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恼羞成怒,面色因为恼怒而通红,一脚踹在了面前跪地不起的守卫身上,口水喷溅,语气凶冷,“一群废物,一群废物。”骂完,皇上又中气不足,捂着胸口,喘着气。
郭公公上前给皇上顺着气,神情哀愁,一边捋着皇上的后背,一边语重心长的劝到,“皇上息怒,息怒,保重龙体最重要。”
皇上顺着郭公公扶着他的手,站直了腰板,冷静的吩咐到,“让宸王来御书房一趟。”皇上说完,仿佛又老了几岁,面目沧桑。
上官夜宸跟着大将军王穿过一段灰暗潮湿的牢房,终于在一个布满刑具的牢房门口停住了。
透过那敞开的牢房门,只见一个人被绑扎在架子上,上衣已经面目全非,露出星星点点的伤口,头低垂着,头发遮住了整张脸,毫无生息。
上官夜宸扯过一旁的椅子慵懒的坐在上面,上下打量了一番那贼人,启齿到,“你是楚兰生的人?”
那垂着头的人毫无反应,恍若一具尸体,牢房内冷气森森,异常压抑。
大将军王在一旁蹙着眉头,背着双手,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好一会儿,有些站立不住,看了眼一副势在必得,懒散的上官夜宸倒底是什么也没说,安静的矗立在一旁。
“那程与的尸首就曝尸在城西的荒野,乱葬岗处,看来,不久你就要去做伴了。”上官夜宸手指一轻一重的敲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弄的人心紧张,伴随着他说的话,暗牢里的侍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你不知道程与是谁?那你总知道那宅子底下,通向皇宫底下的密道吧!”上官夜宸神色眯了眯,目光一转之前的散漫,异常锋利,盯着那头发掩面,只露出点点眼眸跟嘴角的人。
那上官绝尘的暗探总算有些反应,一抹不可思议从眼中一闪而过,原来旧国余孽竟然开辟了密道直至皇宫,这消息他该怎么传给太子殿下呢?那日他被生擒前,拼死一博放出的信号,他的下属应该收到了吧,即使不能找到他,也应该知道这宅子有异,禀报了太子殿下吧!
上官夜宸观人入微,自然没有放过这贼人一扫而过的神情,起了身,走过去,站定在那贼人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被上官夜宸掐的面色通红,目瞪眼睁,被链条绑住的腿胡乱的踢着,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眼看那暗探就要气绝身亡,上官夜宸如同拿捏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一把甩开,拿着帕子认真的擦着手。那暗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情绪填满心头。
上官夜宸擦干净手后,冷笑到“暗奇,你真当本王认不出你?”
那暗探刚缓过来气,瞬间只觉的寒从脚起,整个人警惕的绷紧了身子,佯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开口的声音嘶哑尖锐,听着甚是难受。
上官夜宸满意的勾唇一笑,“看来本王没有认错人。”那暗探闻之眸色一变。
竹小然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睁开眼,看着头顶的纱幔,心中不解,自己刚刚不是在花楼跟温江喝花酒吗?怎么会在王府?想来定时她喝多了,温江这个没眼力的,居然把她送回了宸王府,“哼”,竹小然懊恼的哼了声,双手打在被褥上。
“王妃?”门外候着的侍女似乎听到声响,试探的唤了声。
竹小然说到,“进来。”
侍女明确的听到竹小然的命令,忙不失迭的推门而进,“王妃你醒了,可要洗漱用膳?”
竹小然点了点头,透过开着的门房,看着外头的天光,问到,“现在什么时辰?”
侍女恭敬的说到,“回禀王妃,现在是巳时。”
竹小然诧异到,“现在是巳时?这,我多久回来的?”
侍女见竹小然一脸茫然的神情说到,“王妃你昨夜子时被王爷抱回来的。”
竹小然愣了下,心道,是上官夜宸抱他回来的嘛,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伸手拍拍脑袋,直觉的头疼。
“你去厨房吩咐给我备碗醒酒汤。”竹小然吩咐到。
那侍女拂了一礼,说到,“禀王妃,王爷今早上早朝前,就命人备好了醒酒汤,一直热着,等王妃你醒来呢。”
竹小然吸了吸鼻子,撇撇嘴暗道,哼,还算你有点良心。
大将军王一脸不可思议的站在暗牢之中,问到上官夜宸,“宸王兄,你说他是暗棋?”上官夜宸点了点头说到,“本王多次跟此人交手,这张脸在过去本王遇到的暗杀中,不幸被本王见过一次真容,本王岂能忘记,你说对吗?”上官夜宸说到后面,已经看向那架子上绑着的暗探。
“上官绝尘手下的第一探子,也是上官绝尘手中的暗探头领,这些年在皇城里,发掘了众多官员的秘闻,以此威胁这些官员扶持上官绝尘,本王大大小小的暗杀,都有此人的伏笔,本王怎么会不认识大宋第一探暗棋呢。”上官夜宸朗朗到来,星眸微垂。
那暗棋的手微微握紧,而后又缓缓放松,了无生机的说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上官夜宸冷笑一声说到,“杀,本王为什么要杀你,说,上官绝尘派你去那里干什么?”
“宸王不是料事如神吗?那还问我干什么?”暗棋身份被道破,也已经视死如归,不在沉默,只是不能在为太子殿下效忠了。他自小便被上官绝尘带在身边,他是上官绝尘捡来的,如果没有上官绝尘,也就没有如今的他。
“上官绝尘是让你去哪里查探楚兰生的吧?”上官夜宸问到。
暗棋说到,“既然宸王知道,还问那么多干嘛,是大丈夫就给我一个痛快。”
上官夜宸冷笑到,“本王到是好奇,'这上官绝尘昏迷不醒,你是怎么得他的命令,去夜探那旧国余孽的旧宅的?难不成是他在梦里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