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芮撇了撇嘴角，男人想的和她们想的就是不一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娘怎么办？”
苏氏？
她什么怎么办啊？
闻沉被闻芮给问懵了，苏氏当然也好好的啊！
闻芮说道：“你们男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人生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换媳妇儿吗？”
闻沉“噗”的笑出声，断定闻芮是真的想太多了。
在那之后，闻腾就算当了高官，也不可能再重新休妻另娶啊！
别说苏氏有一双已经成年的儿女，女婿也是同朝的官员，闻腾也不像周玉行那般，资本那么好啊！
普通的千金小姐，不足以让闻腾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而像周家那样，愿意舍弃顾氏而娶周夫人，是因为周夫人当年背后的靠山足够强大。
现在流行的是风度翩翩如玉公子，欣赏仰慕的都是读书人，可不是闻腾这种虽然容貌长得不错，但五大三粗的大老粗。
而且周夫人看上周玉行的时候，周玉行还是青年，风华正茂，闻腾现在也太老了呗！谁那么眼瞎会看上他啊！
闻沉自觉很有道理的给闻芮讲了一通道理，闻芮却摇了摇头，“不，你想偏了，我说的是不是其他人，是李氏。”
闻沉扬眉：“李氏？”
闻芮点头：“对，李氏。如果我没有记错，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李氏应当就是那个将军送给我们爹的。而且当年他在边疆，能那么快获得将军的欣赏和看重，跟李氏有很大的关系。”
或许苏氏自立自强的变化让闻家的格局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闻腾不再一门心思偏袒李氏的变化也让闻沉他们忘记了李氏的重要程度，但作为女子，尤其是正室一派，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他们认识李氏的时候，是闻腾带着李氏回来的时候，除了最开始看见闻腾对李氏的偏袒和关爱，关于李氏当初跟着闻腾是如何受宠的，都是从跟着李氏从边疆回来的丫鬟口中说出来的。
老实讲，别说跟他们其实没见过几次面的闻芮，就是闻老太婆和秦氏她们，都没有真正见识过李氏最风光的时候。
她最风光的时候，就是闻腾还在边疆跟着将军在一起的时候。
后面随着闻老太婆对李氏的不喜和苛刻，闻腾沉默没有任何反应，都让她们渐渐觉得，其实李氏也不过如此嘛！
但不能否认的是，李氏是闻腾曾经想过让她当正妻的女人。
闻沉也不禁犹豫了，“那这样说来，爹不再升官，反倒是最好的了？”
见闻沉面色变得沉重，闻芮倒轻松一笑，“哎，二哥你别马上就这么紧张啊！我只是提醒一下，防范于未然嘛！”
闻芮是有这么一重顾虑，但是现在的苏氏，也不是以前的苏氏了啊！
闻芮说道：“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现在没弄清楚那个将军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摸不透李氏的底。不知道那个将军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是真的看重李氏，给了李氏底气的，还是李氏在狐假虎威，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闻沉表示明白了，说道：“我这就写信一封，让娘在天津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那个将军的身份。”
闻芮点头同意，只是……她眨眨眼，“娘她……现在跟爹的关系好吗？”
闻沉来了京城这么久，闻芮从来都没有问过他，关于苏氏和闻腾的夫妻关系如何。大概是因为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想听见怎样的结果吧，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过问。
如果苏氏还是以前的苏氏，她肯定一见到闻沉就立马问了，担心苏氏在天津过得不好，可现在这个苏氏不一样，是她亲妈啊！
而且，苏氏临走之前，还告诉她，闻腾这个爹，跟她从没有见过面的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闻芮不知道当初那个女强人的妈妈跟她从未见过面的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妈偶尔提起她爸时的口吻中，可以听出怀念，感慨，以及冷漠。
这是好还是坏？
她不知道现在的苏氏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闻腾这个爹。
以前她还想着苏氏会不会和闻腾和离，但当闻沉来了京城，说了闻家大房和王家的事情后，得知家里的中馈大权已经握在了苏氏的手里，闻芮就知道，苏氏大概不会想和离了。
如果苏氏打算和离的话，她就会像之前那样，压根不稀罕闻家的中馈大权。
如果想着要和离，哪怕大房和闻老太婆跟闻腾的关系闹僵，李氏也被闻腾恼怒，整个闻家都乱成一团，是揽权清理门户的最好时机，苏氏也不会心动。
就算现在揽了权又如何呢？
反正她都是要走的人了，现在把闻家的后宅整顿好了，好让下一任轻松接受吗？
呸，她才没那么好心呢！
闻沉才不知好歹闻芮的纠结呢！
他现在脑子还沉浸在将军、李氏、苏氏和闻腾的复杂关系当中，浑不在意的说道：“关系挺好的啊，我走的时候，娘她都已经慢慢将中馈的大权在收拢了，有一些李氏的走狗故意为难她，爹都出面帮她镇压了。不过……”
说到一半，闻沉又仔细想了想，“也不能算好吧，见天儿的吵架，我觉得娘憋了十几年的话火气，现在终于憋不住了，突然爆发，有事没事就找爹的麻烦。”
闻沉叹息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在感情上是偏袒苏氏的，但客观的分析，当苏氏和闻腾吵架的时候，他作为一个男子还是忍不住可怜闻腾。
如今的闻腾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在家里有贤妻美妾，在外面又是步步高升，走路带风很是春风得意。但实际上呢，外面的事情就不多说了，你爬得太高太快，是挡住了别人的路，会找人嫉恨找麻烦的。
家中的事情一团乱麻，有大哥一家子给他添乱，他唯一孝顺的老娘又总是分不清轻重，好心帮倒忙。
以前是“贤内助”的李氏在这件事情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身份不够格，如果插进去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乱；现在的“贤内助”却又是个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