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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怀杀机潜入城市

来源:《章回小说》1989年第04期

栏目:中篇

“今晚我非杀了他和她不可!”

夜色掩埋着他的杀帆。他站在雪地上的一双脚已经冻得麻木了。倚着电线杆,头上落着雪的王玉珏,鹰隼般的目光盯着斜对面,十五米远的《君再来》小馆。在耳古一般,凝固似的寒夜中,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是恨的,也是冷的。挂着白霜的浓眉下的一双凶目,射出两束带有血丝的凶光,不放过小馆门口出出入入、来来往往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猎物”一出现,他就合雄狮般地,敏捷,而又出其不意地扑上前,牢牢地抓住“猎物”,用那锋利的在怀里已经揣得有了体温热购牛耳尖刀,在一瞬间切断她的喉管或刺进他的胸膛,两个都杀……,九年,人生能有多少个九年?他忍耐了九年所日夜盼望和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复仇时刻的到来吗?当这一刻即将来临时,他禁不住连连打着寒噤。初次杀人,他怕杀不死她和他。他担心……。他用嘴里喷出的热气,呵呵冻得发僵的手指,下意帜地摸摸怀里的尖刀。能一下子杀死她和他吗?他心里不托底……。

在这落雪的冬扫,他回到阔别九年的冰城。一连几日,他乔装打扮,象幽魂只能在天天夜里走街串巷。冰城的老小,大都晓得他的名字。冰城,是他的诞生地,记载着他的童年。少年和刚步入社会的青年时代;冰城,居住着他日夜萦怀的母亲。他对人世间最留恋又念兹在兹的唯有母亲,母亲是一个圣洁,伟大、至高无尚的上帝。在被囚禁的九年里,每当听到《妈妈的吻》这支歌时,他都暗暗流泪不已。乃至一连几日蔫头巴脑,一声不响,谁问话都不愿搭理,惹得别人纷纷猜测:他在想他的妻子还是母亲?他的心情别人无法揣测,他埋在心底的仇和爱没有人能知晓。他爱母亲,恨妻子。仇和爱交织在一起的滋味折磨死人,欲爱不能,欲恨也不能,这对于铁窗里的囚徒来说一切都不可能办到。托梦寄思是最好构安慰。囚徒们都把希望变成梦境,聊以自慰……他无数次在铁牢门里梦见母亲,并轻声地呼唤着,小心地搀扶着,亲切地慰藉着,温驯地孝敬着。每当醒来,眼前空空,窗外只有清冷的月光,不免在心里又增加几度愁思和忧伤。一次,他捧读《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这部小说,当读到邱行湘说的“娘,生不能养,死不能葬,天下孩儿,唯我不孝”时,掩卷号啕大哭,并冲远离监狱几百里外冰城方向“扑通”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出血竟浑然不觉。对此猝然之举,弄得同室犯人茫然又不知所以然,有人在吃惊之余误以为他失去理智,精神失常了呢。因为他除了呼唤母亲之外,有时还咬牙切齿骂女人,他在梦呓中喊过;要杀这个女人!因此,当他辛苦熬完九年的劳改生活,便急若星大地乘车往冰城赶。只要他一获得自由,那底气充足的,泄愤待发的能量就会爆发,产生不可遏制的动力。所以他在夜间一下火车,走出车站,用冷峻的目光环视一眼晶莹辉煌、玲珑剔透的冰雕,从内心深处冲出一股粗重的气流:冷酷!一切都是设有心肠的东西?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九年我就回采啦!尽管他急红了眼,在这月黑头并未去寻找所要杀的她和他,而是往家的方向走,急于要看一眼九年未见面的母亲。看一眼,给老人家隔窗叩个头,然后再去了却心头之恨,也就一死终生无憾了……走了一个多小时,他在一座尖顶,四周有小窗户的俄式小木房前站住。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远处射过来的灯光,他默默地打量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家。他用目光丈量一下不远处一座座高楼下的一排平顶房上压着油毡纸的小屋,跪在小本房前的雪地上。他多么想登上三级台阶去叩门,进屋看一看离别九年、思念九年的母亲,哪怕一分钟、一秒钟。但他报仇雪恨的欲念克制了感情的渴望与冲动,他不愿让老母亲知道他九年后的回来正是为了杀人……因此,他只有含恨跪着,默默祝福母亲,又任凭泪水汩汩溢出,冻结在面颊、胸襟、雪地上。他跪在雪地上,望着母亲熟睡的房屋悲郁地长叹一声:看来我是能够达到心愿一杀了那两个狗男女,又不能达到心愿——为母亲尽孝以至天年,人生的两大悲剧都让我摊上了。唉,悲剧——悲剧——人生本来无路,只有回过头来才能看见自己走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到我回头看的时候了——一条悲剧的路!

月光寒冷,苍白、无情,他周身凝聚一层白霜,似一尊雪雕。

泪泉枯竭了,启明星眨眼了,小木房的灯光亮了,他那跪拜的双腿也几乎失去了知觉。

“吱扭”一声沉重的门响。他在黑咕隆咚的早晨辨出是老母亲走出屋。多么熟悉,亲切的身影。这是生养,哺育他的母亲啊!他真想站起来扑上前,拉着胳膊叫一声“妈,我回来了!”但他只能哑然饮泣,在心底里呼唤:“妈妈——!”

多么难以忍受、又不亚于苦苦熬完九年的痛苦!

或是老母亲模模糊糊瞥见不远处酷似“雪雕”的他?她站在门口用力瞅了半天。不知怎的,叹息一声转身进屋。

“一定是老母亲天天盼着我回来出屋望一望。”他这如同掏心摘肺的一闪念,顿然涌出一串泪珠结晶在面颊。他没有拭去,而是双手扶着雪地,毕恭毕敬地给老母亲碴了一个头:妈妈呀,饶恕不能尽孝尽葬的儿子玉珏吧,来世一定百倍地孝敬您老人家!

天已微晗,街上已有行人走动,并传来“噔嶝瞪”的跑步声。他感到必须马上离开老母亲的房前。当他想站起身子时,怎奈冻麻的近乎失去知觉的两腿不听使唤,他变跪为坐,使劲地摇晃双腿,直直,压压,揉揉,捶捶,捏捏,摩摩,敲敲,打打,活动好半天,他才力拔千钧地试探立起,刚要迈步就不由自主地失重摔倒在地,“咕咚’声震得他眼前直冒金星。真没用!尽管他十分气恼,但还是忍着疼痛不敢哼一声,惟恐惊着屋里的老母亲。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他顾不得疼痛,又咬紧牙关站起采,谁知晃两晃又“咕咚”一下摔倒在地。妈的!两次跌倒让他火起。他索性象战场战士滚地雷似地翻滚身体至墙边,然后扶着墙慢慢立起身躯。他喘着粗气,扭头望一下被身子碾过的积雪。

又一声沉重的开门声,老母亲清晰地出现在门口,准备下台阶去。顿时,他感到热血涌心,神色骤然紧张,紧忙挺住摇摆的身子,一步三摇地遑遑离开,雪地印下一串七扭八歪的足迹。

望着他那不太清楚的醉醺醺似的身影,双目昏花的老母亲瞅了半天,终了叹一口气:“多象玉珏儿。”

他听得一清二楚,但没敢回头。他那痛苦的坠入深渊斗样迷蒙的心在紧紧地收缩、颤抖、痉挛、抽搐。只有那跟踉跄跄的脚步似在逃脱窒息般地挣扎。

街拐角处的一间小洋楼里,走出一位女人。惊恐地看他几眼又躲躲闪闪地走她的路去了。

他禁不住一阵伤感,我是人还是鬼呢?为什么如此怕人?想到此,他又感到极度恐慌,杀机,旦暴露就全完了,他跑啊,跑……

“啊,……”当他拖着困惫不堪的身子,推门迈进一家小吃部时,主人望一眼他这全身披着一层雪霜的人诧然一惊,随即堆下一丝笑容:“师傅,请坐!吃点什么?”

他用食指往上支支头顶大猴头蘑似狗皮帽子,目光冷峰地盯着这似笑非笑的小吃部主人:“要三两烫热的老白干,三碗热豆腐脑,三个热烧饼。”

小吃部主人感到他的目光有种恶煞的威慑感,很识时务又手脚麻利地把这三样吃喝东西置于皋上。

他看出主人的恐惧感和虚情应酬,大大方方地坐下。往后调调开始化霜的棉帽,斟一杯滚热的酒,口调进腹内。当他狼吞虎咽地吃完、喝完才感到冻僵的躯体复苏过来。他付完钱走了,座位上留下一片湿漉漉的印子。

走出小吃部,他把狗皮帽子往下一拉,几乎遮住了眼睛,开始了自己谋划已久的又梦寐以求的“私访”和“行动”。目的是为杀死他们。

冰城已非昔日,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面起,大有鳞次栉比之势。使被誉为“东方的巴黎”、“东方的莫斯科”的北国冰城更加富有魅力和令人神往。他置身于高大建筑物之间,有点目不暇接,犹入异地的感觉。特别是从楼口走出的一个个冬装新颖,穿戴入时的男女青年,更党着相形见绌,自窘不已、呸——!他悻恼又不服地啐一口痰。九年前,他不也是风流倜傥惹人注目的男子汉吗?不也是有个非常漂亮的妻子挎着自己的胳膊招摇过市吗?不也是有很多男女青年向自己投来嫉妒,羡慕的目光吗?而现在,居然象一个被人嘲弄,讥讽和唾骂的阶下囚、下贱鬼。臭乞丐。杂种!他咽下心中漾出来的愤恨,走开。

为了达到匿影藏形,他每寻问一个人都弯下身躯佯做痛苦地费力呻吟。那一副喉咙气喘。须眉结冰、无家可归,行将就木的老人样子,哪个善良的人不产生怜悯之心如实相告呢?当然嗤之以鼻者有之,为了达到目的,他只有压下火气,忍辱含垢了,不去计吐那恶声恶气的叱责和鄙视。他不去,也不敢打听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恐怕露出蛛丝马迹和让人认出,只能问及一些年龄较小的少年,或耄羞之年的老翁、老妪。可惜觅了一天,他也没有寻到要杀的她和他。

傍晚,他有些跛着脚推门走进一家个体饭店。刚吃完了,又饿。饥肠辘辘、这是囚徒的习性,总感食难饱腹。他早晨从小吃部走出屋时想,只要找到她,就必然找到和她在一起的他,所以,他去她曾工作过的单位打听不到她的下落后。便马不停蹄地“搜巡”了三十四家个体饭店,走得脚底板打个水泡火辣辣的疼。当他提起精神闯入这第三十五家时,狼狗似地“嗅”了一番,不象走进第一家时的拘谨,心里怦怦直跳,“喂?吃饭到外间!”店主对他放肆闯进灶房并有些不轨地观看上灶的女师傅十分不满,但看他那身衣服,还是压下火气不软不硬地把他请到外间。他似乎不计较这些,深知不礼貌的行为是让人讨厌的。他怔怔地,有气无力地猥在旮旯的一木凳上,要了二两白酒,一盘酱牛肉。他困倦,茶怠,委顿地俯在饭桌上,望着自己最喜欢吃的菜丝毫没有一点食欲,而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地转着她和他的影子,似乎是捉迷藏似地耍弄他。戏弄他、嘲弄他、玩弄他、杂种!他愤然地端起酒杯,猛地一仰脖。这杯酒下肚,犹如在腹内熊熊燃烧,强烈地揪着一颗焦灼无比的心。照此找下去,在偌大的冰墟不得十天半拉月?九年光景好不容易攒的二百多元不得全花光吗?今天的寻找是个既蠢又笨的下策,上乘之策是找到这个男的父母家。他这样一琢磨,在心头掠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快意,伸手摸摸怀中的牛耳尖刀,

很快,他打听到仇人的父母家;

白天,他守株待兔,一心巴火等待他的出现,几乎是望眼欲穿。

夜晚,他借助阴暗,用心窥探,有时还大胆地穿窬入院,悄悄潜至窗下探听动静。

可惜,一连两天毫无所获。他敲敲脑瓜门:难道他不在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大清早他就来到他家们口,伸手按响了门上的电铃。

“你找谁?”一个标致的女青年出现在门口,望着眼前这龌龊之人,立刻用手捂住鼻子。

他右臂颤抖不止,儴声儴气地:“我家孩子和单玥在一起,找他回去。”

“上《君再来》饭店去找吧!”女青年一瞪眼睛,没好气地关上门。

“哼!嫩兔子!”他为自己高超的演技自鸣得意。他终于知道了她和他隐匿九年的巢穴,使得几天的急切、烦恼、焦虑,劳累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他以胜利抵达彼岸的如愿以偿的自我宽松、兴奋的心理直起腰采。但他没有笑,而是神色严峻、冷酷,有种近乎残忍的狰狞与狠毒。

当日下午,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和周折才找到她和他经营的个体《君再来》餐馆。当他的一双豹眼老远地咬着《君再来》的牌匾时,一颗紧张的即可实施杀人的心在剧烈地收缩,并堵到嗓子眼,他毕竟未曾杀过人。但浓缩了九年又迫在眉睫的恨使他伸手摸摸怀中的尖刀。蓦地,小馆门口走出两个民警,这似乎给他亮出严禁通行的红灯。不能鲁莽,别没死这两个狗东西就被拘捕,可不能白费心血:再进去九年,就是急也得把人急死。想到这里,他忙退缩一边躲起来,不能让自己进入她和他的视野,他点着一支烟,没有上前去“侦察”,恐怕她和他一旦发现他到公安机关报告并寻求保护而使他的凶杀计划在遗憾终生中破产。烟夹在指间被抽得嗞嗞响,两三口就吸掉大半截。可他的双目却在不停地环视小馆周围的一切,心里盘算在何时下手方能万无一失。“啪!”他把烧痛手指的烟蒂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舌头舔舔有些难闻气味的手指头,然后又不错眼珠地盯视小馆。他真是恨不能一口把其吞掉,或是一拳使其覆为茔地……

他靠在这根电线杆下已有三个小时了,脚下的积雪已被踏平。在这酷寒落雪的夜晚,有谁会想到这里隐匿一个含有杀机的人呢?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不容一丝马虎地盯着。在他那有些累酸的眼睛下边有着两道深深的青弧,显而易见这是彻夜难眠和刻骨仇恨熬就,焦炙的凝结。

雪花飘着,轻轻松松,悠悠荡荡,自自在在,纷纷扬扬,给茫茫黑夜的冰城增添神秘莫测又富于浪漫的色彩。

真是天公作美!他望着落下的雪花,心里一阵阵暗喜。等我割下这两个家伙的脑袋就去投松花扛的清沟,在道上就不能留下任何足迹。哈!飞碟之谜一样的谋杀案!即使福尔摩斯复活,也是无可奈何!明天早晨人们争相传闻,议论去吧!公安局的刑警们有能耐让这两具无头尸说话吗?

大街上行人已寥寥无几。当小馆走出一人摘幌时,他象一幽灵闯入小馆里。

“关板啦。吃饭明天吧!”一老者望着走进采的,头上一层雪花又看不清面容的人,满脸堆着客气相迎上前。

“我找你们掌柜的!”

“我就是。”

“你?……”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往上搁拥狗皮帽子。

“不假。你看执照!”

他沿着老者的手指,打量一下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上的像片,又端详一眼这老者,问:“这小馆不是单玥开的吗?”

“两个月前他卖给我后领着女人和孩子走了。”

“去什么地方?”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下落,一股凶狠的样子让人发疹。

“不知道!……”老者瞪大了眼睛。

“那女人是我表妹,”他马上换个温和、仁慈、憨厚的笑容,来个虚词诡说,想套出真情。“我刚从乡下来这块儿,想求妹夫单玥给我找点活干,我家日子过得紧巴。”他嘴上这么说,暗下却在咬牙切齿;看我要回来了,想溜之大吉,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杀了你们这两个狗男女!

“我不瞒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老者放松警惕,如实禀告。“单明这个人心眼好使,讲义气,为人厚道,谁求到头上都肯帮忙,这样的年轻人难找呀!就说这小馆吧,少说也值两万块,他看我本钱不大,折半就卖给我啦。你既然是他的亲戚,那就住这儿吧,明天好再找找,啊?”

“啊?不!不!……”看老者说的诚实。中肯,不带狡诈。撒谎的挽留,他无所适从,举止失态地袁吾着、回绝着。几日辛劳的结果是一场空,让他懊丧不已。他消沉、困惑地耷拉着头,象瘪气的皮球。但他脑海中尽是她和他讥笑,冷笑,嘲笑,耻笑的面容并夹杂会心一笑。掩面而笑,互相嬉笑、得意大笑的神态,真乃气死我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退出《君再来》餐馆的。

不能立马追及地达到目的,而且又毫无着落,对于他来讲,无疑是一次死去。他目光沮丧,失意,凄厉,苍凉地彳亍街头,不知道自己应该往何处击,两腿只是机械地,茫然地。下意识地,几乎不受大脑支配地朝前迈。仰望深邃,廓落的夜空和隐进夜包中的高楼,舐吮落到唇边的雪花,他感到苦涩。

人生真是一个未知数吗?他自己问自己。

他在一黑暗的角落孑立,无望地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牛耳尖刀,恹恹地对准自己的咽喉。死——他以往九年曾数次想过并在睡梦中体验过的。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这还叫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吗?这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应该做的吗?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啊——”他凄惨地长啸一声,把尖刀抛向压抑弛心胸的夜空。尖刀被路灯一晃,似一道闪电。

他紧走几步,又拾起尖刀,用袖头拭去沽在上边的雪花,又重新揣进怀里。不干死这两个狗日的我王玉珏枉活一生,死不瞑目!他的牙齿锉得咯咯响,象是咀嚼一块骨头。

一个人只要不甘罢休总会寻到机会、途径、措施和办法。这也是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和爆发潜能的动力。不管是身处劣境、逆境、难境和绝境,还是时乖运蹇,命途多舛。下步棋怎么走?怎样才能找到她和他?倏地,他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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