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她转过身,神使鬼差地向着漆黑的屋内的床上那个蜷缩着的男孩走去。
她忽然止了步,脸色煞白,脑子飞快地再次运转了起来。
他的梦是守卫这片土地,而她的梦呢……
何曾不是保护他人?
既然是同一个目标,为何所站的势力却是相对的?
瑶琼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说不定,民党与逆党可以合二为一。
可她也不傻,民党与逆党敌对那么对年,总归有个原因。仔细想想,她为逆党工作那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这一切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瑶琼的眉头蹙了蹙。
......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瑶琼便起来,准备上午的表演了。
后台化妆间,镜子前的瑶琼披着长发,仍由着阿江在自己脸上化妆。她的思绪却还停留自己房间隔壁的那张床上的人儿。
她早上路过房间时偷看了一眼,自从昨晚喝多了以后,到现在也没起来。
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店小三开的瓶盖,不然都忍不住觉得是店家被人勾结,给他下了迷药。
这么想来,还不如阿江省事呢!
“挨,瑶琼。”正巧路过的苏顾变了个向,向她走来。她从手上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纸张里翻出了一张报纸递给了瑶琼。
她抬起头,看向苏顾,只见苏顾的视线轻轻扫过阿江,严肃的表情生生扯出一笑:“给你个报纸,消磨消磨时间。”
“那谢谢了。”瑶琼会意。
苏顾离开了,临走前,她和瑶琼不约而同地打量了一眼阿江,确保阿江没有起疑心,便拂袖而去。
瑶琼松了口气,靠在椅子背上,开始看起了报纸。
能让苏顾做到如此,无非就是逆党给她下了任务,不想让阿江知道罢了。而任务就在报纸上。
果不其然,瑶琼翻到了报纸的第二页,就在夹缝中看到了这样一段内容:
致在另一个城市的瑶:
愚闻汝已嫁,
岂不忧为祸。
因其欺,汝亦打,
斯!勿忘亲稍!
你的九十
瑶琼不禁汗颜,这写得像人家强行装读书人的。再看看落款,竟然是“九十”。
九十,也算是逆党的核心人物之一了。据说,和武爷是亲戚关系。真不真,就不知道了。
话又说回来,这个暗号写得还真是小儿科......
当然,纯粹指这个啥嫁不嫁的内容。
然而,对于瑶琼来说,暗号的解法其实也是最简单的那种。
也就是藏了个头,藏了个尾。
她不禁得意了起来,只是当自己真的按照这个方法去解开这个暗号时,她的整个人都呆楞了。
手中的报纸也不由地从她手中滑落,飘到了地上。
俞启湮死,嫁祸大少。
阿江以为是瑶琼没拿稳,便捡起报纸,递给了瑶琼。
手举了半天,瑶琼迟迟没有接过报纸,还维持着愣住的动作。
阿江不忍地畜生提醒道:“瑶姐,您的报纸。”
瑶琼这才神色飘忽的接过报纸,假装看了起来。这下倒好,她是真的没心思唱戏了。
不过,她还真的极其坚强地唱完整部曲,当然,有没有被扔瓜子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今天大概是她在自己的戏曲生涯中唯一一次被吐瓜子壳而且还收到的最多的一次。
她没好气地将自己身上还有的瓜子壳拾了下来,拆了冠,头发乱糟糟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瑶琼,你这审美观变得还真快。被扔了瓜子,还有心情这么望着自己,看看自己有多美,是吧?”苏顾靠着墙壁,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瑶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