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筱悠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好像在眉宇间是和老奶奶有些相似之处,“你们……是母子?”
男人冷哼一句,“她是我妈,我们的家务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我没你这个儿子……”老奶奶坐在摇椅里,因为生气的缘故,声音沙哑了许多。
“死老太婆,你以为我想认你做妈?一点钱都没有……啥都指望不上你!”男人绕过洛筱悠,又走到了老奶奶的身边,语气里充满着嫌弃和厌恶。
这句话一出,洛筱悠听着就更加来气,跑到老奶奶身边,挡在了她的前面,“你既然是老奶奶的儿子,那就应该你去赚钱养你妈啊!干嘛还来问你妈要钱?”
男人本来就有火气,现在更是很不耐烦,“你个臭娘们怎么那么多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直接把洛筱悠给推到了一边,男人便自顾自地走进了里屋,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老奶奶坐在摇椅里,没有任何话,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男人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虽然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洛筱悠却能感觉到她的愤怒,还有失望。
东西摔落,碰撞的声音不断从里屋传来。突然,男人又走了出来,脸上的怒色更加明显,“死老太婆!存折呢?”
老奶奶撇过头,没有做声。
男人瞪大着眼睛,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再问你一遍!存折被你又藏到哪里去了?”
洛筱悠看看老奶奶,她好像并没有要回答的样子,这可急死了洛筱悠,因为她总觉得,老奶奶这样倔下去,那个男人即使是她的儿子,也可能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果然,男人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咬牙,将自己身边的桌子给彻底掀翻,“你不说,也可以!今天,我就把这个房子给拆了,我就不信找不到!”
桌子椅子瞬间都被男人摔在了地上,有些破旧点的,早就已经禁不起折腾,摔成了两半,甚至是几半。
这个房子本来也不算大,被奶奶的儿子这样一闹,更是乱作了一团。
洛筱悠看着男人的行为,反而比老奶奶更加着急,她走到老奶奶身边,说道:“奶奶,你就让他这样下去?也不阻止一下?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他摔坏了!”
老奶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视线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不是不想去阻止,只是之前阻止过许多次,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不但没有让他停下来,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每个月的这个时候,老奶奶的儿子总会突然出现来问老奶奶要取所谓的生活费,而平时却是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三十几岁的人了,却从来都没有固定的工作,现在甚至是迷恋上了赌博。输了一把,总想着下一把就会赢回来,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是一个无底洞,输了就只会一直输下去。
想着自己运气好的时候,可能就能赚个几万,靠着这个翻身,却是越陷越深,到现在更是问自己卖小笼包的母亲伸手要钱。
男人几乎是眼睛里看见一样东西就摔一样东西,这样不计后果,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清楚得很,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奶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比起洛筱悠来,她可以淡定很多。
洛筱悠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阻止男人,她知道,要和那个男人讲道理是绝对不可能的。
几分钟过去了,接连的碰撞声终于停止。男人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是满意,“老太婆,你再不给钱,这个房子你也就别想再待下去了!别忘了,房契在我那里,要不是我还有孝心,现在,你早就地方住了!”
“房……房契?”洛筱悠看了一眼老奶奶,心中替她感到一阵的心寒。
老奶奶终于站了起来,她慢慢走到男人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塞给了他,“这是这个月卖包子赚的钱……没了,就这么一点了……真的没有了……”
男人看到钱,先不管是多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一个样子。他接过老奶奶手里的一叠钱,算了算,说道:“才一千多?你这个月才赚那么一点?”
“给了你,你还嫌少!”洛筱悠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以前住在叔叔家的时候,一到假期就会自己去打工,存着工钱当自己的生活费,能不问叔叔婶婶要就不问,这个男人都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可以还向自己妈要钱?给了还嫌少!
“不关你的事!给我滚开!”男人将洛筱悠推开,抓住老奶奶的胳膊,就开始在她身上搜。
洛筱悠一咬牙,拿起放在墙边的扫把,对准着男人,闭着眼睛就打了下去。
“啊!”男人被正好打到了眼睛,让他痛地叫出了声。抓住老奶奶胳膊的那只手也松了开来,捂住了眼睛。
“你个死女人!”男人彻底被洛筱悠激怒了,他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伸出来想要去抓洛筱悠。
洛筱悠手里一直拿着扫把用来防身,身体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别……别过来!”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洛筱悠,突然眼神一遍,从上到下将洛筱悠打量了一边,邪恶地眯起眼,嘴里冷哼着,“你这个小妮子长得倒也不错,要不跟了我?我给你吃好,穿好……”
“别过来!”洛筱悠拿着扫把对着男人,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吃好?穿好?你有钱去养女人,还没有钱去养自己?”
鬼才会相信这样的男人还会去养女人,不去坑女人就不错了!
“那不一样”男人步步紧逼, “我对女人很好的,就算自己苦一点,也不会苦了女人啊!怎么样?跟着我,绝对不用愁!”
看到男人那一副嘴脸,洛筱悠只觉得恶心。这种没有能力自己赚钱,只知道问父母要钱的人,怎么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奶奶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好像是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