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槿提及慕秋,老板下意识的瞟了瞟在她身边的白战恪,欲言又止。
见状,花木槿笑了笑,“没事,他是我夫君。”
夫君?
一瞬,老板惊住了。
随后,只见老板慌忙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后跪在了地上。
“草民,草民叩见皇上……”
老板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一直都记得,花木槿的身份,曾经尚书府的小姐,现在是皇上的妃子。
既然她说这位是她的夫君,那肯定就是皇上了啊。
“哟,丫头,你这做个生意,一点都没打算隐瞒身份的啊。”
花木槿能从商,其实木雨泽很意外而且很欣慰高兴的。
毕竟,南国是商贸大国,而花木槿是南国的公主,自然也该是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老板,你快起来。”
花木槿看了木雨泽一眼,知道他是在戏耍自己。
“东家,草民,草民……”
老板有些紧张,没得到白战恪的命令,他哪敢起来啊。
看着老板,花木槿想要上前去扶老板,却被白战恪拉住了。
“免礼。”
听到白战恪的声音,老板抬起了头,又看向了花木槿,见花木槿点头,便站起了身。
花木槿三人在绸缎庄也没待多久,在老板说了慕秋的下落之后,便动身过去了。
皇城偏远的郊外,一座简陋的小房子里。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出宫来了,而且还……”
小小的屋子里,方形木桌前,慕秋拉着花木槿的手,满脸高兴。
她说话的同时,还看了看一旁的白战恪。
“什么再也见不着了,我又不是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意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啊?槿姐姐,以后你可别张嘴就来这么不吉利的话,多晦气啊。”
原本花木槿只是一句玩笑,奈何慕秋却是特别的认真。
无奈,花木槿点了点头。
“好,好,好,以后再也不说了。对了,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习惯吗?”
白翎羽设计太后的那晚,花木槿天还没黑就趁机将慕秋送出了宫去,而对外宣称的,是萱妃娘娘不小心死于叛党之手。
当然,右丞相是知道慕秋已经出宫了的事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去追究。
毕竟,花木槿这般,也是为了救慕秋,右丞相对花木槿还是很感激的。
“习惯,比待在宫里习惯多了,而且我现在也不叫慕秋了,我把名字改翻过来,叫秋慕,怎么样,好听吧?”
秋慕?
花木槿听着,其实还觉得挺不错的。
就是有点拗口。
“还不错,你习惯就好。对了,他……”
“秋儿,秋儿,我回来了。”
花木槿话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喊着‘秋儿。’
这声音花木槿虽是不是很熟,但她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门外,男人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刚走到门口看到屋子里一屋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便跪在了地上。
“属……草民叩见皇上,叩见汐妃娘娘,叩见太子殿下。”
而这个人,正是孙子楚。
他从宫里出来的,自然是知晓木雨泽身份的。
“打猎去了?”
孙子楚跪在地上,花木槿没有要让他起身的意思,只浅淡的问着。
“回汐妃娘娘的话, 是。”
“还不错,至少有生存的本事,能有这本事,慕秋也不会饿着。”
对于孙子楚,花木槿是完全起不了好感的。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慕秋也不会失去孩子,而且还终生不再有怀孕的机会……
之前让单于抓了他,虽是捅了他一刀,但却没有要他的名。
因为花木槿知道,这个男人就算再坏,再对不起慕秋,那也是慕秋爱着的男人。
如果他能改变,与慕秋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想来这也是慕秋想要的生活。
“槿姐姐,你就别让他跪着了,他的伤才好呢。”
看着花木槿没有让孙子楚起来,慕秋有些心疼了。
她拉着花木槿的手甩了甩,撒着娇。
花木槿白了她一眼,心里直骂慕秋没出息。
“起来吧,既然打了兔子,那就做一顿好吃的,给慕秋补补身子。”
“是,草民谢过汐妃娘娘。”
孙子楚站起身,随后拎着兔子便去了厨房。
花木槿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对着慕秋抿唇一笑,“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宫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者不习惯,再或者某人欺负你,捎信给我,让人传口信也行,知道吗?”
“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和槿姐姐你说多少话呢,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有兔子哦。”
花木槿要走,慕秋不舍得。
在慕秋的心里,花木槿犹如她的亲姐姐一般。
难得见一次,她自然是希望能与花木槿多相处的。
“不了,兔子还是留着给你慢慢吃吧。下次,下次我一个人出来的时候,我会让你亲自下厨,给我做一顿饭的,今天就算了,毕竟,这还有两位身份尊贵得不行的大爷呢。”
说着,花木槿看了看白战恪和木雨泽,忍不住笑。
慕秋也同她一起看了看两人,叹了一口气。
“好吧,那我送你们出去。”
“送到门口吧。”
花木槿没有拒绝,是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拒绝,慕秋肯定也是要送的。
既然要送,那就满足她,但也只能送到门口。
和慕秋道了别,花木槿三人朝着皇城的路慢步往回走,花木槿走在白战恪和木雨泽的中间,夕阳西下,从远处看,这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们一会不如去皇城里的酒楼吃饭吧,我听说有一家酒楼,味道特别的好,十三皇叔强烈推荐,肯定能满足你们两个的胃口。”
虽说天已渐黑,可花木槿却是没有想要回皇宫的意思,能在外面多待一时,那自然也是好的。
“丫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本殿下虽然身为一国太子,未来的君王,但本殿下并非是那种刁钻挑食之人,刚刚那兔子,本殿下看着就不错,其实留下来吃个便饭,也没什么不好的。”
木雨泽不是那种会摆出他太子身份架子的人,对于这种事,他觉得很平常。
白战恪当然也不是,曾经他在浣月国之时,可还被逼捡过地上的馒头吃。
花木槿之所以没选择留下来,是不想让慕秋太拘谨。
再则就是,人好不容易打了只兔子,当然应该是给慕秋吃才对,他们去分了吃,那多不好。
“是,是,是,你爱民如子,体恤百姓,尝尽民间疾苦,自然不会介意,行了吧?”
花木槿一直觉得,木雨泽是个温和理性的人。
不过最近她发现,这个男人竟然也开始喜欢跟自己斗嘴了。
“你喜欢,便去。”
看着和木雨泽斗嘴的花木槿,白战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黑眸里全是宠溺。
这样真想笑着的花木槿,真的很少见。
“真的,你答……”
花木槿一高兴,拉着白战恪准备确定,但她刚开口,却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突然便一片漆黑,身子失力倒了下去。
白战恪眼疾手快,赶忙扶着晕厥的花木槿,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多担心。
“槿儿,槿儿……”
“丫头,丫头……”
花木槿突然晕厥,两个男人被吓到了,但就算他们大声喊着花木槿,花木槿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快,去将军府,王兄在那!”
……
将军府。
府外,守卫的侍卫是认识白战恪和木雨泽的,两侍卫见白战恪抱着花木槿快速的跑进将军府,心里猜想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兄应该在这边,快点!”
“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就跑我府里来了,这么晚……”
白战恪抱着花木槿刚准备跟木雨泽王拐角去,正厅里上官熠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走了出去。
一开始他脸上很是奇怪白战恪会出现在府里,原本想问,但在看到白战恪抱着紧闭双眼的花木槿之后,就知道不好了。
“她怎么了?”
“突然晕了,王兄呢,在哪?”
木雨泽去过上官熠为木玄礼准备的制药的屋子的,所以他大概知道在将军府哪个位置。
但现在,他也不确定,木玄礼此时此刻,有没有在。
“还在那边呢,你抱她去屋子里,我派人去叫他过来。”
“我带她过去!”
此时此刻白战恪的眼里,只有花木槿的安危。
他希望木玄礼早一点给花木槿诊脉,看看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而直接去木玄礼哪里,是最快的办法。
“去个屁啊,那边又没有可以让她躺下的地,你抱她去我屋,我去找大皇子过来。”
上官熠第一次对白战恪,爆了粗口。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压根就没注意到。
“听他的,抱屋里去。”
木雨泽见白战恪有些犹豫,推着他去了屋子里。
白战恪小心翼翼的将花木槿抱上了床榻,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此时他的手,在发抖。
木玄礼在得知花木槿晕了过去的事,扔下手里的血腥草便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