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站,往前走了几条街,经过一路繁华,南渊终于找到了空的黄包车。
“黄包车!”
车夫听到女子的叫唤从马路对面转了个头,来到了女子面前。
车夫一瞧女子身穿名牌,乃一货真价实的贵妇人,心下默默松了口气。
“南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身后的“仆人”凑到南渊耳边道。
南渊蹙了蹙眉,惜字如金似的朱唇轻启道:“老计划。”
“仆人们”会意似的点了点头。
在“仆人”的搀扶下,南渊登上了黄包车。她终于松了口气似的,直接靠在椅背上。
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了远处的一抹红。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一抹红上。
是梅。
上海怎么也有那么多梅花?
想罢,南渊秀眉一蹙,不满似的盯着那远处的梅花。隐隐约约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场景。
车夫看这位贵妇人上车也不说去哪儿,感觉到疑惑。一看人家居然盯着某一处发呆,他也不好打扰。
毕竟有些贵妇人的脾气大,不是他这种人惹得起的。
他灵机一动,想去问那两个“仆人”,可那两个“仆人”居然已经离开了。
车夫汗颜,咽了咽口水。
“小姐,您要去哪儿?”车夫轻声唤道。
南渊这才回过了神,但她的思绪显然还没有回来:“去南山宾馆。”
“好嘞!”
车夫拿起杆子,哼次哼次地,不知疲倦地跑了起来。只是短时间未拿起那杆,那杆子已经是冰冰凉。
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差一点就没拿住那杆,他放下提起的心,擦了擦汗,居然在冬天的上海中奔跑。
南渊也没注意这一点,不然以她的暴脾气,早就已经开骂了。
黄包车拉动了,眼前的风景一点一点过去,那一抹红也一点一点抛之脑后。
她回头看着梅花渐渐淡出她的视野,才坐正了身体,往椅子背多蹭了两下,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下轻闭着疲倦的双眼。
如梦阁的梅花开得比那株好多了,红得像血,像火。
……
南山宾馆,同样也是个好位置,处于上海中心,四通八达,交通方便。门前便是电话亭,对面就是报社。
对于南渊来说,这无疑是执行计划的好地方。
她下了车,黄包车夫又哼次哼次地离开了。
她到了对面报社,熟门熟路地就来到了《群众晚报》的主编——蒲霞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她就又回到了对面南山宾馆211房间。
她放下行李箱,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等候下一个来自逆党的命令。
南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自己还没变回原来的容貌。她在自己脖子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块可以扒开的皮肤。
顺着皮肤的揭开,头上的人皮面具也一同被摘下。
一个二十岁多的年轻女子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刹那间,她居然有点陌生这张脸。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收起慌张的神色,回到了床上。
刚坐下没多久,门铃便响了。
“南小姐,你好,前台有打给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