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给我们打电话的是个男人，说起这个话题，本来就尴尬。我一笑，人家更是刻意地咳嗽起来。
肖若祁没好气地朝我瞥来一眼，我忙捂住了嘴巴。
他谢谢对方的通知，沉吟片刻，又问：“有录像吗？”
“那群嫌疑人很刁钻，行凶的时候将里面的摄像头调转了方向。不过，走廊里的摄像头也拍到了模糊的影像。”对方说完，才问道，“肖先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能不能把录像复制一份给我？”肖若祁客气地问。
对方犹豫着，他看我一眼，又说：“凝雨是陈修远的前妻，她应该有资格调用这些录像吧？”
闻言，我愣了一下。
肖若祁表面温和，实际上也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从不喜欢我主动提起和陈修远的关系，现在他自己提出来，只为了要那份录像。这说明，录像对他很重要。
可是，他要那个干什么呢？
让陈修远身败名裂？
然而，他都已经是要坐牢的人了，还有必要让他损失所谓名誉吗？
我不解地望着肖若祁，警方答应了他的要求后，他挂断电话，我马上问出自己的疑惑。他含糊其辞，只说对他有用。我问什么用处，他又斜眼看着我，说好奇心害死猫。
这样讳莫如深，我只能自己猜测着。最后猜出个可怕的答案，我颤巍巍的手指指着他，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你不会是个同吧？”
冷冷的一眼瞥过来，我暗觉不好，吓得拔腿要跑。他拦腰将我抱住，一抬手臂，把我放在办公桌上，他立在我分开的双腿间，略低着头，高挺的鼻梁抵着我的。
这姿态实在暧昧的厉害，我立刻红了脸，眼神心虚地飘向门口。
肖若祁头压得更低些，下身也向我轻轻一撞，他咬牙说：“要不要我现在向你证明一下，我是不是同，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扬，带着浓浓的危险意味。
我吓得浑身都僵了，笑得像牙疼一样，摇头如拨浪鼓。
他冷哼了一声，低头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这才起身放过我。
我一时呆愣，他凉凉的声音已经传来，“还不下来？真等着我向你证明我的取向？”
忙从桌子上跳下来，我暗暗腹诽，也许你是双呢？
当然，这话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说出来。
事实上，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只不过和他拌嘴开玩笑罢了。
肖若祁挂断电话后，警方很快把录像发到了他的邮箱。他点开来看，我也悄悄凑过去，想偷偷看两眼。
一个画面都没看到，一只大手五指张开，把我整张脸都护住了。我嘴巴也被捂住，“呜呜”叫了两声，肖若祁用力把我一推，我倒退了两三步，他这才冷冰冰地说：“一个女孩子，没事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还看呢！”
他光明正大地双标，“我是男人，你和我比？”
“恶心的东西，当谁稀罕看呢！”
我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看他一眼，突然发现，我和他的相处，越来越轻松，也越来越正常了。
之前，他因为骗我瞒我，对我好归好，但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现在敞开了心扉，会和我小小的发脾气，也会拌嘴开玩笑，像一个真正的丈夫那样。
想到这些，心里有些甜，我低声要求：“若祁，下班后……陪我去陈修远住的医院走一趟吧，我想亲自看看他的下场！”
这次肖若祁终于肯顺着我，微微一笑，宠溺地说：“……好！”
兴奋地等到下班，打卡离开的时候，我特意问了考勤的员工一句：“乔总监走了没有？”
今天是乔莹第一天上班，我怎么也要关心一下的。
员工却说：“乔总监下午就离开了，说是家里有急事。”
我刷卡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乔莹父母都不在了，她哥乔峻又在国外，她能有什么急事？
“凝雨，怎么了？”肖若祁立在大堂门口，远远地叫我。
他不是宁远的人，自然不必打卡，所以先过去等我。我回过神来，忙应了声“没事”，小跑着朝他追过去。
很快到了陈修远住院的地方，肖若祁带我到他病房前，发现门口立着两名警方人员。他是嫌疑犯，虽然出来住院，但没有取保，照样要被看守的。
两名警官拦住我们，肖若祁过去和他们交涉，刚好一位医生也走了过来。
“是陈修远的主治大夫？”肖若祁和警官谈话中，抽空问了一句。
大夫点了点头，“我是。”
肖若祁道：“耽误你几分钟，我想了解一点事情。”
他虽然与人客气，可浑身自然天成一种上位者的霸气。医生看了警官两眼，马上听话地一点头。
“好了，进去吧。”和警方交涉完，肖若祁一拍我肩膀，温和说道。
我急着推门，他又拦住我叮嘱一句，“要小心。”
我一笑，“放心吧，他都那样了，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他这才笑了笑，叫着医生一起离开。
推门进了病房，陈修远正趴在床上，背对着我。听见脚步声，他一转头，我才发现鼻青脸肿，头发也被剃光了，整个人消瘦又狼狈。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先是面露惊讶，接着就是狠厉的凶光，闪烁两下后，变成了可怜巴巴的狗一样的眼神，殷切地望着我，“凝雨？凝雨你来看我了！”
他远远地伸着一只手，像是要触碰我，估计牵动了伤处，立刻疼的龇牙咧嘴。他捂住臀部，抽抽搭搭地说：“凝雨，算我求你，放弃起诉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我还不如死了痛快！”
毕竟也是我爱过的男人，见他如此狼狈，我心里颤动了一下。可马上想到惨死的小宁，心肠又硬下来，我咬着牙，冷笑道：“受不了？你不是就喜欢刺激的吗？现在多好，男女通吃！”
好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取向大众的男人。我一提这个，他脸色“刷”一下子变得雪白，眼睛里屈辱的仿佛恨不能一头撞死。
“凝雨，我……”
“修远！修远！我苦命的儿子！”
陈修远刚一张口，就被外面一声响震天的哭嚎打断了。
“你们让我进去，里面是我的儿子，我的亲骨肉！”
来人和外面警方大声哭诉着，我心里一颤，刚想去看个究竟，门已经开了。都没看清楚，一个耳光已经重重甩在我的脸上，紧接着，一口吐沫啐到我脸上，耳边也传来恶毒的咒骂声：“贱女人！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