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客没有特殊的喜好，她们就自行发挥了，选择最适合顾客的样式。
锦衣楼在京城开了很多年，因为这种独特的风格一致很受顾客的喜欢，大多数顾客都不会提出太多的要求，让锦衣楼自行选择样式，每一次锦衣楼都没有让顾客失望过。
在翠香离开了之后，顾氏把锦衣楼的情况说了一下，让闻芮很是惊讶的挑起了眉头。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竟然也有这种自由设计衣裳的绣楼啊！
顾氏笑道：“一般的绣楼都是她们连布料全部来提供，所以绣楼她们所有的布料都很普通，是市面上都能见到的布料。锦衣楼由顾客自己提供布料呢，就好在，如果顾客自己有什么珍贵的布料，做出来的样式和普通的布料都会很不一样了。”
闻芮提出疑惑，说道：“但是，如果是很珍贵的布料，不会担心被锦衣楼她们给弄坏了吗？”
“锦衣楼开了这么多年，成为京城的老字号屹立不倒，说明她们已经得到了大家的信任。”顾氏笑道，“你担心的这些，锦衣楼都已经经历过了。”
闻芮“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珍贵的布料大多数都到了京城金字塔顶尖的权贵手中，而这些人自然是有专门的绣娘的，完全不需要去找外面的绣楼来帮忙做衣服，所以外面的绣楼也没有用珍贵布料做衣服的经验。
很多珍贵的布料，和普通的锦缎做衣裳的方式不一样，譬如雪蚕丝，蚕丝非常的滑，裁剪的时候很容易一个不当，整匹布料都因为滑线给毁了；譬如珠光纱，布如其名，因为这种布料的颜色特别亮眼，所以它的配线也很特殊，不然衣裳做好之后，会因为线的不恰当而让衣裳的整体觉得非常奇怪。
所以就算有人愿意把这些布料交给外面的绣楼来做，一般的绣楼也未必敢接。
闻芮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奇怪疑问，为什么锦衣楼就对那些珍贵的布料那么熟悉了？
应该是……锦衣楼的背后也有一个很强大的后台吧？
不过闻芮也就是这样随便在脑子里转了一下，在京城做得好的生意，十个就有十个背后都是有人的，否则在京城是混不下去的。
所以闻芮来京城之前还打算刚到京城就马上把自家的豆腐皮摊子开起来，但在路上听顾氏和顾秉之、沈九他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决定还是缓一缓，起码等她们在京城站稳脚跟，等顾秉之的官做稳当了再说。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她在省城的豆腐皮生意就格外重要了。
这可是她们家除了顾秉之稀薄的俸禄之外，唯一的收入了啊！
——县城的收入，闻芮走之前就和姜氏她们说好了，因为京城离县城太远了，如果还像之前那样，每个月结账分红的话，太麻烦了，就决定半年给一次，到时送到省城的豆腐皮铺子的大掌柜那里，由他一起寄给闻芮。
这样一来，县城那笔分红也只能当额外的收入攒在那里，以防不备之需，平时是指望不上它的了。
一个不主意，闻芮的神魂都飘到十万八千里之远了。
送走了顾家的车夫和翠香，闻芮和顾氏一边清点着顾家送来的东西，把东西都把屋子里搬，一边商量着中午吃什么。
闻芮问道：“娘，中午秉之哥哥不回来吃饭吗？”
顾氏想了一下，摇头说道：“他走之前说了中午不回来的。不过以后中午会不会回来吃饭就不知道了。”
他们中午也是有休息时间的，只是有的人嫌麻烦，就懒得回家吃饭了，或者有应酬，或者忙起来了，来不及回家吃饭。
顾氏想了一下当年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她父亲和兄长，他们都是中午回家吃饭的。
不过嘛……顾氏很汗颜，那个时候，顾家也已经慢慢的衰落下来了，当年顾老太爷和顾老爷在朝中的官位也并不是很重要，都是些清闲官职，自然就不忙，也没有太多人跟他们打交道应酬了。
顾秉之这个职位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按理说，最起码也应该是先让他去翰林院三年，三年之后出了翰林院，到六部任职，再将他放到给事中这个位卑权重的位置上更水到渠成一些，现在这样直接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而且还是六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等于是让刚入朝为官的顾秉之立马成了他人眼中的靶子。
顾氏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这样对顾秉之来说，是好还是坏。
更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圣上，到底是打的什么盘算。
是在重用他吗？
顾氏轻轻的吐了口长气，瞥了看一脸轻松愉悦的闻芮，微微摇了摇头。
当初她为了避免她和顾秉之回到京城后，顾秉之的婚事收到周家甚至更多的人插手，便提前在县城的时候让他娶了闻芮。问虽然这样的确有很多的好处，但是也有一个很鲜明的坏处，便是闻芮的出身等于她对政治的敏感度很低很低。
她不像出身在京城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耳濡目染，对京城里的事情很了解，哪怕是她，她长大的时候顾家已经渐渐衰败了，但她依然还是知道很多消息。
如果她和周玉行没有和离的话，在继续成为“周夫人”的后来日子里，她会在后宅里通过交际获取很多信息，帮助周玉行从侧面揣测思考朝廷上的情况。
而这些，闻芮都是不行的。
她真的，只能是单纯的帮忙在后宅对付一下心怀不轨的人。
顾氏倒没有嫌弃闻芮，她只是突然觉得，是时候该教导一些闻芮了。
她相信闻芮这么聪明，肯定能很快就融会贯通的。
“芮芮。”
闻芮正满眼的新鲜搭配着顾家送来的衣裳和首饰，听见顾氏突然喊她，眨眼回头，“怎么了？娘，我刚搭配好了一套衣裳首饰，很适合过几天你去周家茶会的时候穿，你要不要过来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