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327500000001

第1章 赵小青

来源:《黄河》2009年第06期

栏目:晋军新锐

女儿生病了。

赵小青的女儿出生才十个月。平日里,晚饭后的这段时间,总要倚在学步车里戏耍一会儿才睡的。可是今天,赵小青刚刚端到手里一碗红椒炒米饭,还没顾上吃几口,小家伙就又抹眼泪又抓脸,烦躁不安地啼哭起来。赵小青急忙丢下炒米饭,把女儿从学步车里抱到床上,脱掉女儿的小衣服,给女儿垫上小枕头,光屁股底下塞了块柔软的尿布,然后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赵小青侧身躺在女儿旁边,一只胳膊环着枕头,另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拍打着女儿。嘴里念叨着,睡吧,睡吧,小宝宝快睡吧……

小家伙终于睡着了,赵小青也打起了盹。饭没吃,脸没洗,衣服没脱,家务活没干,怎么能睡觉呢?可是,好累啊,真累,真累,累极了。她睁不开眼睛了,她小声对自己说,就睡一小会儿,睡一小会儿。可是,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久,竟然还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乡下老家的院子里洗衣服,坐着小板凳,埋头对着洗盆“嚓嚓嚓”搓衣服,一会儿搓起满手的肥皂泡。肥皂泡越积越多,从洗盆里溢出来,一个一个飘上天空。她似乎变成一个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追逐着。追逐着,追逐着,肥皂泡不见了,路边冷不丁窜出一条长蛇来……妈呀,她吓得惊叫着醒来,喊声惊动了孩子。小家伙的身体开始不安地动弹,嗓子又“咳咳”地咳嗽起来。孩子前两天着了凉,没太当回事,不想感冒转成了支气管炎。白天去诊所输了点液,烧退下去了,咳嗽却不见好。医生说至少得三天才见效。

赵小青想起适才的梦。小时候,听大人说,夜里梦到蛇,醒来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第二天就会得到意外之财。真是这样吗?嘿,她可不信。她俯身将脑门顶到宝宝的额头上蹭了蹭,还好,汗津津的,温度正好。医生叮嘱要多喝水,帮助排毒。她便坐起来,给孩子倒水,结果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止咳露。止咳露滚在地板上,盖子没盖严实,粘稠的药汁淌出来,空气中浮起一股苦腻的中药味。她皱皱眉,沮丧地撕了一团卫生纸趴在床边弯下去,吃力地将地板上的药汁擦干净,这才喂孩子喝水。

做完这些,赵小青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她强打起精神下了地。饭桌上还搁着吃了一半的炒米饭,厨房的碗池里堆着零乱的锅碗,卫生间的洗盆里泡着一堆脏衣服。夜已经深了,隔着阳台的窗户,对面楼房漆黑一片。她边收拾饭桌,边端起冷硬的米饭,挑动筷子扒拉进嘴里几口。因为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住了。哟,这下把她噎得够呛,垂着头,抚着胸口,半天缓不过劲儿。这时卧室的电话忽然响了,刺耳的铃声在深夜里异常聒噪。她踉跄着跑进卧室,担心铃声惊醒孩子。

这么晚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是女儿的爸爸,赵小青的丈夫张国强。张国强在电话里紧张地问,孩子怎么样了?我刚下中班,才洗澡出来。张国强是一家国营煤矿的矿工,工作的地方在新矿区,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百十里地,半月二十天才回一趟家。赵小青巴望着丈夫有朝一日能调回老矿区,这样的话,一家三口就能每天生活在一起了。这是赵小青的一个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小两口私下求人帮忙,请客,送礼,钱花出去不少,可是希望仍旧是隔海相望的岛屿,可望而不可及。

赵小青告诉丈夫,孩子烧退了,但是咳嗽还没好。

张国强说,我问班上的工友了,他们说小孩子最容易发烧咳嗽。你别担心,谁家的孩子不生病呀,宝宝生一回病,就会变得更加结实些。

赵小青知道这是丈夫在安慰自己,她说,我明天是上午的班,你妈说好过来帮我照看宝宝,还得抱宝宝去诊所再输液呢。

张国强不满地说,什么你妈我妈,那是咱妈,你总是这么见外。

好好好,是咱妈。赵小青嘴巴轻蔑地撇了一下。

赵小青本是个乡下姑娘,初中毕业来到城里的酒店做服务员。她肤色黝黑,小眼睛,宽脑门,模样不起眼,心气儿却挺高,私底下报名参加了函授本科会计专业的考试。张国强当时在酒店当保安,他觉得赵小青有上进心,与那些只知道穿衣打扮、吃喝玩乐的城里女孩不同。赵小青则看中张国强的城市户口,她想嫁一个城里人,彻底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两个年轻人互相有了好感,就羞羞答答地谈起了恋爱。后来煤业公司招工,矿工虽然苦点累点,可好歹是国家正式企业,总比有今天没明天,在酒店当保安要强得多。在赵小青的鼓励下,张国强就报名招工进了煤业公司,只是没想到,一进去就被发配到了离家百十里地的新矿区。赵小青的函授文凭拿到手后,也离开酒店应聘去银行做了营业员。虽然只是签合同的临时工,也比在酒店伺候人强一百倍。结婚的时候,婆家为他们买了这套二手两居室四十平米的单元房。除了这套房子,婚礼的其他开销,婆家一概没管。家里的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包括沙发家具,都是小两口婚后一点一点置办的。婆家原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张国强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弟弟,读的是名牌大学,老俩口抠抠索索给大儿子娶了媳妇,剩下的积蓄就全给小儿子留着。张国强是个厚道人,对赵小青说,将来我弟弟出息了,咱们不也沾光吗?赵小青冷笑一声,没吭声。小叔子前一阵刚买了部诺基亚新款手机,打电话又要笔记本电脑。小叔子成绩不错,读完大学还要读研,读完研还要读博,以后工作了还得买房子,买了房子还得娶媳妇。赵小青觉得张国强的弟弟简直就像个无底洞,看到公公的退休金源源不断地扔到那个无底洞里了,想等着沾他的光,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

银行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薪水不及正式工的三分之一,工作强度却不小。银行这几年精减缩编,许多小储蓄所关闭了,仍旧营业的,业务便空前繁忙起来。她所在的储蓄所还负责社保中心离退休职工的工资发放,一到月中,老人们就眼巴巴地跑来查询工资卡上的余额,同时取走部分生活费。储蓄窗口前经常排着长队,失去耐心的就骂骂咧咧,仿佛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工作效率太低的缘故。不敢生气不说,还得低三下四地赔着笑脸,否则他们会投诉你,一旦有顾客投拆,薪水就会被扣掉一部分。

婆婆早在她生孩子前就放出话来,说身体不好,不负责照看孙子。休完产假,赵小青便把女儿托付到一户邻居家。她的工作是半日制,走的时候,把孩子抱过去,下班的时候再接回来。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没工作,愿意帮着照看小孩赚取家用,每个月三百块钱。宝宝前晌后晌都得喂果泥、吃蛋羹,还要喝粥、吃面片汤,隔个十天半月,赵小青就得给人家买鸡蛋、龙须面、水果。一个月下来,一多半工资贴在这上面了。赵小青对不肯帮自己照看孩子的婆婆意见颇大,若是她身体真不好也就罢了,究其实却不是这样的。婆婆是个戏迷,一有空就同一帮票友咿咿呀呀吊嗓子,欢腾结实着呢。这次,若不是宝宝生了病,怕也叫不过她来帮忙。

赵小青知道,婆婆内心里看不起自己,认为她一个乡下丫头嫁到他们家是高攀了。而事实上,她自己也是个乡下女人,早年跟着丈夫才来到城里的。来到城市的婆婆,丢掉了农村妇女奉献的美德,努力效仿城市女性,不屑于为儿孙做牛做马。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拼命往年轻里打扮,脸上的粉抹得能刮下一层灰。赵小青打心眼里不喜欢婆婆,在单位和同事闲聊时,诉说起对婆婆的不满,简直罄竹难书。

洗了碗,洗了盆里的脏衣服,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凌晨两点。赵小青的头痛病又犯了,她去卫生间抹了把脸,又把光脚丫伸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的像个中年妇女。可天知道,她才二十七岁,外面没结婚的同龄姑娘们正是花团锦簇的好年华,出入酒吧、KTV、健身房、咖啡馆,享受着城市最时髦的享受。而她呢?她的青春早在生活的打压下萎谢了。这几天因女儿的病,她食不下咽,睡不成眠,把自己也累得头痛起来,像有把小锯子“嗡嗡嗡”地锯脑壳。吃了两片止痛药,药劲上来,钝钝的,木木的。趁着这个间歇,赶紧爬到床上,拖过被子来,合眼睡了。

第二天到了储蓄所,刚开门就有顾客来了,是个行色匆匆的中年妇女。那女人凑到储蓄窗口问,同志,请问银行卡怎么办?女人窄脸盘,却生了张大嘴,一说话露出肉红的牙床。

赵小青问,你拿身份证的吗?

女人点点头。

有身份证复印件吗?

女人说,哎呀,没有,要去哪里复印?

赵小青说,我们的复印机这几天坏了,你出了大门,向右拐,有一家打字复印店。

好的,谢谢。

十分钟后,女人匆匆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身份证复印件。低头从包里摸出一摞钱,一股脑儿递进窗口,让办一张银行卡,存五千块钱。赵小青接过去,先把钱放在一边,撕了页存单递出来,叮嘱女人把应该填写的地方都填好。又提醒那女人,还需看一下身份证原件。

女人打开随身携带的包翻找半天,没找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叫起来,哎哟,真糟糕,我把身份证丢在复印店了。

赵小青安慰她,不要紧,一定是你忘记拿了,赶紧回去取吧。

女人风一般跑出了门。

赵小青看着女人的背影,想这个女人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一看就是第一次办卡。像她这样的,办卡干什么呢?而且不多不少,五千块。哼,没准也是送礼的。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中秋节,这段时期办卡的客户空前地多,有人一办就是十几张,金额大小不等,通常在一万元以下。就像从前逢年过节送烟送酒,现在改送卡了。有公家送的,也有私人送的,密码多是六个六,或者六个零。现在的行情就这样,若想让宝宝的爸爸调回老矿区,实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梦想,她也得送礼。可是,送多少合适呢?她盘算着,少了打水漂,多了拿不出手。唉,她抿抿嘴唇,叹了口气,转身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水。

赵小青拿起女人的身份证复印件看时,心里不禁惊叹道,哦,这个女人姓钱!可虽然姓钱,瞧那寒酸的样子,却并不是个有钱人。接着又想,这个姓钱的女人办卡要给什么人送礼呢?她一定有求于人家,也许是为了自己,也许是为了家人,谁知道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赵小青忽然想,遇上这样逢年过节的当口,就算给狗的管事的送张空卡,对方也未必记得是谁送的,就算知道是谁送的,也不好张口质问吧?嘿,想到这儿,她心里一动,脸蓦地红了。她心虚地环视周围,身后的小李正低着头吃路上买的鸡蛋灌饼,前面的小张举着一枚小镜子正左顾右盼地涂口红。里边管事的大吴是银行的正式工,工资比她们高两三倍,此刻正翘着二郎腿看早报呢。

赵小青把目光投向门口,那个女人还没回来。她把五千块钱放进点钞机里过了两遍。她的手里每天不知要过多少钱,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一张又一张,一摞又一摞。她对钞票的感觉灵敏而准确,只需轻轻一摸,就能辨出真伪。然而,她对它们又是麻木的,在她的眼里仅是一张张的纸,再多再厚也“一文不值”。她觉不出它们的诱人与美妙,只有月终发到自己手里的工资,她才会意识到,哦,这些纸张是财富,可以换月票,交电话费、水电费、煤气费、物业费,还有宝宝的托儿费,还能购买蔬菜、水果、面粉……今天怎么了,这些粉色的纸张为什么一忽闪一忽闪的,总在她眼前晃?

阳光从玻璃窗折射到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清洁工刚刚擦过的地面蒸腾着湿气,光影闪闪烁烁的。赵小青手里握着喝水杯,喝水杯是罐头瓶改装的,水温透过瓶子传递到她手上,热烘烘的有些烫。她盯着柜台上的五千块钱,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赵小青一直想买一枚品质上好的玉观音,送给丈夫做护身符。市面上也有便宜的,几十块钱的也有。可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既然是护身符,必得金贵些才好。丈夫每天下矿井,虽说是大矿,现代化生产,可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几个月前,他所在的矿区还出过一次事故呢。人倒是没死,可是一条腿残了。五千块钱足够买一枚品质上好的玉观音了,剩下的钱还能给自己添置一枚铂金戒指。她现在手上戴的是银戒指,二十八块钱买的,看上去亮晶晶的,和铂金的没啥两样。她曾对小李小张夸耀是铂金的,特别害怕她们识破她说谎。天啊,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女人再度返回来的时候,大厅已经陆陆续续有了其他顾客。女人挤在储蓄窗口把身份证递进来,显得很焦急,求助似的对赵小青说,能不能快点给我办一下?我还赶着去上班,已经迟到了。

好的,没问题。赵小青说,请输入密码。

还需要密码?女人犹豫不决,问赵小青,可不可以不要密码?又凑近窗口小声说,不瞒你说,我这张卡是送人的,最好不要密码。

赵小青不动声色地扫了女人一眼,说那不行,必须要密码的,你可以填个最简单的数字,比如六个零。

哦,女人恍然大悟,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办好卡,女人慎重地装进自己的皮包夹层,头也不回地走了。赵小青想,这个女人果真傻,连回执单都不要。如果要的话,她会规规矩矩地重新按程序给她操作一次。可是,她没要,谁让她不要呢?反正她办了这张卡也是给别人的,又不是自己用。这就是理由吗?这个理由能成立吗?坏人,无耻的人,罪恶的人,赵小青第一次对自己生出嫌恶。她陡然记起昨晚所做的梦,一条蛇冷不丁窜出来……意外之财,难道这是天意?她拿起那五千块钱,在点钞机里又过了一遍,然后用白纸条一捆,扔进了抽屉。

可是,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同类推荐
  • 缴枪不杀

    缴枪不杀

    从全省地图上看,阳水县鼓突起一小团挂在地图的右下方,类似于一个人身体上凭白无故地长出了一个肉瘤,很是有点别扭。这里地处深山交通不便,贫穷落后由来已久。省城里很多人都不知道阳水,有一次省电视台搞了一台“地理知识竞赛晚会”,主持人问阳水在哪儿?台下一位嘴上留一圈胡子的小青年很自负地站起来大声地说:在非洲纳米比亚。阳水县接待处原先归县政府办公室管。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和山里的野猪、麂子、山雉、石鸡等野味越来越紧俏,这些年到阳水考察调研的、参观学习的、投资办厂的、开会的、采访的、拉广告的人逐渐地多了起来。
  • 百合花信笺

    百合花信笺

    整张纸洁白无瑕,右下角用蓝黑墨水画了一朵百合花。字是用打印机打印的,楷体,带着各种表情符号,初步判断写信者年龄在十二岁到二十岁之间。一周小明眉清目秀,外形尚可,毕业后在A市老城区小巷子里开了一家二得不能再二的旧书租书店。顺着青石板小路弯弯曲曲绕进去,书店楼下租书楼上住人,左边是废品回收点,右边是个杂货铺。然而周老板是个衰人,开业第一个月被人拉了电闸;第二个月上街交水电费,高楼上的花盆落下来,差点就可以让他永远不用再交水电费;第三个月他在玻璃上贴了辟邪符,结果玻璃被砸了。
  • 黄大仙儿

    黄大仙儿

    东北的黄大仙儿也就是黄皮子成精,一部讲述东北出马仙的恐怖故事,原汁原味的东北故事。最接地气的东北灵异故事。
  • 残忍的季节

    残忍的季节

    四月最残忍,从死了的土地滋生丁香,混杂着回忆和欲望,让春雨挑动着呆钝的根。——艾略特《荒原》一张子川纵身一跃举手投篮的姿势是如此优美,简直要把许艺给迷倒了。许艺眼睛直愣愣盯着他,眼珠子骨碌碌骨碌碌地跟着他转,待到他篮下跨步时,直感觉呼吸紧迫,有点儿快要晕眩了。旁边的邵思琪说,哎,美女,你也太过分了吧,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许艺略微回过神来,说,怎么啦,我就是崇拜他!告诉你,张子川是我喜欢的,你们谁都别抢!
  • 冒充白人

    冒充白人

    克莱尔(Clare)和艾琳(Irene)都是浅肤色的黑人,只要她们愿意,完全可以冒充白人。这两个儿时的朋友在离别十二年的一天,在芝加哥一家饭店不期而遇。这时候,漂亮的克莱尔已经冒充白人,与一个具有种族歧视思想但对她的种族身份一无所知的白人富商约翰·贝洛(John Bellow)结了婚。而艾琳则与一个黑人医生结了婚,在哈莱姆过着安稳的中产阶级生活,虽然偶尔出于社交需要也冒充一下白人。由于克莱尔冒充白人后,没有朋友,生活很孤单,因此她经常趁自己丈夫出差在外时光顾艾琳的家。她与艾琳的丈夫相互之间产生了好感,都迷上了对方。小说涉及了种族、性别、性倾向等多重议题,同时也展示了二十年代纽约黑白混血人群的生活状况。
热门推荐
  • 霸道婚宠,总裁太强势

    霸道婚宠,总裁太强势

    她抢了姐姐的男人,害得姐姐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我怀孕了!”孟冉用一张妊娠单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自己暗恋了十年之久的顾晋宇。之于顾晋宇来说,孟冉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他恨她入骨,却又不得不娶她。她和他的婚礼当天,姐姐出了车祸。“孟冉,这下你满意了?”抱着鲜血淋漓的姐姐,顾晋宇对孟冉歇斯底里地怒吼。
  • 冲虚通妙侍宸王先生家语

    冲虚通妙侍宸王先生家语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君兮浮生

    君兮浮生

    他是踏莲而来的如墨少年,她是清丽灵动的妙龄花妖。他曾经说“她说正,我守天下安宁,四海升平。她若邪,我必为她打造十方邪域,奉她为尊。她若生,我守她永生无忧,她若亡,我必要这天下为她陪葬!”只是因果轮回,终有异数。再世为人,她只当他是陌生人。他亦只记得,梦中的少女,仿佛是他爱入骨髓,痛入骨髓之人……人间初见,她在花间起舞,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他踏业火红莲,与她初相见……
  • 墓地探险

    墓地探险

    顾云奶奶病危,顾云决定冒险盗墓,遇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我心愿往梦归途

    我心愿往梦归途

    我不入梦魇境,谁入?为解康身世之谜,康艾江杨进入梦魇境。不怕刀山火海,只怕人心测验。是人是魔,是谁的梦魇?是离是归,是谁在期盼?是面对承认还是逃避与欺瞒?请看康艾江杨的成长与蜕变!
  • 时空位面旅行社

    时空位面旅行社

    顾冷,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学生,某一天突然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使命:穿梭于各个时空位面之中,找到“有缘人”,然后将每个位面连接起来。从此,位面旅行社成立,只要你给钱,你便可以穿越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本是个赚钱的好办法,但到了最后,顾冷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 穆少你夫人不简单

    穆少你夫人不简单

    “疼……”“老公给吹吹……”宠妻如命的穆少心疼的捧着她的手,“下次我来,别自己动手。看看,都红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众人:“……”她天资卓越本应是人上人,却被改命格、夺身份、含恨惨死。为报仇,她吸阳气夺回一线生机。为活命,对着阳气充裕的他不停的吸吸吸。人称冷面阎王的他出谋划策:“老婆,有个方法阳气更多。”她彻底重生,虐渣打脸一路逆袭踏上人生巅峰……就是从此后多了一个腰酸腿软的毛病……推荐自己的现代甜宠文《重生辣妻:席少,请节制》完结文《邪帝宠妻:草包大小姐》《农门贵女:邪王,来种田》《火爆医妃:腹黑枭王狂宠妻》《兽王霸宠:惊世元素师》
  • 倾国天后称霸娱乐圈

    倾国天后称霸娱乐圈

    一场意外,她放弃自己的梦,义无反顾的投身娱乐圈,从学习音乐练习跳舞开始,即使再难再累也没有半分抱怨。只因为这是那个人的梦想。当她在好莱坞连夺四次天后,却毫不犹豫回国重新发展。当倾国天后碰撞上性格各异的他们.....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 王牌狙击:枭妻恃宠而骄

    王牌狙击:枭妻恃宠而骄

    【一对一宠文,双强双洁】这是一个霸道老男人把自家小媳妇诱拐回家宠无下限的故事。她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夜王者,是身份神秘的王牌狙击。她行踪不定,她狡诈多疑。一场设计,一场意外。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嘲笑的“凤凰女”,人人都想要践踏的软弱女,程家最不受宠爱的少夫人顾安宁。顶着程家弃妇这个名头,一路扮猪吃虎到底。变态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变态的手段,也别轻易尝试。本想平安过一生,奈何总有贱人来作死。行!双手送上乘车票,终身免费地狱游。渣女属性白莲花。得!其实姐最擅长辣手摧花。据说渣男很心机。纳尼?姐玩心计你还在玩纸飞机,别挣扎了,洗洗睡吧!一路升级开外挂,直逼巅峰成赢家。军少在手,天下我有。陆终年:陆家嫡系子孙,B市翻云覆雨的顶端人物,人称“枭爷”,亦是道上嗜血狠辣的“孤狼”。当嚣张对上狂妄。绝对力量的压制,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暖床。顾安宁,有种你试试,让老子宠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