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宁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呆呆的看着墓碑上的相片,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一颗颗砸在两人的头上和脸上,邵峰有些担心了,脱下外套来挡在言卿宁的头上。
可言卿宁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眼里面像一滩死水一样。爸爸和妈妈跳楼自杀了,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了,可小蛮回来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亲人,还有可以信赖的人。
现在,小蛮也去世了。死在了她的面前,死在了她们两的家里!她什么都没了。以后,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她要怎么办啊?
“小蛮……”言卿宁轻轻的开口,一开口眼泪就决堤了,泪水混合着雨水一起在脸上横流着,她突然就跪在了陆小蛮的墓前。
“小蛮!小蛮!”言卿宁开始哭喊着,她把知道了父母去世以后没有流过的眼泪,全都流了下来。她要把这一世的眼泪都留给小蛮,把所有的信任都哭出来。从今以后,再这世上只有她自己了。
“卿宁!”邵峰看言卿宁越哭越激动,喊到最后连嗓子都哑了,又心痛又着急,想把她拉走。
“我们走吧,下雨了!你想小蛮担心你吗?我们下次再来看她,走吧!”邵峰拉着言卿宁。
“对!小蛮会担心……”言卿宁深吸一口气,想转身走了,但眼前突然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卿宁!卿宁!”邵峰吓得把外套一丢,横抱起言卿宁跑出了墓地。
“导演,你有没有搞错!我拍了那么几天了,为什么要换掉我!”忽米气冲冲跑到拍摄现场。
现在正在拍女主角的戏份,摄影机前的女主角换成了言氏一个刚刚打响知名度的女演员。
“她比我好吗?她哪里演得比我好?”忽米已经快失去理智了,来到言氏之前她演得都是女主角,来到言氏之后清一色的配角。好不容易有个大制作的女主角,开拍了几天之后居然就换人了。
忽米就算再能沉住气也要爆发了,原本还以为能靠欧阳立再有些名气,结果没想到冒出个涪陵!现在言卿宁也变得如此阴险!
“忽米,现在在拍戏!如果耽误了进程,你可赔不起!”编剧在旁边严厉的对忽米说。
“我赔?你们赔我了吗?我拍的这几天算什么?”忽米整个人都平静不下来,呼吸都已经紊乱了。
“忽米!你是言氏的演员,你签约的时候没有仔细看吗?有一条是服从公司的安排!这部剧是公司自己拍、自己出品的,不让你拍就是不让你拍了!”导演也被气到了,把剧本一砸,站了起来。
“你!”忽米气得手抖,言卿宁!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在搞鬼!这么想着,她就跑了出去。
言卿宁感觉身上好暖,整个人都舒服了,慢慢的醒了过来。
“卿宁!你醒了?”邵峰抬着杯子进来,刚好看到她撑着身子起来。
“这是哪里啊?”言卿宁坐起来,脑海里马上想起了陆小蛮去世的事情,心里难受的感觉又起来了。
“这是我家,我的卧室!你刚刚昏过去了。”邵峰把水递给她,“先喝口水吧!”
“谢谢,现在几点了?”言卿宁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下午六点了,马上就要天黑了。”
“我睡了将近一天了?”言卿宁低下头,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她抬起头看着邵峰。
“我让保姆帮你换的,你的衣服都湿了。”邵峰有些尴尬,“我没有帮你换,你不要误会。”
“嗯。”言卿宁左右看了看,“我的手机呢?”
“这里!”邵峰从书桌上拿起手机递给她。
言卿宁一打开手机,跳出好多娱乐新闻,她的目光立马被吸引了。
“盛腾集团总裁和涪家联姻,盛大订婚宴!”
“钻石王老五找到真爱,与涪家大小姐订婚。”
满新闻说的都是贺文青和涪陵订婚的消息,还附上了很多的照片,涪陵挽着贺文青的手,甜蜜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幸福的样子。
言卿宁把手机一关,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我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卿宁!”邵峰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还有我!”
言卿宁有些意外,邵峰完全懂她,懂她在墓碑前的哭喊,懂她的难过,懂她的内心,知道她觉得自己身边没有别人了。
“你……”言卿宁想说,你和我不一样!但转念一想,他是邵峰,是邵一山的弟弟啊!如果好好利用,说不定能帮到大忙,现在小蛮已经不在了,唯一信任的人都不在了啊!
贺文青和欧阳立也差不多啊!他爱涪陵吗?那是不可能的,两个人都没认识多久,他和欧阳立一样,也是为了她涪家的钱财和势力!
看来成功的人都要懂得运筹帷幄!她言卿宁总有一天也要变成和欧阳立还有贺文青一样的人,不!要比他们更狠,才能打倒欧阳立!
现在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那身边只有可以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人,其他人都不关她的事了。
“你可以陪着我吗?”言卿宁的表情变了变。
“当然!”邵峰笑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谢!”言卿宁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卿宁!好好的,不要多想。”邵峰把言卿宁送到楼下,还是有些担心,这房子以前是言卿宁和陆小蛮一起住,现在她自己在里面,肯定会难过的吧。
“我知道。”言卿宁点点头,“你回去吧。”
“我看着你上楼。”
“好。”言卿宁转身上了楼,邵峰看着她上了楼,踩下油门开车走了。
言卿宁走到门前,打开包包准备拿钥匙,旁边楼梯上的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言卿宁!”忽米站在楼梯上,一脸怒气的看着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言卿宁和陆小蛮住在一起这在公司里不是秘密,她们住在哪里也不是秘密!
“来找你要个说法!”忽米从楼梯上一阶一阶的走下来,整个人的眼神都好像要杀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