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天注定,然而上天给的姻缘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等待的那个人,天自然由神仙掌管,但是神仙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犹如那姻缘殿中的月老,身为掌管天地姻缘的神仙,他看遍了世间的悲欢离合,自然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凡人的一生由他们的上一世开始牵扯着他们这一世的命运,这一世的所作所为又影响着下一世的姻缘。
有时候凡人总是抱怨上天的不公,可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一世的痛苦究竟是因为上一世的什么原因造成的,甚至根本没有会联想到是自己害苦了自己。
转生道前,曼珠紧紧的握着碧瑶的双手,她怕这一世若不能跟沙华好好的在一起,那他们就再也不会有机会相遇了,因为玉帝的旨意,不允许他们二人在转生到第四世之前有任何的接触,所以曼珠至今就没见到过沙华一眼,就连碧瑶也不清楚。
唯一知道沙华下落的也就只有天垚了,他们两个人此刻还在银河旁瞎逛,说是瞎逛,倒不如说是在谈心,玉帝先是安排了曼珠转生,所以沙华现在只有的是时间与天垚说说话。
"天垚,你为我和曼珠做了这么多,难道就不打算告诉碧瑶吗?你不怕她一直误会你?"
"她知道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天垚略带笑意的看着沙华一眼,转头继续往前走。
确实如今的碧瑶对天垚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恨意了,而且经过了第三世以后,她倒是有些对他产生了好感,只不过并不是很强烈罢了,如果碧瑶知道了他为曼珠他们所作的一切,会不会也不仅仅是产生好感这么简单?如果碧瑶不知道,兴许他们两个在天庭上碰个面,打个招呼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不错,就把他的爱意埋藏在那银河的尽头。
"宁中则,你说说今天都干了什么好事?"房门外的宁远邢气急败坏的走进来,房间里的某个人倒是翘着个二郎腿,怡然自得的嗑着瓜子,随手还拿起一小杯白酒咪一口,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爹,你能不能凡事都淡定一点,每次到我这儿来都是一路吼着过来的,你嗓子不疼啊?你不疼我可心疼了。"
顿时宁中则的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带着关心打动着宁远邢,但是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你你你,你别吃了,我问你,隔壁王员外的狗是怎么回事?"
"哦,就因为这事儿啊!我这不是看着它太脏了就帮它洗了个澡嘛!你现在看到的是不是特别狗模狗样啊?"
"你还好意思说,王员外都说了自从你给狗洗了冷水澡以后就感染了风寒,一直精神萎靡的样子。"
"给狗洗个澡怎么还这么多的讲究?我跟你说体质都是要这么锻炼出来的,王员外就是太爱惜他的狗了,照顾的跟着人一样,所以动不动就学人生病。"
宁中则说的话瞬间把宁远邢的嘴给堵住了,宁远邢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这个女儿的,但是她好歹也要收敛一点,虽然她在这一带被人称为宁女侠,但是吧有时候又太顽皮,毕竟还是个未至成年的女孩子。
本来未成年的女孩都应该待在家里学学刺绣,做做女红之类的,可偏偏宁中则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像墨守成规,所以就开始偷学宁远邢的武功,因为宁远邢是个镖师,还是个头,既然是镖师那功夫肯定得练的高,否则被劫了镖,可就损失惨重了,因为每当宁远邢在自己的院子里习武的时候,宁中则就会偷学一点,久而久之本事倒也见长。
等学了十多年以后,宁中则觉得自己有能力出去惩恶扬善了,于是就翻出了一把生锈的剑,将它磨的非常锋利以后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乍一看就是一女侠,这因为有了她的出现,这个镇子里的小偷,恶人什么的都没了,甚至连铁公鸡都被拔了毛,那些穷苦百姓们是连连叫好,也不知是谁起头喊了她一声宁女侠,紧接着这个名声就响彻了整个乡镇。
最命苦的还是宁女侠的爹宁远邢,每当宁中则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的时候,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告状,每天来告状的还不止一两个,弄的宁远邢也是头疼不已,劝中则不出门,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让她瞎管闲事更不可能,要不是她还未成年,宁远邢恨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
不过说起嫁人,宁远邢又要开始惆怅了,中则的名气早已名扬远播,听到这个名字的男子都闻风丧胆,谁敢轻易的娶她,娶她就等于是娶一只母老虎回家,要是碰上有些喜欢吃在碗里看在锅里的男人,估计把她娶回家的话,这辈子可能就完了,所以宁远邢很智慧的决定找女婿不能找乡镇里的,得找个外乡的,而且是对这里的一切所知甚少的人。
一想到此事,宁远邢就忍不住贱贱的笑出了声,中则白了他一眼,转身躺床上睡觉去了,他爱干嘛就干嘛去,反正到时候自己不把他的计划搅得天翻地覆的,誓不罢休。
结果第二天,中则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宁远邢就开始忙碌起来,直到日上三竿中则顶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房间时差点没蹦起来,满房间的红色,每一样家具都换成了新的。
"砰"的一声,宁远邢的房门就残败的摇曳在了风中。
"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粗暴,你这样谁敢要你啊?"宁远邢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着急,因为他今天给中则安排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比武招亲仪式,想必一定很精彩,而且他也不用在意男方的家境如何,反正他们家是不差钱的,只要有人敢娶中则就行。
"要你管?快说,你今天到底在密谋些什么?要是不说我就把镖师堂给拆了。"
"你爱拆不拆,大不了我再盖一座。"
顿时中则就傻眼了,以前她爹特别在意这座镖师堂的,曾经自己威胁说要拆了它,差点被把自己关在柴房里活活饿死,今天肯定是密谋了什么即将对不起自己的事所以宁愿连自己的命根子都不要了。
中则气愤的转身出了门,既然从宁远邢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那下人肯定是知道的吧!
"你你你,站住。"一个正在扫地的小人很不幸的被中则逮住。
"大小姐有何吩咐?"
"我问你,今天老爷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没……没有啊?大小姐,我前院的地还没有扫,我,我先走了。"
"站!住!本小姐还没问,你这么急着走干嘛?看你做贼心虚的样子肯定有事,你要是不说的话,信不信我虐死你。"中则一把抓住那个下人的衣领,不让他走。
下人哭丧的脸说道,"大小姐,求你别为难小的了,我要是说了,老爷会把我赶出去的,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呀!"
中则虽然为人强势,但她也会替人着想,其实她的心地还是挺善良的,别人只要动动眼泪她就会心软,根本不会去想别人口中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正因为有这一弱点,宁远邢就以此嘱咐下人,不准任何人透露风声,所以中则在院子里逛了大半圈都没有问出什么来。
"大小姐,老爷吩咐了,你今天不能出去!"老管家挡在中则的面前,不让她出门。
"为什么?"中则越来越好奇宁远邢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如此神秘。
"不为什么,反正你就是不能出去就对了。"
"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越是有人不让她做的事情,中则就越是要做,她最喜欢的就是不听从任何人的话做事,即使是往错的方面去做,所以每次都使得宁远邢头疼不已,为了她好,她却不听。
"大小姐,求你不要为难我了,老爷吩咐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违抗呀!"
"他说的话你听,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老管家愣了一会儿,不知道中则想说什么,"当然也听。"
"那不就结了,让开,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走出这个门,既然你们不肯告诉我真相,那我就自己去找答案,老管家,你也在我家伺候我爹有三十年有余了,我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不想伤害你,所以请你自觉的让开。"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中则做下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最终还是让开了一条道。
走到大街上,中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家里实在是太憋屈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她走了吗?"等中则刚走出去不久,宁远邢就走到了正门口,正好中则前脚踏出去不久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宁远邢故意选在这个时间出来还是巧合。
"已经走了,老爷。"
"那我们也出发吧!"
"是,老爷。"
宁远邢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来到马棚里牵出自己的爱马,他不太喜欢坐轿子,因为他总觉得轿子的速度太慢的,远没有马来得快,而且他一天不骑马就感觉浑身难受,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咬一样。
走了没多久,中则就感觉今天不仅爹和自家的下人很奇怪,大街上的人也很奇怪,她总觉得这些人一直都对她指指点点的,还时不时的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但中则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每当她转头看向一些正在边用眼神打探着她一边说话的人时,他们马上就闭了嘴假装很专心的在做某件事。
"呦,小胖子,好久不见啊!来,跟姐姐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干嘛大家见到我像躲瘟神一样?"中则逮住了一个正在吃糖葫芦的小胖子,微笑着看着他。
"咦,中则姐姐,你怎么连自己的比武招亲都给忘了。"小胖子看了下天色,然后回答,"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你再不去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比武招亲……"中则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你知道在哪里设的擂吗?"
"不就是城门口那边的大场地吗?"
小胖子一说完,中则就没了身影,在赶往城门口的路上,中则愤怒的握起了拳头,指关节咔嚓咔嚓的响动声有点毛骨悚然,"宁远邢,被我逮到,你死定了。"此话刚一出口,刚到城门口的宁远邢就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在咒自己了,没办法,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中则的婚事一直都是宁远邢心头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