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哪里知道自己声音本来就是又响又尖的那种。那嗓子喊得俞启湮耳膜都快破了，俞启湮不高兴地蹙着眉，揉了揉耳根，喊道：“我找瑶琼！”
阿江往前凑了凑耳朵，这才吃力地听清了话语。
对于俞启湮，所幸的是他没有大喊地回答，只是向俞启湮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俞启湮见阿江的脑袋消失在了二楼窗边，这才收回了视线。
寒冷的天气不禁让他边吐气于掌间摩挲，边继续在楼下踱起了步。
许久许久，冻到俞启湮终于抵不住寒风，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缩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如梦阁那扇禁闭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才下午五点，天色已经黑漆漆的一片。
即便现在是夜幕笼罩，瑶琼仍然能夺走他的所有目光。
瑶琼今天穿了一身厚重的大衣，手插着口袋里，吐着暖气，眼角的泪痣更像是在一座少女雕像上的点缀。
“有什么事吗？”
瑶琼这一声才将俞启湮的心思给拉了回来，他起劲道：“带你去逛逛美食街的夜市啊，顺便……”
他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凑到瑶琼身边，讨好般的笑道：“师父，差不多也该教教我功夫吧？”
“可以啊，今天找个地方教你练。”瑶琼会意地笑了笑，双手一插，假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挑眉道。
天知道她心下有多慌乱。她压根就没考虑过教人功夫这个问题，
趁着逛夜市，她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想虽这么想的，瑶琼一路上就提前受到了来自于俞启湮的一系列问题的轰炸。原来的计划只好被迫停止。
她还得绞尽脑汁去应答俞启湮。
“师父，那我们学什么？”
“秘密。”
“搏斗，射击？还是其他更加好玩的技能？”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唉，师父。你会爆破这方面吗？我想学这个。”
“不会。”
“那师父你擅长什么呀？”
“制……”瑶琼脑子一转，“制……服敌人，靠的是脑子。”
“还是师父厉害。”
俞启湮鼓了鼓掌，也算是给自己的师父瑶琼捧场了。
她见俞启湮没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
差点说出“制毒”了……
虽然俞启湮看上去挺天真无邪的，但她也不能放松警惕，万一对方就是民党派来的笑面虎呢？
想罢，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如果真是如此，那俞启湮比她想象中可能还要危险。
瑶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你能不能换个称呼？我好歹也才二十出头，这个称呼显老！”
其实，俞启湮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叫她。
他也有点小心思。
有事叫师父，无事喊瑶琼。
不管前者，还是后者，都听上去不太舒服。
但也许是她自己离开大本营后越发矫情起来了……
“那叫什么？”俞启湮又扑腾扑腾眼睛了。
“瑶姐！”瑶琼没好气道。
“不行！师父就显老，瑶姐岂不是更加显老！”俞启湮一本正经地拒绝道。
瑶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他忽悠过去的，竟觉得有一丝道理，无奈问：“那你要叫什么？”
身旁的男孩忽然止了步，抬头望着笼罩的黑夜，竟还真的动起了脑筋。
瑶琼回过头，俞启湮那副反应让她不忍地偷笑。
“那不如叫阿瑶吧？”
遥不可及的白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