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气的凝聚是一个过程,作为天凌使不可忽略的过程。白梧桐就那么盘膝坐在情山山巅,天地灵气在那一刻就像是可见的风,盘旋在白梧桐身边。
“小师弟,接下来你要将这些散播在空气中的天地灵气慢慢的凝聚在你的丹田处,切记,这是不可逆的,作为天凌使,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会心智的声音传入白梧桐的耳朵。
白梧桐会意,双手在身前做出一个旋转的动作。
那天地灵气就像是爆发的火山,红、橙、黄、绿、青、蓝、紫,天地灵气就好似披上了一件彩虹甲,朝着白梧桐的小腹处奔去。
此时的白梧桐只觉得有个漩涡在自己的丹田处肆虐着。
梧桐一叶!白梧桐低吼一身,以他为中心,身后的梧桐树就好像受到了他的影响,不算太强烈的光芒一闪而过。紧接着,白梧桐的背后浮现出一棵虚幻的梧桐树,直径不足一米。
和身后的梧桐树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白梧桐双眼猛地睁开,眼底流露着金色的纹路,那棵虚幻的梧桐树既然有股凝聚成实体的趋势。
肆虐在丹田中的天地灵气好像受到压制一样,刚才还在极速旋转的天地灵气,突然间消散在丹田,会心智慌了,失败了?怎么办?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去阻止他,可是强制停下的话万一给他留下重创怎么办?
此时的白梧桐才不知道一旁的大师兄在想什么,他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这股力量是那么的温柔,就像是爸爸妈妈在抚摸着他的头一样。
就在会心智准备冲上去阻止他时,陆老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将他抓了回来,会心智焦急的看着陆老,陆老却是微微一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越发觉得现在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那股莫名的气息就那么梳理着自己的全身经脉,盘膝内观着自己的经脉,骇然发现经脉处都渡上了一抹抹金色。
这就是父亲留给我的梧桐一叶啊,父亲,您看见了吗,我现在也是天凌使了。
拍掉腿上的土,站起身,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月亮已经挂在天空,站在身旁的大师兄早已离去。
轻舟泊苍茫,船头捞月亮,千年亦如一瞬长,浩浩去流江。这是在他有记忆后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了,父亲经常说的一句话。
还在眼观星象的他,一声大叫令他顿时回过身,只见会心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几秒后会心智颤了颤身子,“小师弟,你在这等会,我去把你陆爷爷叫过来。”
不等白梧桐发问,会心智已经飘身而起向会心宗移动了。
不到一分钟,会心智再来时已经是两个人了,看见陆爷爷,白梧桐一把扑进陆老怀里,“陆爷爷,我现在算是一位天凌使了吗?”
陆老将他放在地上,“是,但也不是,你还记得爷爷给你说你继承的是你父亲的梧桐一叶吗?”
白梧桐流露出思索之色,“记得,那我这个难道就是变异的五行之力?”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会心智暗自肺腑。
陆老点了点头,道,“是变异的五行之力,但说得再准确一些,应该是变异的天地灵气——梧桐一叶。”
“你的大师兄就是地地道道的七字天凌使者,所谓七字,爷爷现在跟你好好讲讲......”
弯弯的月亮就那么挂在天空,照映在三人身上,星辰散发着点点光芒,慢慢的,白梧桐沉浸在爷爷的“授课”中。
脸上时而迷惘,时而顿开,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期间,白梧桐也知道了这片大陆对天凌使者实力的划分。
分别为二字天凌使,三字天凌使,五字天凌使,六字天凌使,七字天凌使,以及代表大陆顶级战力的九字天凌使。
也同样知道了父亲母亲的强大,他们二位居然是九字天凌使,一抹骄傲出现在白梧桐眼底,是啊,自己的父母是大陆的顶级强者,而自己是他们的儿子啊。
作为他们的儿子,幻想着九字天凌使的样子,浮现出的一抹骄傲是那么得难以隐藏,心底暗暗发誓,未来自己也要站在这大陆巅峰,成为九字天凌使,不给父母丢人。
立誓,情山之巅,梧桐树旁,以九字为终,以二字为始,天地灵气为见,陆江浔爷爷为见,七字天凌使大师兄为见,我白梧桐,不会给父母丢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半年后,白梧桐出关。
情山,梧桐树开遍满山,黄橙色的梧桐叶洒落在山间,一股清凉的微风拂过白梧桐的面颊,半年后的他身高已经一米四五了,脸上的稚嫩还在,但也夹杂着一丝丝沉稳。
会心宗内。
“陆老,还有三个月这孩子就八岁了吧,他都闭关了快半年了,你说他这次出关会成为二字天凌使吗。”会心智坐在大堂内和陆老互对着棋。
陆老拿起黑子向棋盘压去,叹道,“擎天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些恶心的怪物们被击退了没啊,六年半一眨眼就过去了啊,心智,半年后你是不是也要去西部边境了。”
会心智感觉陆老话里有话,便不再提刚才的问题,“是啊,我是七字天凌使,责不旁贷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会心智说着压下一颗白棋,“陆老,这把我可是赢了啊。”
陆老眼眸中仿佛有些惊讶,抬手拿起会心智压下的白棋,随手又拿起一颗黑棋,压在刚才白棋所在的格子,“咳咳,老了老了,这眼睛不好使,刚才看错了,现在对了,就下这,不改了。”
会心智仿佛已经习惯了,翻了个白眼,“陆老,这都第几次了,不带这么玩的啊。”
陆老突然严肃起来,用手拍向会心智的额头,“尊老爱幼不知道啊,不就几个棋吗,你下,老夫现在不改了,说什么都不改了。”
会心智欲哭无泪啊,小声嘀咕一句,您把我的棋都堵了,我现在还能怎么走。没等陆老发作,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朵。
“陆爷爷,大师兄,我出关了。”白梧桐已经落地,站在大堂外。
会心智一听,立马跑了出来,他可不想再下下去,可当他看见白梧桐时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讶浮现出来,“小师弟,你二字了?”
“二字什么二字,你个混小子跑什么跑,棋都没下完呢。”陆老又是一记巴掌拍在会心智额头。
会心智不以为然,视线一直停留在白梧桐身上,“陆老,天才啊,小师弟七岁就已经二字天凌使了,比我早了整整两年,记得那时宗主还夸我天分高,和小师弟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啊。”
陆老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陆老有些怅然道,“梧桐,爷爷也不劝你了,你只要能在未来找到属于自己的路爷爷就很高兴了,二字天凌使啊,相当年爷爷二字时也就和你大师兄当时的年纪差不多啊,虽然在刚突破二字时的感觉绝对说不上美妙,但那也是你宝贵的回忆,我在突破二字那会......”
是啊,白梧桐心想,可这半年闭关以来,没有一天是舒服的,每一天的精神都是紧绷的,他在稳定根基后用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才突破到二字天凌使。
那时他感觉自己的经脉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就像随时可能断弦的乐器,可是一想到与父母离别时的场景,他又能坚持下来了,种在心底的那颗坚毅的种子缓缓发芽。
其实他能坚持着回到会心宗就已经用尽全身力气了。
这次出关后没有所谓的回光返照,有的只是虚弱,但他相信,这次恢复后,自己二字天凌使的身份绝对会实至名归。
在他落地后迅速将自己的气息散发出去,他知道陆老和大师兄一定能感受到自己。
此时看看陆老再看看大师兄,白梧桐微微一笑,一直压抑着的眩晕感猛地爆发出来,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已经朝着地面倒去。
陆老一个跨步用手臂挽住他的腰,没有让他真的倒地,会心智看向陆老,相视叹息,“这孩子很努力了,你去把他抬回房间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之后就由我来教他,你也该做做准备了,万事小心。”
会心智会意,接过白梧桐,朝着会心宗的牌廉深深鞠了一躬,将白梧桐放下后,一挥袖,向西部飘身而去。
白梧桐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见一颗硕大的梧桐树,一点也不比情山山巅的梧桐树小,在那里,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相吻,没过一会,女子推开男子,转身跑掉。
白梧桐揉揉脑袋,坐起身,此时天已大亮,白梧桐突然想起什么,立刻盘膝坐下,内视丹田,丹田已经不是单纯的镀了一抹金,而是隐隐约约的闪烁着黄橙色,就像是情山上的一片片梧桐树叶。
内视丹田后,白梧桐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一抹苦尽甘来的微笑。
是的,他成功了,成功了,他现在完全可以叫自己二字天凌使——梧桐,全身的气息在一觉后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他现在只觉得浑身有着使不尽的力气。
走出房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转了几圈没看见大师兄,心里就想着有半年没去看师兄师姐们了,去看看吧,接着向内院走去。
白梧桐透过走廊远远的就看见十几位身着会心宗宗服的师兄师姐正在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突然他感觉身后一阵劲风传来。
身为二字天凌使的感知也是较强的,白梧桐双膝下弯,躲过那道劲风,紧接着伸出右腿向后一个横扫。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然后一道尖叫震入白梧桐的耳膜。
当他站起身向后望时,就看见坐在地上的少女,少女瞪了一眼白梧桐,拍拍身子站起来两手叉腰。
白梧桐看清了,正是他的六师姐萧羽儿,今年十一岁,看见她白梧桐顿时苦笑道,“六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谁偷袭我。”
萧羽儿才不吃这一套,虽然她刚才没有任何防备,但依然惊讶于白梧桐的一系列动作,关键,关键是这小子真的把她放到了。
她可是差临门一脚就能成为三字天凌使的啊,虽然刚才的一道劲风本来就没有什么伤害,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半年未见的小师弟而已。
但速度是有的啊,一堆子疑问出现在萧羽儿的心里,随口问道,“好小子,半年不见就不认你师姐了,话说你刚才是怎么躲过我那一道劲风的?”
白梧桐暗自肺腑,这六师姐的脾气还是没变啊。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师姐,半躬着腰,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坏笑出现在白梧桐脸上,“二字天凌使——梧桐见过六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