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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杀匪聚义

来源:《章回小说》1990年第02期

栏目:中篇

民国初年,豫陕交界的山区,啼饥号寒的客家人中,突然树起一面“樊”字大旗。一支农民武装,如烈火冲天,照亮了班鸠城一带,给军阀、土匪以沉重打击。这支武装队伍的带头人是个农民,他被孙中山封为“建国豫军”总司令,人称“公道大王”。他的传奇经历,至今被人们视为一个神奇的梦,一个历史的谜……

一九一三年在河南金斗——陕西洛川一带,“客户”们忍着恐慌与饥饿,怀着侥幸与担忧,从冰窟跳到冷窟,依然啼饥号寒,受冤蒙辱,在这冰冷与黑暗的世界里抖索,挣扎……

一个个临时支撑起来的棚子,仿佛坟丘在山风的肆虐下,沉睡呻吟着……

突然,一灯如豆,在一个棚子里映出一个昏黄的光圈。光圈里,摇晃一个瘦弱老人的身影。

“爹,睡吧。”一个年轻男子温柔的声音,“您明天别下地,有我们兄弟俩,好歹能过下去的,您就别发愁啦!”

老人默不作声。只把昏沌的眼光投到儿子身上:樊家世代书香,本在河南金斗的大党村安居厢业。谁都希望自己的后代超过前人,不料到自己这一代,反倒成了个半耕半读的穷秀才。到儿子这一代呢?竟成了目不识丁的睁眼瞎子。眼前这二儿子樊钟秀,生就一副白面书生相,虽是少言少语,天资却是十分聪颖,若是能让他饱读诗书,定能为樊家光宗耀祖。可是,寒酸的岁月,寒酸的樊家,活生生泯灭了斯文之梦!

“呼,”一阵山风吹来,把油灯扑灭了。

老人的身子便在黑暗里徘徊,儿子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年轻人哟,天塌下来,也能做好梦!

外面的山风更大了,像是一只无形的巨魔吼叫着要把这个世界吞掉。

老人努力驱赶头脑中那些杂乱的、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的回忆,意欲设想一下,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可是,他办不到。

过去的情景,总是纷至沓来——

从河南一同逃难来的客户们挤在他的破房子里,人们垂头丧气,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是秀才,客户们中最有学问的人。现在向他讨主意:他们这批逃荒的入到达陕北,这里也是田园荒芜,人烟稀少。因清朝咸丰、同治年间捻军与清军对抗,经过多年战乱,地方元气大伤,逃荒者得不到清朝各县官府半点帮助,只有披荆斩棘,开荒拓地。可是官府还定出了垦荒剥削制度,逼令客民开生荒和开无主的熟荒者税契升科:还有衙役的借端敲诈,当地豪绅地主的排挤压迫,客民们不但不能安居乐业,反而受尽了歧视与欺侮。最近黄龙山上又出现了一支土匪队伍,官府借机以镇压土匪为名,要从客民中索取繁重的保安费,并限令三天交清。客民们为此事找他想办法。

办法在哪里呢?圣贤书文里找不到。他在众人面前惭愧得低下了头。

看看那一张张面带菜色的脸吧!瞧瞧那一双双眼里冒出的饥饿的火焰吧!眼下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交得起保安费?

樊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好劳力,苦撑苦捱,勉强使全家少受些冻馁饥饿。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安慰信任他的乡亲们,只好命大儿子从破坛里倒出了所有的包谷渣……

“哈……,樊老先生真是大仁大义呀!”保安队长带着人来了。

“殷队长,请高抬贵手,乡亲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呀!”

“这不关我的事,我只要每户交足光洋一百。”

“我们连吃的也没有了呀!”人群中有人哽咽。

“这不是粮食吗?卖了不是钱?不卖也行,交给我带走,这也能抵保安费!”

“这是救命的呀!”

“救命?土匪来了你还想活命?”

“殷队长,土匪由我们自己对付好了。”樊钟秀从外面走进来,气宇轩昂地往当中一站。

“你们自己?……穷得成了叫化子,用命去对付?”

“不错,我们只有拼命了!”

“那好。”殷队长蝇眼一转:“你们河南客户的安全可别怪我们不管了……这些粮食,可得拿走,作慰劳捐……”

“胡说!”樊钟秀怒不可遏,握紧拳头,逼向殷队长。

“醒民……”父亲喝住他。

殷队长手下的十几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嗨!”老人一拳头砸在炕沿上。

樊钟秀惊醒了:“爹,你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活生生的人还会叫尿憋死?我不怕,到时……”从儿子的语气中,他似乎窥测到了什么,但不愿去想。黑暗里,泪珠在他的老眼中闪着光。他禁不住在心里长叹道:“我樊某人饱读诗书,十八岁即中秀才,立志报国,拯民众于水火……想不到,报国无门,救民无路,连晚境也如此狼狈!”

他吞咽着泪水,轻轻念道:

世间无物抵荒愁,合向苍天一哭休。

芸芸众生遭涂炭,天涯何处是神洲?

嗖!一道白光从窗户棂子里飞入房中。嚓!什么东西插在门对面的衣橱上。

钟秀一愣,急忙起来,点亮了油灯,走近衣橱一看,原来是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穿着一张纸,上书二十个大字。钟秀虽没进学堂,但父亲是秀才,平常断断续续在家也学些书本,所以这几个字还认得出来:

老子遭灾荒,需借百担粮。

若是难凑数,令爱作新娘。

黄大爷

钟秀在心底里一声冷笑。好个土匪黄大爷,癞哈蟆想吃天鹅肉,要把妹妹嫁给你,除非黄龙山变沧海!

父亲也起来了。钟秀将纸条递给他看。

老父气得七窍生烟,哆嗦着嘴唇吐不出半个字,两行清泪顺着疲削的脸膛吧哒吧哒往下掉。半晌,才把依赖的目光投到钟秀的脸上。

“与其成鱼肉,不如做刀斧!”钟秀的表情是坚毅的,同时也是坦然的。

“不!”老父颤抖着拉住儿子,“樊家世代良民,决不可铤而走险呀!。”

钟秀的脸变得愤怒了:“官府敲诈,土匪逼亲,客居异地,受尽欺凌。这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父亲听了儿子的话,一腔热血冲向心头,觉得樊家后代不是懦夫:“钟秀吾儿,老父我的心并没有死。家破民倒悬,已把我煎熬得十分苦了。只是目前我们势单力薄,孤掌难鸣啊!官与匪互相勾结,这个所谓的黄大爷,与保安队的殷队长是一个洞里的两条毒蛇,明为对手,暗中联手,我们能斗得过他们吗?”

“当今天下大乱,匪来绑票,官来勒索,老百姓已是走投无路了。自古宫逼民反,只要我们挺身而起,定有饥民附随,不出数日,定能一呼百应。当前是人心思变啊!”

老人听了目光如炬,一拳砸在窗棂上,狠狠地对着儿子说:“干吧!说不准是一条活路!”

“什么?黄大爷这老贼!我郭金榜……”

“坐下,听我说。”

郭金榜气鼓鼓地挥动着拳头,坐回到一张只有三只脚的红木椅上。樊钟秀的妹妹樊姿雅是他的未婚妻,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同相扶相助从河南逃荒到这里。只因双方家境贫穷,婚事才被一拖再拖。想不到土匪黄大爷这老色鬼在下山抢劫时看中了樊姿雅,现在竟然要抢去做老婆,他郭金榜豁出命再搭两个脑袋,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在坐的还有樊钟秀的好朋友徐老毛和马水旺。大家都是一同逃荒来这黄龙山的。平时哥儿几个情趣相投,无话不说,一人有事,众手相帮。眼下,听得土匪黄大爷要来抢姿雅,自然是闻信即来,樊钟秀把情况一讲,众人早恨得牙齿咯咯作响,但一下又拿不出好主意,都在盼着钟秀拿出好办法来。

钟秀停止了踱步,抬头看看几位好友,都是一张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脸,便大声说道“当今天下已乱成一锅粥了。官匪联盟,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有作为的人,都纷纷起来救国救民,我们不能连自己也救不了。土匪黄大爷与官府勾结,为非作歹,河南客户面临双重危险,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不能伸着脖子叫人用刀来抹!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起来求生……”

“樊大哥,你说咋加”马水旺是个急性子。

钟秀吐出一口气,缕缕不绝:“物极必自反啊!”

“你是说杀掉黄大爷?”郭金榜忽地站起。

“对!”樊钟秀咬紧了牙关。

“好,干他狗日的!”徐老毛也激动得脸膛紫红,“官府不是要我们交保安费吗?不是借口防黄龙山土匪之患吗?我们杀了土匪,给客户们出口气,也就免交了保安费!钟秀你领头,没错儿!”

徐老毛三十来岁,四人中数他年龄最大,平时办事出主意,是很有见识的。

钟秀掐灭手中的烟蒂,向外一抛,一道弧光划开阳光的橙色:“金榜,妹妹先到你家躲躲吧一”

话音未落;内屋闪出一个青年女子。只见她一身男子装束,两颊泛起红晕,雷殛火急地道:“事因我起,怎么反教我躲起来?杀那贼匪,我要亲手挥刀。”

“姿雅,不要你去,有我们呢!”郭金榜话语中满含深情与担心,慌忙阻止她。

“瞧不起我吗?”姿雅嗔怪地一瞥郭金榜,从腰中抽出两把短剑,双手一扬,两道白光射向门外,齐刷刷钉在百步外的杨树上。

樊钟秀正待开口说什么,徐老毛便鼓掌道:“那个黄大爷心狠手辣,可我们的姿雅也身手不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他如此这般一说,众人无不点头赞同。

樊钟秀点燃香烛纸箔,抽出宝剑挑开桌前米酒坛,斟满瓷碗,神色庄严地说:“苍天在上。我等今日起誓:为杀尽害民土匪,斩尽人间不平,誓结同心,永无二意。”说罢,用剑削破左手中指,滴血酒内,然后将碗双手交给郭金榜。

郭金榜、马水旺、徐老毛的血纷纷滴入酒中。酒浆变得殷红,殷红……

黄龙山位于洛川县城以东,山脉起伏,峰峦层叠。周围五百里,山中有林有泉,过去原是农业生产的好地方。只因天灾匪祸,农民逃荒,便成了土匪出没之地。山中匪首黄某,人称黄大爷。这人五官不正,却好色成性,嗜酒如命。那日下山抢劫,樊姿雅来不及躲避,被他撞见,他顿时淫心飘荡,恨不能立即成亲,怎奈当时正与一伙过路客商争斗,来不及抢走美人儿,眼睁睁望着姿雅在眼皮底下跑回了家。于是,他急派小匪跟踪,得知乃是客户樊家之女,心中大喜,趁夜晚,派人用匕首插着要挟信投进樊家,心想谅樊家畏我黄某威名,不敢不乖乖依附。今日,他派手下两个心腹,去樊家探听消息,自己便和一个小头目王四在家对饮。

黄大爷本来那张又青又黄又黑的脸皮让酒一灌,活象晒蔫巴的茄子。他穿着女人的褂子,袒着胸,两个奶子耷拉着有半尺长,若不是那把络腮胡须,你准会以为他足个老娘们儿。二人喝喝碰碰,划拳行令,已有八分醉意。

突然,一个小匪来报,黄龙山下有一列人马经过,看样子是驮的粮食。

“有多少人?”黄大爷醉眼朦胧地问。

“三十多个。”

“奶奶的,送肉上砧板,干!”黄大爷将一只酒碗砸很粉碎,忽地站起来。

王四一副媚态:“大爷,杀鸡焉用牛刀!您老在家歇着,看我的。”

“好!留下看家的,全部人马出山。猫咪,”他命令报信的小匪:“你和王头去。另外,告诉牛仔与小么,去樊家接应。啧啧,那妹子——”

黄大爷忘不了那樊姿雅,此刻浑身燥热,几乎按耐不住淫心欲火。

正是此刻,樊姿雅和几条大汉,快步向黄龙山洞而来。

一阵马蹄声从前面传来。樊钟秀一摆手,五人连忙隐身遭旁的丛林里。

俩马俩人,缓缓而来。走近了,便看得见那探头探脑的模样。

“嗖,猴小,你说那樊家娘们儿会愿意跟大爷吗?”一个声音颤颤地说。

接着一声淫荡的奸笑:“大爷可走桃花运哕!那小娘们儿,乖乖!”

草丛里飞出一道白光,叫猴小的咽喉里喷出一股鲜血,“噗通”一声从马上摔下来。

“喂,你怎么啦!想癫啦?”同伴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猴小身边,“啊?“一声惊叫,蓦然抬头,面前站着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他刚想从背上摘下枪来,眼前寒光一闪,脑壳便滚到了路边上!

“你们兄妹俩也太馋了,我们看都还没看清呢。”徐老毛用脚踢踢土匪的尸身。郭金榜与马水旺便各自从土匪身上取下枪来。

不到五分钟,俩枪俩马顺利到手。首战告捷,五人信心俱增,胆气更豪了。

“原来土匪也是这般不经杀。”郭金榜一身力气还没用上一丁点,很有些憋不住。

“别急,等下有你过瘾的时候。”徐老毛提醒他。

翻过一道山坳,眼前是一片洼地,因连年荒芜,已成了杂草与荒树丛生的斑驳世界。中间一条小道,也几被树草遮没,站在坳上,能看清洼地的全部情景。

“你们看。”樊钟秀指着洼地小道上移动的三个人,“又是一股游匪。金榜,水旺和毛大哥,这次看你们的了。”

来的正是牛仔、狗怪与么二,他们奉黄大爷之命,去接应猴小二人,如果樊家不肯答应送姿雅上山,便命五人“抢亲”。

三人渐渐走近了。

这边郭金榜等人,早已拳头攥出了水。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按照各自选好的对象猛扑过去。

郭金榜力大如牛,一拳便将狗怪击倒在地,也不用刀子,只将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锁住对方咽喉,直到嘴里吐出血红的舌头仍不肯松手。马水旺斗么二却不太顺利,那小子滑得象泥鳅,一把没抓住,嗤溜跑出一丈多远,手中的枪也瞄准了马水旺。

“不能响枪!”樊钟秀心中一闪念,姿雅的飞刀已击中了幺-二端枪的手。趁这功夫,马水旺已扑到跟前,寒光闪闪的大刀刺进了对方的胸膛……

徐老毛正与牛仔拼杀,俩人几乎势均力敌。可牛仔见狗怪与么二双双送命,自知性命难保,便停止反抗,双腿跪地,磕头如捣蒜:“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徐老毛脑子一转念:留个活口也有用处,这小匪拖年纪轻轻,也许能改邪归正。那扬起的木棍便放了下来。

“说,你们去干什么?”郭金榜将刀架在牛仔的脖子上,严厉地低吼。

“我们——去樊家抢——抢亲。”

姿雅一听柳眉倒竖,凤眼圆睁:“那老黄狗现在何处?”

牛仔将情况如实讲了出来,众人心中大喜,樊钟秀便对牛仔说:“你想活命吗?”

牛仔“噗通”下跪:“望好汉爷高抬贵手!”

“这便是你家太爷要的姑奶奶。”郭金榜指着姿雅:“现在你带路去老匪的巢穴,就说樊家送亲来了,要是你胆敢心怀鬼胎——”

郭金榜向姿雅一使眼色。姿雅会意,从腰中抽下短刀,抬头一望,百米处草丛中正好一只野兔窜过,她将手一扬,一道白光呼啸而去,野兔一声惨叫,挣扎几下便不动了。

“看见了吗?”她冷冷地盯着牛仔。

牛仔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儿叩头如捣蒜。石洞里,黄大爷正打着呼噜,做着美梦。四五个亲信聚在一起,就着昏黄的光亮玩麻将。洞门紧闭着,光线是从洞门上方两个孔隙里射进来的。

这是一个一般人无法注意到的山洞。不知是造化的意志,还是人工的奥妙。洞门是一块毫无规则的巨石,乍一看去,似乎是从山顶上掉下呆的一块乱石头,耸立在山道上一个壁陡急转弯的拐角上。谁也不曾想到在这块乱石的后面,竟是一个能容纳下三五百人的大洞。洞内石床石凳,一应俱全。洞门的启关,全凭一个看不见的机关,只需轻轻一推,石门便会按照一条轨迹缓缓向洞内移动,让出能并排走三个人的洞口来。倘是外人,你休想进得洞去,也休想出得洞来。

就凭着天然的洞穴,黄大爷独霸一方、无恶不作。那道开关也只有黄大爷本人及几个亲信知晓,别人是无权过问的。

突然,石门上方两道孔隙的光线变得忽暗忽明了,这是开洞的暗号。

一个亲信摇醒黄大爷。

黄大爷走到石洞口,从缝隙里伸手一摸,抓着了洞外塞进来的薄铜片,这是土匪身上必备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是一只无角的丰。

“牛仔凰来了;”黄大爷心中大喜。

洞门缓缓地向里移动着。

洞门口站着一个月貌花容的女子。

她的身后,垂手立着四个农民模样的人。

牛仔趋步上前:“恭喜大爷,樊家送姑娘上山成亲来了。”

“哈哈哈!”黄大爷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忽然,那笑声象刀切般打住,怀疑的眼光在五人身上扫来扫去,亲信们也同时掏出枪来对着来人。

姿稚故作惊恐地瘫坐在石头上。

樊钟秀冷冷一笑:“樊家佩服黄大爷是条汉子,才负屈忍辱送人上山,不料原来竟是一个懦矢一妹妹,不要怕,我们走!

郭金榜等人也一脸的愤怒与不屑。

黄大爷连忙换上笑脸,一挥手,亲信们连忙收起短枪。

黄大爷拱手相请:“众位请了。来,摆酒,为新娘洗尘。”说罢,那直勾勾眼睛便向姿雅扫来。姿雅故作娇羞之态,真是月貌花容,美得令人心魂摇荡。

众人缓缓步入洞内。钟秀举目一看,洞中果真如牛仔所说,连同黄大爷在内,只有土匪五人,其余全都下山抢劫去了。

钟秀向众人一使眼色,大家心中会意。

姿雅故意落后几步,羞答答举步迟疑。那黄大爷春心激荡,早已按耐不住,见姿雅在后,便淫笑着伸手来抱。姿雅急忙闪过一边,将两只似怒含羞的眼睛向黄大爷瞟来。黄大爷顿觉骨酥筋麻,三魂跑了七魄,连最后一丁点疑心怯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把那肥胖的躯体向姿雅靠来。姿雅瞅准机会,怀中抽出短刀,向着黄大爷那敞开着衣襟露出的两只奶于中问猛力一戳,黄大爷一声惨叫。犹如一道行动的号令,樊钟秀等人朝着四个上匪猛扑过去……

山洞内,留下黄大爷等人五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山道上,走着五个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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