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出师未捷。。。”
“别，后面三个字千万别说出来。”
许益忙不迭的打断唐宇的后半句，走在大年初一的街道上，两人也只能开些无聊的玩笑以排遣心中郁闷。他们这次入山是准备待上好几天的，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预备武僧无法回家过年，镇上商铺的掌柜伙计们可不一样，看眼下这情况，什么都别想了。
“怎么办，我们是否该推迟几天再来。”
唐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而许益却有不同的想法。
“等所有店铺开张，可是要到五六天后，那时教习都该回来了，早上要一起晨练，还有结阵变阵等新事物需要学习，再想空出足够的自由时间，非到雪化之后不可。”
“其实情况也没那么糟糕，只要武器和防具准备妥当，帐篷之类的，完全可以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正好我知道一家铺子，价格虽然贵了点，东西的质量还算不错，我们再去那看看吧”
听许益这么说，唐宇也只能点点头。
一个铁匠铺子，自然不可能开在最为繁华的南街，两人穿过大半个集镇，在一间挂着全记铁匠铺的店门前停了下来，门房只掩了一半。许益当先走了进去，就看到胖胖的全掌柜，正擦拭着手中一个皮护腕，店里原本还有个活计，应该也被打发回家过年去了。
“全掌柜，新年大吉大利，我可是又来照顾你生意了。”
全掌柜抬起头，很快便认出了来人，就在不久前，把他积压在店里数年之久的镇店之宝给买走了，能不记得吗。
“原来是许公子，同喜同喜，大吉大利，心想事成，不知这次许公子又想要买些什么。”
许益翻看挂在墙上的几张长弓，一时还没决定好，便对全掌柜说道。
“我们先看看，这位是我师——弟，唐宇，全掌柜，我这位师弟想置办一身行头，你先帮他看看吧、”
唐宇挑了挑眉头，他们之间都是以姓名相称，怎么自己就成师弟了。
“哦。”
全掌柜上下打量了唐宇几眼，普通武僧打扮，身上连一块铁片都没有，不过既然是许公子的朋友，应该也不缺银钱吧，看来新年刚开张就能做成一笔好买卖。
全掌柜干咳一声。
“唐公子，不知你平时都惯用什么兵刃。”
唐宇也是第一次到这种专门贩卖兵刃甲胄的店铺。寒光四溢的冷兵器，哪个男人不爱，他看看这个，翻翻那个。面对全掌柜的询问，头也没抬一下。
“我习惯用剑。”
“那小老儿向你推荐本店精心打造的纹钢剑。上好的水纹锻钢，唐公子您是许公子的朋友，只要你这个数。”
全掌柜伸出五根手指头晃了晃。
唐宇看着如水纹一般的明亮刃身，心里已经满意了八分。说道。
“五两银子，倒也不贵。”
全掌柜面皮一僵，又挤出一个笑容。
“唐公子说笑了，单是铁料的成本价都不止五两银子。这柄剑本店售价五十两。”
这下轮到唐宇面上不好看了，按照购买力换算，古代五两银子可是相当于现世五千大洋，又不是买艺术品或者古董，一柄平时使用的铁剑，何至于要价五万。现实世界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鹰，国外卖价也不过一千美刀而已，ak47更是比电脑还便宜。
全掌柜常年与客人打交道，看唐宇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大致的想法。
“唐公子，这可是用产自鄂州的上好镔铁，由本店掌炉师傅，以十锻之法反复捶打，半月之功才能铸造一柄，比之朝廷工部秘传的百锻钢也差不了多少，五十两银子本店就只赚取一些手工费而已。”
余掌柜这么一说，唐宇也觉得这柄剑还真就值五十两银子，问题是他全部身家也就只有四十多两而已，这还是他偶然之下救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事后人家给的酬谢。
唐宇只好放下手中长剑，同为外来者，他和许益一样，安全第一的观念深入骨髓。原本还以为自己银钱足够，如今知道了武器价格，唐宇更愿意把紧张的资金多用在购买防具上面。何况他还有隐藏的杀手锏，对武器的要求并不迫切。
“还是给我一把普通的长剑吧。”
全掌柜脸色丝毫未变，或者说他对此早有预料，所以才向他解释的这么详细。
“那公子再看看这柄，宽刃精铁长剑，锋利耐用，只需要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唐宇依然觉得好贵，不过这次却不好意思再还价了，示意这把剑先收着，又指着旁边一具半身皮甲。
“你这的防具都怎么卖。”
“硬革皮甲十两银子，皮质软甲十五两，镶嵌甲三十两，鱼鳞甲一百两，明光甲三百两。”
“全掌柜，为何都是半身甲，没有能防护全身的甲胄吗。”
“全身甲是朝廷禁售的，我上次也问过来着。”
这时许益也走了过来。
“全掌柜，你这么大个店，就没暗藏点弩弓之类的违禁品，咱们也算是熟客了，给个价呗。”
“许公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官府耳朵里，小老儿可是要有麻烦的。”
全掌柜面上虽现为难之色。不过语气中倒没太多紧张感，能做兵器买卖，官府中肯定也有些门路。许益愈发觉得这老头肯定藏了些私货。干脆拉着全掌柜走到一边，作亲密状。
“掌柜的，你若能帮我们弄来手弩之类的远程兵器，价格绝对包你满意。”
“许公子，这朝廷严禁的东西，谁敢买卖啊，公子您千万别到处打听，实在是犯忌讳的事情。”
“不过说到本店的珍藏嘛，确实是有一些没摆上柜台的东西。”
全掌柜走到柜台后面，捣鼓了一阵，陆续拿出了好几件东西。
“全掌柜，可以啊你。”
许益摆弄着手中一个护腿，这掌柜的，朝廷不准卖全身甲胄，他就拆开来卖，古人也太实诚了吧。护腿，护脖，面甲，头盔，虽然不如整套全身甲那么严丝合缝，拼装起来也能把关节之外的身躯护个七七八八。
“这个，这个，还与这个”
许益挑了一个面甲，一个护脖和一个包铁皮护腿，若非见那头盔太丑，他说不定也会要一个。许益又看了看唐宇手边。只有一柄长剑和一具硬革皮甲。
“唐宇，你选好了吗，怎么就这些，”
“嗯，我钱不够，只能买这些了。”
唐宇的表情还算平静，不过他看向其它防具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所想。
刚才许益虽然在翻看长弓，唐宇与全掌柜的对话他多少听到一些，怎么不明白唐宇现在的处境，之所以明知故问，就是想乘机卖个人情，既然决定和唐宇合作，将来联手对敌的机会肯定不少，如今多花点钱就能获得对方感激，关键时候说不定就能救自己一命，何乐而不为。
“这你可太见外了，既然是我找你合作，哪能花你的钱呢。”
许益早来过一次，对店里东西的价格也能估摸个大概。许益一指全掌柜最初推荐的纹钢剑。
“这把剑要了。”
全掌柜见许益愿意给同伴出钱，不等唐宇的反应，就殷勤的帮忙拿货。看许益又要挑选护甲，连忙说道。
“许公子，其实本店除了镇店之宝之外，还是有几套重甲，就比如这明光。。。”
许益闻言吓了一跳，心说掌柜的你再拿什么镇店之宝来糊弄，小爷我的豪气就装不下去了，连忙打断全掌柜的话，在明光甲，鱼鳞甲前装模做样提了一提。嘀咕道。
“太重了，不适合在山里用啊。还是这套不错。”
生怕掌柜的再给他闹出幺蛾子，许益拿了套镶嵌甲，又把护腿，面甲同样选了一份。再到墙上选了两张短弓，他方才试过，长弓想要拉开费时费力，还难以控制准头，以他们现在的射箭水平，能用短弓近距离射中目标就不错了。许益又把选好的东西扫视一遍。
“全掌柜，就这些了，算下价吧。”
全掌柜早就拿了算盘在一边等候，此时噼里啪啦运指如飞。
“纹钢剑一柄五十两，镶嵌甲一具三十两，短弓两张附箭袋共计六十两，面甲两张十两，护脖双份三十两，护腿两套十二两，拢共一百九十二两，舍了零头，许公子您给一百九十两得了。”
许益心说来了，他之所以认定这家店铺，就是因为上次被这全掌柜忽悠，花了差不多五百两买下那什么镇店之宝，而且连价都没回，事后每每回想起都心疼不已，这次他可是卯足了劲，想要把上次的差价也赚回一部分。于是他语带夸张的说道。
“不是吧全掌柜，我们可算是老顾客了，而且还是新年第一位客户，开张大吉，就为讨个吉利，你也该给我们打个七折八折什么的。一口价一百五十两。”
张口就砍了四十两的价，全掌柜都被许益一句话说得蒙了，古人做生意还是很实诚的，不会把价格虚高五成，然后又打出半折优惠的噱头。全掌柜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许公子，小老儿做生意，向来都是物美价廉，童叟无欺，获利本就不多，公子你回价这么多，老朽可是要亏本的”
许益为了复仇，可是准备充分，一会在货物上横里挑刺，一会又说什么细水长流，以后多多光顾之类的，全掌柜额头都开始冒汗，咬死了一百八十两，再也不肯让价半步。
许益无法，只好拿出预留的后手，又拿了早看中的两面轻盾，原价十五两一面，加在一起共计两百两，完成了这笔买卖。
全掌柜抹着额头，将两位大爷送出了店门，暗想下回可不能一次宰人太狠，想那位许公子，原本多好一人啊，才几日讲价就变得这么难缠了。
回别院的路上，唐宇轻抚着背上的装备，有心想要说句谢谢，又觉得这么说太矫情，话刚出口就换了别的。
“你是用能力值兑换过金银吗。”
在唐宇看来，许益既然加入武僧，那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应该也不富裕，否则直接用银钱捐个俗家弟子的资格岂不更好。
“嗯，五点能力值，兑换了百两金子，换成银票大概一千两百两。不过也用的差不多了。”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许益实话实话，继续刷唐宇的好感。
得到肯定回到，再想到今日在店里的尴尬以及过去受到的苦楚，唐宇懊恼的说道。
“早知道，我也该兑换一些的，到了这世界，没钱没身份，若非巧合救了个严家小少爷，现在我不是在乞讨就是在哪里干粗活，现实里我做网络工程这行，嘿，在这鬼世界里屁都不是。要是我也有个好几千两，直接高价从猎户手中收购活着的野兽就好，也省了亲自冒险到山里猎杀。”
许益闻言心中一动，他是没钱做这种事，可是他身边有个钱多到似乎花不完的段小七啊，若能快速提高小七的实力，再找他一起行动可就安全许多啊。
回到别院后，许益先去了库房，想找执事借取一顶行军帐篷，托小七的宣传，许益在预备武僧的所有杂务执事中也算是个名人，帐篷这类消耗品不比武器，管理并不严格，一顿寒暄，许益只花了十两银子，就买下库房一顶换装下来的羊皮旧帐篷。明早再去厨房多拿些馒头酱菜做干粮，此次入山狩猎的准备物品，也就算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