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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别

来源:《山西文学》2015年第06期

栏目:小说

我父亲1944年从应县老家下马峪村出来,参加了革命工作,在大同的北三区跟小日本打游击。当时的北三区也就是现在的大同市新荣区。解放后的肃反运动一结束,我父亲就被选送到太原的省委党校去住校学习。学了三年毕业后,领导没有让我父亲回新荣区,而是安排在了大同县民政局工作。后来大同县和怀仁县合并在了一起,叫大仁县。可合并了不久又分开了,又分成了大同县和怀仁县。按说我父亲理所当然地应该是还回到大同县工作,但情况并不是这样。原来是怀仁小县城的那些人,只要是会活动会钻营,就乘机到了大同工作。我父亲没有活动,一个心眼儿等待着听从组织的安排。

其实当时那些掌权领导的胃口并不大,我父亲只要给送上50斤全国粮票或者是五十斤胡麻油,这个事情就解决了,但我父亲不是那种向权贵低头折腰的人,于是他所信任的组织就让他继续留在了远离大同80里外的怀仁县。先头是在怀仁县的组织部,后来在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指引下,说他有农村工作经验,就让他到了怀仁的金沙滩公社去了,后来又调到了清水河公社。

我父亲上班的地方是离家越来越远了,我母亲很有意见,骂他是个“担大粪不偷着吃的真心保国”。我母亲没文化,她的这句话有点语句不通,但她就是这样地骂我父亲,骂了一辈子。我父亲不好跟人吵吵嚷嚷,母亲骂他,他总也是不言语不吱声,最多说个“你看你没完了”,我母亲接着说“今儿就跟你没完”,我父亲也就再不说什么了。我母亲骂来骂去闹来闹去,最终也解决不了问题,最终也得接受现实,每当我父亲跟怀仁的公社回来送工资,她就又忙着给父亲割肉吃饺子。

那次吃完晚饭,我母亲又唠叨这件事,说我父亲跟村里出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转山头打鬼子闹革命”,可革了一辈子的命,临完又革回到村里去种地。我父亲说你不提我也正想跟你说说,你不是种地的能手吗,那你正好跟我到村里来种地。我母亲说,我好不容易跟着你来了大同,你又叫我跟你去村里种地,我越看你越……我母亲正要说“越看你越是个担大粪不偷着吃的真心保国”,我父亲打断她的话,“跟你说个正事哇。”说完,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睡觉的我,压低声音说:“叫我看,不出明年,全国就要遭年馑闹大饥荒呀。你赶快跟我到村里种点地,积攒点粮,日往后咱娃娃就不会饿肚子。”母亲知道父亲从来不好跟人开玩笑,也从来不压低着声音说这种怕外人听着的话。这时她不骂了,疑惑地看他。

我父亲又看了看我后,仍然是压低着声音,说出了好多对形势对时事分析判断的话。父亲的话我每句都能听得到,可我听不太懂,但我觉得我母亲是被说服了,同意了父亲的看法。她说:“要这么说,咱们可真的得做个准备。”父亲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母亲说:“为了娃娃也得做个准备。说啥也不能把娃娃给饿着。”父亲说:“做个准备好。”母亲说:“你说让我去你们公社种地。可那地都是公家的,我去哪找地种。”父亲说我在那里工作,你开点荒地还是没问题的。但我不能出面,得你去做这个营生。母亲说我去开荒种地,那咱们娃娃呢?父亲说:“我也是想到了娃娃,要不我上个月送工资的时候就跟你说这个事了。”母亲说:“反正是,说上个啥也不能让娃娃饿着肚子。我知道咱娃娃在学习上头很是自觉自愿的,不用人监管,那就还让他到五子家。”

父亲说这回不是个临时的三天五日,要放五子家咱们得给五子个生活费。我母亲说,得给。父亲说你看哇,你说多少就多少,一个月给二十也行给三十也行。母亲说二十块就不少了,五子家在家用缝纫机做零活儿,除了奶孩子做饭,剩下的时间都是趴在缝纫机上,“咔噔咔噔”地一天有明没黑地受,才能挣个六头七毛,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二十块。

他们说的五子,就是说我五舅舅。我五舅舅小名叫五子,这是按照村里叔伯弟兄们排下来的。

他们说的五子家,就是说我五妗妗。也可以把五子家说成是五子街。这是我们应县老家土话。叫“家”叫“街”是一样的意思,都是指男人的女人。这里有个区别是,如果是远远地呼叫的话,一律是叫“街”。比方说,我妗妗走远了,我妈想把她喊住,那就是呼叫“五子街——”,而不能呼叫“五子家——”。

我妈又说,他们紧罩,小女女去年的奶就不够吃,可他们连两毛钱一斤的牛奶也舍不得给孩子打,就喂米汤来补,小女女都一岁多了,还不会站。父亲说,有这二十块也正好补贴补贴他们。母亲说那就这了,就把招人搁五子家吧。

这时我爬起身说,我也想去农村,跟你们到金沙滩去上学。我父亲说我妈:“你看,把娃娃吵醒了。”我说:“爹,金沙滩是不是杨家将和金兀术打仗的金沙滩?”我爹说:“就是。”我说:“我要去金沙滩上学。”我爹说:“爹现在已经又调到清水河公社了。”我说:“那我就跟你们去清水河。”我妈说我:“不行,你还在大同念,住你舅舅家。”

我妈要去我爹爹那里种地,那得走多长时间呢?我七岁前基本上是在姥姥村住着的,我知道农民种地是在做些啥,那可不是一下子就干完的营生,那就得经过一春天一夏天一秋天,才能算是种完,才能把粮食收拾回家。我不想跟我妈离开这么长的时间。可我妈是大人我是小孩,小孩管不了大人,我就得听我妈的,就得照我妈主意去做。即使再不乐意,也没办法。

我捩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我想快快睡着,盼着我妈在第二天把主意改了,说不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爹就赶火车走了。我一见是我爹自己走的,我妈没跟着一块儿走,我高兴了,心想着她是改变了主意。我问说:“妈您不是到怀仁呢,不去了?”我妈说:“妈得先安顿安顿才能去。”我一听,心又凉了。

我妈说你进后院去跟师父说说,就说我们走呀,让他给打照着点门。

“打照”是我们的家乡话,打是打听的打,照是照看的照。

我进了后院跟慈法师父说:“师父,我妈到我爹公社种地去呀。我也到我舅舅家呀。我妈让您给打照点我家的门。”

慈法师父看看我说:“你妈咋种地去呀?”我说:“我爹说闹年馑呀,得赶快种点地给我攒点粮,要不就会把我的肚子饿坏。”师父说:“闹年馑?这话可不能瞎说。”我说:“我不瞎说。是我爹说的。您不信等他回来您问他。”

师父说:“这话你可甭跟别人说。叫别人知道了不好。”我说噢。

跟师父家回来,我妈问我说,从舅舅家到你们学校你知道咋走不,我说不知道。我妈说,先到九龙电影院,再走皇城街,再出大北街。我说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这就是跟舅舅家到我们旧院草帽巷的路线。可我是专故意说不知道。我妈说,那妈领你去认认路。

我五舅舅家住在仓门街十号。这是路南的一个高坡大门院,院里有十多户人家。房东姓狄。但这个时候的房东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收人们的租房费,他们家的房归了公,院里人们的房租费是由城区房管所的一个房管员进院逐家逐户地上门来收。但院人们仍然管原来的房东叫房东。

仓门街十号院门前很是宽阔,因为东面是大同二中的大门,但这个大门却用砖砌住了,学生走另外的一个门。

西边的十字路口还有家纸铺。纸铺就是小卖铺。里面卖酱油、醋、糖果什么的。当然了,还有纸张,要不就不会叫纸铺了。里面卖家庭用的草纸、窗花纸、围墙纸,还有学生写仿用的麻纸,钉本儿用的白联士。当时学生很少买本儿,都是买上白联士纸,自己回家钉本儿。

我跟我妈到了舅舅家,正碰上房管员上门来收房费了。妗妗赔着笑脸跟房管员说:“小黄求求你了,下回的哇。”她看着炕上卧着的小娃娃说:“我没奶,想给娃娃打牛奶也没钱。”小黄说:“不行。你每回都说是下回。你看你们家都四个月没交了。不行,这回你不交我不走了。”起初他是在地下站着,说完这话就一捩身坐在了炕沿上。

小黄说:“这次不交,明天就来封你的门。”我舅舅说:“封门?打不起房钱就封门?啥话你还想说。这可不是旧社会。”小黄说,“一个当男人的,交不起个租房钱,还好意思说。”舅舅说:“我就是个交不起房钱的男人,但你来封封门看。”起初我们是在门外站着,一听里面好像是吵起来了,我妈赶快进去,问小黄,差你多少房钱。小黄说:一个月九毛,四个月三块六。我妈说我给我给的同时,掏出钱数了三块六,给给小黄。

舅舅跟我妈说:“动不动就拿封门来吓唬人。姐姐你甭给他。叫他来封门。”小黄说:“你就试试甭交。你看我姓黄的敢封不敢封。”舅舅说:“姓黄的,我看你是个黄世仁。”我妈冲着舅舅说:“少说上句行不行?”说着把舅舅往里面推。妗妗也冲着舅舅说:“交也交了还吵啥?”说完转过身,连哄带劝,把小黄请出门外。

小黄走后,妗妗跟我妈说,这个小黄真正的比黄世仁也厉害。

舅舅家有三个孩子,表弟叫忠义,八岁了,上初小二年级。大表妹叫秀秀,四岁,二表妹叫丽丽,一周岁多点。

忠义拉着我的手,叫我表哥。我说妈我领表弟出街耍去呀。我妈说去哇。秀秀也要跟,妗妗不让她出去,让她看妹妹。我跟秀秀说表哥给你买糖去。我妈叫我甭走远,就在二中门口耍上会儿。我说噢。

舅舅院有五六个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他们见我来了,都跟着我出来了。我以前也常来舅舅院,跟他们都熟悉。我到纸铺买了十块没包纸的糖蛋蛋,给他们一人分一颗,还剩几颗,让忠义给秀秀送回家。

不一会儿,我妈和妗妗舅舅出来了,我妈喊我说,走吧,妈领你认认路。

我们走过纸铺,我说妈咱们别往九龙电影院走了,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跟舅舅家咋到学校了。我妈说那你说说,我说先到九龙电影院,再走皇城街,再出大北街,再往一医院那儿拐,路过一医院门口再照直往前走,就是我们大福字小学。我妈一听我说得很对,就说,那咱们就回家哇。

路过鼓楼西街,在南戏院门口,我妈主动给我买了一个大的烤红薯,她自己掰了一小块儿,剩下的都给了我。

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几天我妈啥都跟我商量,征求我的意见。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那天她还主动地问我说:“想吃啥好吃的想要啥好东西,妈给俺娃做,妈给俺娃买。”我的心思主要是不想离开我妈,可我知道再把这个心思说出来是没用的,我想了想就说,我想要个新口琴,我妈问多少钱,我说三块多。我妈二话没说就给给我五块,让我去买了,剩下的钱也不跟我要了,说,俺娃留下哇,碰猛有个啥想买的花去哇。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妈是在又一个礼拜日的晚上,我俩在家吃完饭后,她正式地把我送到了舅舅家。她说她第二天就要早早地赶火车到怀仁。

因为先前两家的大人已经好多次说过要把我留在这里的事了,所以我妈这次把我交代给妗妗她就要走。我和妗妗把她送出大门。

我妈说,给小女女把奶子订上哇。妗妗说,这就订呀姐姐。

我妈下了台阶后,突然地捩过身手指着我说:“好好儿学习!我赶一个月回来要是发现你退了步,那你就干脆回姥姥村跟存金放羊去哇。”我说:“噢。”

我妈说:“在妗妗家甭害!你要害,回来我就往断打你的狗腿。”我说:“噢。”

妗妗说:“不会的不会的,姐姐您就放心走哇。”

我妈这是又突然地跟我厉害起来,可她越是专门地这样,我越是不想离开她。

她的背影让二中门口的路灯打得长长的。

我和妗妗一直瞭得我妈走过了纸铺,又往西走去。

我瞭着她一直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当走到我一点儿也看不见她时,我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哭了,大声地呼喊了一声:“妈——”,同时,眼里便哗哗地流下了泪。

是妗妗拉住了我,也或许是我原本也不敢追上前。我就那么蹲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大声地哭着。

第二日早晨我从妗妗家出发,按照我妈前些日教给我的路线到了学校,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妈就在学校的门口站着。

是我妈先“招人招人”地喊我,我才看到了她。我一看是我妈,心里一下子高兴了,高兴得不知道说啥好,跑到跟前叫了一声妈后,就再不知道问我妈个什么话,只是看她。

我妈大清早地在学校门口等我,我想那一定是应该有重要的话要跟我说,可她只是说,在舅舅家要听话。我说噢。

“在舅舅家要听话,不要让妗妗黑眼你。”她说。

“黑眼”是我们应县的家乡话,意思是斜视你,讨厌你。相反,“白眼”就是正视你,喜欢你。

我说噢。

“要好好学习,好好做作业。”她说。

“不要在街上乱跑,看让洋车撞着的。”她说。

这样的话我妈已经吩咐了有一百回。

趁我妈说话停顿的当儿,我问说,妈您不是说一大早就到怀仁呀。我妈说妈误了火车了,前晌坐长途汽车走呀,在舅舅家俺娃要听话。我说噢。

我妈说,妈去种地也是为了俺娃日往后不饿肚子,不是哇,妈也不想把俺娃搁舅舅家。我说噢。

我妈说在学校要好好儿学习。要帮妗妗做营生,别叫妗妗黑眼你。我说噢。

她说:“妈走了你不要想妈。”我说噢。

她说:“妈听你夜儿晚妈走过纸铺,你给‘妈——’地喊了一声妈。妈听着了。”我说噢。

她说:“你多会儿要是想妈了,你就想想妈以往是咋打你了。”我正要说噢,没说。她接着又说:“妈走了以后你不要想妈。”我说噢。

学校拉响了预备铃。我说妈铃响了。我妈说,俺娃进去哇俺娃要好好儿学习。我说噢,就捩转身进了校门。

“招人招人!”我妈在后面边又急急地喊我,同时还追进了校门里,她从兜里掏出钱,“夜儿给了俺娃三块,这再给上俺娃五块。俺娃想吃啥买点儿。”我说我不要了不要了,我妈说:“俺娃装上,装上。给妈装上。”我这才把钱装上。我妈说,去哇。

自上小学,我四年没有离开过妈,这时候我一想到要好长时间见不到妈妈了,我一下子拦腰抱住她,“妈你别去给我种地打粮了,我不怕挨饿。”我妈一下子把我推开,差点儿把我推倒,“去!上学去!”

我哭着转过身往教室跑去。她在身后喊:“别跑!摔倒!”

跑到快拐角的地方,我回头看。她还在校门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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