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之的车开得异常得平稳了很多,纪岁看着他开口道:“东西总算是拿到了,说不定有什么线索。”见他闭口没有理她的意思,又忍不住说:“路念之,我问你点事?”
路念之终于回答:“公事私事?”
“算私事吧。”
“什么?”
“你知道关于我小时候的事吗?”
“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做在伦敦住吗?”路念之又反问纪岁。
“可是你不是一直找一个女孩吗?一个白发的女孩。”纪岁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对……”
“那你有没有认为这个女孩就是我。”纪岁没等他说完就接过话来。
路念之语气坚定的否认:“绝对不可能,我已经找到那个女孩了,纪助理可能是你想多了。”
“是吗?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纪岁的目光暗淡下来,不知道是该怎么办。
路念之观察着女孩的茫然无措的样子,悄悄的叹了口气,他现在还是没法告诉她这些事,看着她那种茫然无措的样子,他真的有些不忍心,但只能不承认:“我找的那个女孩我已经找到了,谢谢你的关心了,对了纪助理,车里的箱子里的东西你明后天拿出来整理一下,有什么发现汇报给我,对了,对助理职务有什么不懂得,去一趟你家的公司,问问我之前的助理路若羡,和她对接一下工作上的事。”
纪岁没有应话,路念之为了避免尴尬,开始放起了车载音乐,两个人坐车里一直到公司也没说过一句话。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纪岁打开那只箱子,满满的都是笔记本,随便翻开一本,里面都写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看起来像是代码又像是随便写的一些东西,翻开箱子里的每一本笔记本,每一本都是如此,纪岁数了数一共有39本笔记本,里面记录的没有一个文字。纪岁将39本笔记本都堆叠在办公桌前,突然从一本笔记本中掉出了一个银色的东西,纪岁还没看清是什么,它就掉落到地上利用地面的弹射跳到了桌子底下,纪岁刚想弯下腰去捡,突然头顶一个声音冒出来:“纪助理,可以吃饭了。”
抬起头路念之在书的隐蔽下露出了个头,“啊”的一声,纪岁也有些被吓到了,起身,路念之从书堆中给她递了一盒便当,纪岁仰头问了问路念之:“这是什么?”
“便当啊,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别说我这个总裁当的不人道,连助理都不给饭吃,不知道你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一份。”
“谢谢。”纪岁打开便当,里面五颜六色的,很丰富,肚子也正好是饿了,就吃了起来,味道也还不错。
路念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吃起了自己的便当,纪岁一边吃饭一边又开始翻看起了笔记本,完全看不出什么。
纪岁实在是不懂,就只能将所有的数据都输入进电脑里在慢慢进行整理。
一下午的时间,纪岁才输入了10里本的内容,她输入了那么多内容,还是不懂这些想代码程序又无法组合起来的东西是什么,临近下班时间,纪岁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她现在有点宁愿纪起白是开玩笑的,她如果什么都不怀疑来,怀疑去,是不是家还能维持住以前的样子,她希望她哥就就是骗她,下班的时候不会出现,就只是和她开个玩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纪岁输入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到了下班的点了。
“纪助理,下班了,你可以走了。”路念之对着疯狂输入的纪岁说道。
纪岁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疯狂输入着那些笔记本上的东西。
直到那个声音发声:“岁岁,走了,回家了。”
纪岁站起身来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纪起白,脸上一丝丝的惊讶转化成了些许悲伤:“哥,你来了。”
“嗯,我在这里很久了。”纪起白的心情也是异常的沉重,他也是顶着爸妈的压力,就像路念之说的那样,他也不希望纪岁躲躲藏藏过一辈子,他相信他的妹妹。
“好,那我们走吧。”纪岁深吸了口气,收拾收拾了包,戴上帽子,就跟着纪起白走了……
行驶在田野公路上的车,纪岁看着路边的景色,开始担忧,她的亲生妈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到底有几分像她呢?
纪起白看着皱着眉的纪岁,内心也是极度的担忧。
看着眼前的墓碑上的照片,纪岁才能确定这个墓碑的主人真的是自己的母亲,除了发色和脸型上不太一样,她基本上和这个女人长的7分相似。
照片上的女人眼神中尽显温柔,纪岁一直盯着照片:“这就是我妈妈吗?”
“是。我向爸问来的地址。”
“你和小姑姑长得也很神似。”
纪岁抚摸着照片上的脸问道:“哥,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吗?”
纪起白摇摇头:“这一点,我们都不知道,爸他查了十几年也没查出这背后的故事。”
“哥,你知道吗?为什么我对妈妈一点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纪岁话语中不乏有些崩溃。
“这……这不怪你,你年纪还小,大概是以前的记忆太痛苦,高烧的时候,烧忘了吧,我记得听妈说你小时候经常发烧,一发烧就抱着喊妈妈。”
“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瞒我这么多年呢?”纪岁跪在墓前,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愧疚,问着纪起白。
纪起白终也是无法说出口,一言不发,陪着纪岁跪。
这一跪吓坏了纪岁:“哥,你干什么?”
“向小姑姑赔罪,这么多年才带您的女儿来看您。”
“我们都希望你健康的活着,岁岁,听爸爸说小姑姑是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女人,相信她一定会明白我们的苦心。”
“哥,你先回车里等我,我想和妈妈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嗯。”
留下纪岁一个人,靠着墓碑看着照片里的女人,自言自语道:“妈妈,在天国还好吗?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爷爷和奶奶他们现在是也都在陪着你是吗?对不起,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糊涂的活了十几年,都不知道真正的妈妈是谁,一定让你伤心了,妈妈,对不起。”想忍住的泪水又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纪岁一直和母亲在说着悄悄话,夜色又静悄悄的降临了,纪岁顶着微肿的眼睛回到车内。
纪起白一脸担忧的看着有唇色发白,脸色发青的纪岁:“没事吧?”
纪岁摇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回家吧。”
纪起白不再说话,专心的开车,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纪岁。
纪家内灯火通明,等着他们两个的归来,纪岁刚进门,厨房里就飘来了饭香味,桌上也摆了好几个菜,纪亮礼依旧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慕娟也一如老爷子没走之前的样子向他们笑着说:“岁岁和起白下班回来了,来,来快吃饭了。”
纪岁苍白的脸色挤出一个笑容面对他们:“爸妈,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