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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李苗

石皓他俩跟着笑了,却没有走过来的意思,说道:“我们不怕你杀人越货,就怕你那神奇的运气。”

韦士真不解道:“我有什么神奇的运气能让你们感到害怕的。”

石皓道:“是你奶奶说的,出门不是被车撞就是被树砸,加上今天被虫子咬,这运气还不够神奇吗?”

韦士真干笑两声,心里疑惑起来,以前那些倒霉的事情,他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从来没有跟奶奶和小晴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今天因为要带石皓他们回家,他才告诉她被虫子咬了,她虽然很关切,却并没有非常的意外。这倒让他感到意外了。

见韦士真没有回应,石皓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便闭上嘴巴专心喝他的八宝粥。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大火和树枝较劲的劈啪声。

这样的场面实在过于安静了,石皓正要来两句表达自己的歉意,却见韦士真警惕地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往身后的黑暗看过去。石皓和方妍馨对视一眼,都看向了他所注视的方向。前方的树木轻微地晃动着,伴随着草木被拨开的声响。看样子是这堆火把什么东西吸引过来了。韦士真拔腿就往树影摇动的地方跑过去,石皓也想跟过去的,见方妍馨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好让她单独留在这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远。

方妍馨挣扎着站起来,说道:“对不起,石皓,我拖你后退了。看来我以后也得像你一样,每天都要跑10公里了。”

石皓扶着她,来到火堆旁坐下来。为了不打击她,便笑道:“你啊,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吃好休息好,明天的路会更加难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方妍馨重重地点点头,眼角开始湿润了。安抚完方妍馨,石皓便往火堆里加柴草,不时往韦士真消失的方向看过去。

不多时,韦士真回到了视线中,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影。等越走越近,人影越来越清晰了。那是一个还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她略显稚嫩的脸上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双马尾在背后晃来晃去。一看到火堆旁还有人,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眼神里充满了胆怯。

其实爬了一天的山以后,石皓他们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

韦士真见她不肯再走,忙回去拉着她,说道:“过来吧。我们也是来这里玩耍的人,没有恶意的。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一人在荒山野岭里,不是更加危险?”

女孩犹豫了一会,还是跟着他来到火堆旁边。石皓忙让了个位置,又打开了一瓶八宝粥,递过去给她。女孩嗅了嗅,没有接。

“我不是很饿,谢谢。”

方妍馨扑哧一声笑了,轻声对石皓说道:“让你看到美女就献殷勤,这回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吧。”

石皓倒也不在意,收回八宝粥自己喝起来,回了她一句:“怎么,你妒忌了?人家可是比你漂亮比你可爱呢。”

“你!”方妍馨气鼓了脸颊,“哼”了一句扭过头去不想理他,和坐在身旁的女孩攀谈了起来。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大晚上的孤零零的一个人跑这里来了?”方妍馨这话也勾起了石皓的警惕心,刚才一看到人家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戒备,这会儿也竖起了耳朵认真听她是怎么回答的。

那女孩低着头,一边抽噎一边说道:“我,我叫李苗,家住在县城里。本来是来山里的同学家玩的,我同学警告过我山里不安全,让我不要到处跑。可是在她家里实在有些无聊,便想在附近走走没什么问题吧。没想到还没走远,就遇到一头冒着绿眼睛的大灰狼。我,我当时也是慌不择路,越跑离村子越远,等终于把大灰狼摆脱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呜呜!”

说着说着,那个叫李苗女孩的眼泪像雨水一样不停地滴落,让石皓和韦士真都不忍她再讲下去了。

方妍馨却不依不挠,继续追问道:“那从你被大灰狼追着跑到现在,有多久了?”

“大,大概有1个多小时吧。”

“1个多小时的话,一个人跑起来,还爬上这么高的山,也就10公里不到的距离吧。如果真有人家在,应该能看得到灯光吧。”方妍馨说着话的时候,锐利的目光盯住李苗不放。

李苗把头垂得更低了,带着哭声断断续续地说道:“可,可能我同学家是在山谷里,被树木挡住了,看不到灯光。”面对着方妍馨的逼问,女孩的身子不停往后缩,已经靠在韦士真身上了。

“那只大灰狼呢?你是怎么把它摆脱的?”

看到韦士真开始显露出不悦的神色,石皓忙打断方妍馨的话,说道:“好了,好了。人家一个小女孩在深山里迷了路,肯定是会惊慌失措的,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你就别再问下去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吧。”

方妍馨还想说些什么,见石皓不停地给她使眼色,便转了话题,笑道:“小妹妹,别怕,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的,没有什么的。来,我这里有点牛肉干,要不要尝一下?”她撕了牛肉干包装的一个小口,淡淡的香味漂浮在空气中,李苗吞了口唾沫,直接拿过去狼吞虎咽起来。

石皓轻轻吐槽了句:“原来是个食肉动物。”瞄到方妍馨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装作没见到,继续喝着自己的八宝粥。

这时韦士真的脸色缓和了些,递给那李苗一壶水,笑道:“你别吃得这么快,会噎到的。来,喝点水润一下喉咙。”

“嗯,谢谢,你人真好。”李苗脸一红,补充说道:“你们都是好人。”

石皓和方妍馨都笑而不语,就看着韦士真和李苗你一言我一语话渐渐多了起来。女孩也由开始的胆怯不敢主动说话,到由于害羞只是偶尔插两句,再到后来放开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从李苗的话里,石皓多少了解了一些情况。据她所说,她同学的父亲曾是山里的猎人,有过一支火药枪,常常从山里带着野兔、狐狸、野猪什么的回来。所以她同学的童年都不会缺肉,家里也有很多动物的皮毛,但他的父亲总是告诫她,无论动物还是植物,都是有灵性的。他猎杀了那么多动物,难免会遇到几只的亲戚记仇的,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晚上自己一个人出门。

说到这里,石皓想起了什么,便装作无意地来了一句:“你说你同学家里有很多动物的皮毛,你在她家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种皮毛是白狐的,听说很名贵,说不定能换很多钱呢。”

一听到白狐,李苗的身体颤了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半晌才若无其事一般地说道:“倒有几个皮毛是白色的,不过我同学的爸爸说白狐是很难抓的,他在山里几十年了都没有遇到过。”

“哦。”石皓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角的余光瞄到韦士真还在对付着他的饼干,好像什么白狐黑狐都与他无关似的。

山里的气温降得快,等到晚上十点半的时候,阵阵的凉风已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石皓等人围坐在火堆旁边,不仅没觉得有多冷,反而热得出汗了。方妍馨抱着石皓冰凉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现在在名义上,他们还是情侣,石皓不好把她推开,而且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不排斥他比常人偏低的体温,他也乐得让她靠着,只是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我喜欢的是凌彤,我和方妍馨只是同学加朋友的关系,没有什么的。

眼看着大家都面带倦意,韦士真起身拍了拍石皓的肩膀,说道:“看来大家也都困了,你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石兄,山里不比外面,随时都会发生变故,我看我们两个男生要值夜了。我来值上半夜你来值下半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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