此可有效地保护皮肤受紫外线侵害,改善皮肤色素沉着,延缓人体衰老,使人常葆青春。

古代文献中就有关于其药理的记载:晋《穆天子传》说,天子向王母求长生不老药,王母取天山雪莲赠之;《新疆重要手册》中均有对雪莲功用的记载:天山有雪莲,生崇山之中,功能除寒壮阳、强筋熟络,为延年益寿之极品。从古到今,天山雪莲都一直是人们梦寐以求的滋补佳品。

难道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像流星,像昙花?独特的生长环境造就了天山雪莲的药用价值。它的厄运也正是来源于无可替代的药用价值。由于今年来雪莲在市场上身价倍增,非法采挖的行为屡禁不止。致使现在海拔3500米以下已难觅雪莲的踪影。在《齐鲁晚报》登出《天山雪莲遭遇灭顶之灾》之后,保护措施才开始进行。我们默默祈祷,天山雪莲,不要当人们真的失去它的时候,才发现,即使是“天山”,也留不住它们那颗受伤的心灵。

知识小贴士:

天山雪莲,又名“雪荷花”,属国家二级保护植物。当地维吾尔语称其为“塔格依力斯”。属菊科凤毛菊,多年生草本植物。

新疆特有的额珍奇名贵中草药,生长于天山山脉海拔当地哈萨克语称为“卡日卡勒达克”,维吾尔语称为“塔格莱依力斯”。

它主要生长在天山南北坡、阿尔泰山及昆仑山海拔2800米至4000米之间的石缝、砾石坡、湿润的沙土和高旱冰碛地带的悬崖峭壁上。新疆雪莲有大包雪莲、棉头雪莲、水母雪莲之分,天山、阿尔泰山、昆仑山和帕米尔高原都产雪莲,其中尤以天山雪莲分布最广。

“仙物”雪莲从其种子时期就遭受着各种考验,0℃时,雪莲种子即可发芽,3℃至5℃可以生长,而雪莲幼苗不像其他幼苗一样脆弱,它竟能经受零下21℃的严寒,且生长速度极其迅速。在生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其高度能超过其他植物的5倍到7倍。

它将很长一段时间都用来储蓄能量,一旦能量储蓄充足,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生长,雪莲虽然五年才能开花,但是其实际生长天数却只有8个月,在生物学上,这成为它与其他植物相区别的特点之一。正是因为这样独特的环境和独特的生理特征,才孕育出了雪莲独特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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