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玉石的手按在了桌上,又很快冷静下来:“有人落水?”
我也有些紧张:“在.....”,我话音未落便被踏宴用力一扯,一头撞在他胸口。
“在哪啊?”,他接着我的话往下一说。
玉石疑惑的转头看向我们,踏宴一笑,按住我的头,说:“阿毒还有些冷,我再暖她会儿。”
玉石无暇多想,又转头去看那处,她问无名:“真没人落水?”
无名摇摇头:“怎么,你也被毒气入体了?”
我在踏宴怀里侧头,看着玉石愣了愣,再起手闭眼以万花心法将身子检查了一周。
我扭头一抬,正好撞上踏宴低头。几秒后我连忙收回视线。以前不是没有过身体接触,打闹起来更是没有男女之防。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概是一直以来,踏宴正经起来的时候都很撩人。
只是他很少正经。
我推了推踏宴,示意他放开我。
我大概是明白了,他们又想上演一出“幻觉”。
没一会儿,我旁边看着远处的锻骨爬上了岸,步伐也很是不稳。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跳了下去。
“扑通——”
落水的声音很大,玉石扭过头来问:“你们听见了吗?”
无名摇摇头:“玉石你这都出现幻听了,问题有些严重啊。不如我们上岸吧。”
玉石没搭话,一直看着远处。无名抬手捏了个诀,船便转了方向。
上岸后,无名着人收拾火锅。说着再让我们去他那儿聚一聚。
踏宴点点头,拿上衣服就打算跟着无名走。
“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待会儿过去。”,玉石突然这么说着。
我心里顿了一下,看了眼无名,又看了眼踏宴的衣角:“玉石,我跟你一起吧。”
踏宴在船上的行为让我现在都心跳过速,让我跟他待在一起我还有些慌张。
不知是不是踏宴看破了我的想法,他一把拉过我,捂着我耳朵说:“干什么呢!她去找锻骨你去干什么!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说完还不忘敲打我脑袋。
我见踏宴没有什么,倒像是我太过在意似的。
我咳了咳,打掉踏宴的手,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转身和无名说话,倒是没看见踏宴轻轻的舒了口气。
玉石觉得心里堵得慌,很想去看看。
穿过迷雾走到记忆里的位置后,却发现并没有人。
玉石环顾一周无果,失笑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玉玉。”,伴随着破水而出的声音,锻骨再一次上了岸。
玉石没有回头。
“我看你在岸上,我就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玉石满脸冷漠的转身:“你在闹什么?”
锻骨舔了舔牙,他说:“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担心我......”
“你怎么总这么幼稚!”,玉石紧皱着眉打断他,“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
锻骨嘴角翘了一下:“我幼稚,可是你看,你是担心我的,玉玉。”
玉石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玉玉!”,锻骨急忙喊住了她,“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就离开了。”
玉石顿了顿,几秒后说了一句:“嗯,好走不送。”
玉石压着心里的起伏不回头的往前走。走过无名设置好的临界点,也不曾回头。所以她也没看见身后的锻骨原地消失的样子。
无名算着傀儡消失的时间,来估计玉石快回来了。
我们摆好小桌和座垫,可等来等去也等不到玉石。
无名赶紧联合内部系统感应了一下,才叹了口气。
“怎么了?”,踏宴问他。
无名笑了两声:“我原以为玉石这样的人,不会有回头的可能。设好了临界点,只要她走过,锻骨的傀儡就会消失。谁知,玉石又回去了。”
我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玉石回去找不到锻骨的样子:“那她现在是什么样?慌张还是冷静。”
“表面挺镇定的。”,无名轻皱着眉,“可她若回去找,定然还是有不舍的吧。”
我和踏宴闹着要看,无名便给我俩共享了他脑海中的场景。
玉石站在之前锻骨站着的位置,低着头在沉思。饶是玉石再聪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看向湖面,眉头却渐渐舒展。
半晌,我听见玉石说:“那就,江湖不见吧。”
玉石最后还是走了。
玉石来的路上,我有些担忧:“她会不会心里真的完全放弃锻骨了?”
“这叫什么,破釜沉舟?”,踏宴敲了敲脑壳,想出来一个成语。
我想了想:“或许吧,对玉石来说......不是,这法子到底谁给锻骨出的?”
下了船我才知道,今早我起的迟了些,这场计划是锻骨和他们俩商量好的。
“龙牙!”,踏宴一拍桌子,“出事了就赖他!”
我很是疑惑的挑了挑眉。
“就之前龙牙和锻骨最后来打大明宫那次,就他们俩直男说的试探!”,踏宴的语气很是不屑,“龙牙都失败了,锻骨他还敢这么上,可真是......你这什么表情。”
我扯着嘴角一言难尽的看着踏宴,或许吧,踏宴还算个女性之友,或许没他俩直吧。
没聊太久玉石就回来了。
玉石的情绪收拾的很好,依旧带着笑,很是好看。
玉石坐下后喝了杯酒,她的手指绕着杯沿绕了一圈,便说:“我或许要出这大明宫了呢。”
我愣了愣,又立即抬起头问她:“为什么?”
“以前是......以前是有些怕,现在想通了。”
我咽了口口水,很是心慌:“你想通什么了......不对,你怕什么?”
玉石的眼神在我和踏宴之间转了一圈:“你以后会懂的,不过我也希望你只是懂,而不是体验。”
这话说的我云里雾里,我很是不解:“不是,到底为什么你决定要走啊!”
“毒毒。”,玉石出声打断了我,她笑的样子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的,“我在这里耗费了太久的光阴了,我以后会后悔,会觉得不值得。”
“那你现在呢,后悔吗?觉得不值得吗?”,我听见踏宴出声问她。
玉石顿了一下,她看着手里的酒杯,半晌才答的意义不明:“后悔吧......值不值得的,现在也想不出来了。”
我急的想再问,却被无名打断了:“行,去办了注销,你就可以走了。先祝你未来一切顺意吧。”
玉石点点头,朝无名道了声谢谢,便要起身。
她又顿了顿,拿出了腰间的小笛子给我:“毒毒喜欢这个吧。”
我没有反应,踏宴替我接下。
玉石走了出去,我着急的转头问踏宴要怎么办,却见他已经联系起了锻骨。
锻骨来的很快,无名突然说:“算了锻骨,这么些年了。玉石都想通了,你怎么还不放弃呢?”
“我不可能放弃!”,锻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我不会再丢下她了,再也不会了。”
踏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安慰着。
无名朝我使了个眼神要我去角落里。
我走过去后,无名皱着眉跟我说:“还记得饿鬼所说的灌醉吗。”
我点点头:“灌锻骨是吗,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无名眼睛一虚,手指拿捏了一下:“我已经知会人口登记中心的总管,让他跟玉石说今天系统维修。”
我一听便乐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现在吗!”
无名白了我一眼:“没听过一句话吗,晚间是人类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时间不多了,就今晚吧。而且得让锻骨觉得,是彻底没戏了。这样才不会很假。”
我点点头:“那怎么让玉石过来呢?”
无名笑的很是得意,他摊开掌心给我看:“玉石随身携带的玉坠,被我留下来了。她一定会来找的,我待会儿让小鬼告诉她我不在,让她今晚再来找。”
我一听就觉得很可行,立即朝无名重重地点头。
无名回头看了眼锻骨:“哼,我和饿鬼可不一样,这些小情侣我都见着他们好,哪像饿鬼,至今都还不满意可儿她对象。”
我忙点头,此刻无名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和无名一拍即合,于是掉头去找锻骨。
当我们说道灌醉的时候被锻骨一口否决:“不行,玉玉身体经不起这个......而且,她这么聪明,不可能被灌醉的。”
踏宴拍了拍锻骨的肩膀:“你这就小看我们无名叔叔了,我们无名叔叔会想出这种没用的法子吗?”
看着锻骨疑惑的表情,我才开口道:“灌你呢兄弟。”
锻骨噎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一杯倒。”
这回轮到我和踏宴说不出话了,我们俩互看了一眼,不死心的试探道:“你这是夸张手法还是......”
“有点点夸张的。”
我和踏宴一口气还没抒完,就听着锻骨继续说道:“实际上沾一口就脑子一片空白。”
无名恨铁不成钢的带上了面具,他想了想,又恶狠狠的摘下:“酒气能闻吧!”
我看着锻骨点点头,这才放了点心。
无名说不准玉石什么时候会来,便领着我们换了个地方商量着,无名派了个傀儡去取酒。傀儡回来的时候说已经遇上过玉石了,也跟她说了晚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