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极其的安静,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负伤的缘故,几乎每个人都没有开过口,靖昌在颂娴的身边陪伴了一段时间,直到逸尘,乐颜和颂娴相继醒来才离开,他暂且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若是现在知道恐怕会功亏一篑,至于致远,他在被靖昌施救的时候,意识还是清晰的,所以现在也就只有他和宁昊天两心知肚明。
当碧瑶等人匆匆赶到牢房的时候,靖昌已经离开了此地,所以四人并未撞面,只不过令碧瑶奇怪的是明明自己算出来颂娴有难,怎么现在看上去什么事也没有。
“碧瑶,会不会是你算错了?”太白捋了捋修长的胡子,看着面色逐渐暗下来的碧瑶。
“她毕竟是司命星神,我们也许会有算错的时候,但是碧瑶不会,她有着星位的精气所拥护,算出来的事情绝不会错,也许是有人快了我们一步医治了 他们。”月老看着此刻正坐在草堆上发呆的颂娴说道。
三人都是以隐身的方式站在牢房里,所以肉眼凡胎的凡人们自然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所说的话。
“那会是谁呢?”太白努力的去想一切有可能的事,突然他尖叫了一声,“啊!会不会是天垚?”
“这不可能。”月老直接否定,天垚是奉命来阻止颂娴和靖昌的,又怎么会帮他们呢?
“诶?怎么就不可能了?好歹他喜欢的人可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虽然陛下的旨意不可违,但陛下也总不会一直监视着咱们吧!天庭的事情众多,他可不一定忙的过来,那天垚可以趁着陛下不注意的时候过来帮咱们。”太白挑了挑眉,似乎是有意在对着碧瑶说,但眼神却故意不看着她。
月老忽然恍然大悟,故意在碧瑶的面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下,“你的意思就是说他想在某人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两个老头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唯妙唯俏,碧瑶只能黑着脸面对他们,也不知道该插句什么话打断他们这种无止尽的八卦。
“爹,你说文靖昌真的会帮我们吗?我们以前可是世仇啊?他会不会是故意对我们这么好,然后背后再捅我们一刀?”致远看其他四人都处于神游飞外的状态,于是轻轻的对宁昊天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宁昊天回想起当天靖昌跟他说话的神情,摇了摇头,“我觉得他是有心要帮助我们,毕竟颂娴也在这里,如果我真的会什么事也会牵连到她,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可他为什么迟迟都没有动静,还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致远最近的疑心越来越重,可能是在社会上混久了的缘故吧!
“好了,你也不要多想,现在我们可是瓮中之鳖,如果文靖昌不来救我们,那我们就难逃一劫,所以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经过宁昊天一番的劝解,致远终于放下了对靖昌的仇恨,他心想如果这次文靖昌真的能救出他们,那他就原谅他,不再计较从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文靖昌?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宁昊天与致远的对话,月老皱起了眉,“文靖昌不是死了吗?”
“让我算一算。”原本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到活人身上,完全没有在意死去的靖昌,现在宁昊天和致远的对话倒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当初他们确实确定了文靖昌已死,还为此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再次听到他的名字,这件事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碧瑶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将她笼罩其中,月老赶紧拉开太白,在碧瑶算命的时候,不能有任何人去打扰,否则会因为突然的介入而震碎心脉,导致心神具裂,这也是为什么没人敢坐上司命星神的位置上,因为每次算命就等于是在跟冥帝打交道,所以说有利必有弊,虽然算命精准,但也是极其危险,还有一点就是算命之人无法算出自己的命运。
而且碧瑶算命的方法和平常人不一样,她是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被算之人的命理之中,等于像是做了一个梦,把那个人的一生彻头彻尾的看一遍,平常人算命,比如月老就只是掰掰手指头,按照歧黄之书来做推理,不一定精确。
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散去,碧瑶从梦境中醒来,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神情有些慌张。
“碧瑶,你算出什么了?怎么这么慌张?赶紧说来听听。”太白耐不住性子的问道。
“就是因为什么都算不出来我才慌张。”
“会不会是星位偏离了它的位置,所以精气无法传输到你身上,所以算不出来?”这事曾经也发生过,司命星每隔千年因为受到冥界散发出来的一股阴邪之气的影响都会有一次偏离星位的时候,相隔几百年才会恢复过来,那个时候,碧瑶算得命也不会很准,有时候还会有很大的偏差,往往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就是碧瑶最闲的时候,至于冥界的那一股邪恶的气息是为何会散发出来无人得知。
“不是,司命星移位的时候我都会有感应,这次星位没有偏移,但是我算出来文靖昌在十年前已经死了。”
“会不会是天垚觉得以自己的面容不方便出手,所以就暂用了靖昌的面容?”还是月老考虑得周全一点。
不过很快,就又被否决,因为碧瑶和天垚是一同荣升仙班的,从刚入仙界,接受上仙的教导,学习法术到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令下仙们眼红的上仙,天垚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就是他虽然会变世上任何的东西,却唯独不会变人,也就是不会模仿人,曾经那位上仙给出的解释是天垚在人界的时候有着某种阴影挥之不去,所以这项法术怎么也修炼不成,那就可以排除他假扮靖昌的嫌疑。
“不如我们直接去找天垚问问吧!或许直接从他那里问,得到的答案会快一点的。”
“可他真的会愿意告诉我们吗?”月老可不相信天垚的为人,在他的印象中凡是在玉帝身边呆久的神仙都会变的阴险狡诈。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太白话一说完就一转身离开了原地,顿时月老一阵汗颜,他用捂着额头,“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就不知道做事沉稳一点,连天垚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走了。”
“他找不到天垚就会回去找我们的,我们先去找天垚聊聊吧!”
“也好。”
说罢,两人也离开了牢房。
“陈局长,您怎么说呀?什么时候可以判宁昊天的罪?”安秋生一边抿着茶一边追问着局长。
陈局长才刚上任没多久,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也得稍微贪一点,不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岂不是吃亏?所以他可没少收安秋生的银子,现在好了,是时候该替安秋生办事了却又一脸的为难,“这……安先生,您看能否多给我一些日子,毕竟这宁昊天一没杀人放火,二没烧杀掠夺的,我暂时没法治他的罪啊!”
“哦?这么点小事还会难道你一个警察局局长吗?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安秋生的语气渐硬,从宁昊天和白颂娴被关进牢房的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耐心开始一点一点的被消磨,一日不看到他们两个去死,他就一日不得安宁。
陈局长被安秋生的气势压迫的紧,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受贿的证据都在安秋生的手中,他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好不容易坐上局长的位置,岂不是要泡汤了?若是贸然得罪了他,恐怕也局长椅子还没坐热就掉了下去。
“安先生这么着急的逼局长,与礼不和吧!这警察局里到底是你最大还是局长最大?”咄咄逼人的气势从门外响起,安秋生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他强压住心里的不痛快,看着门外,他倒想看看是谁敢这么跟他说话就连局长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然而当靖昌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安秋生的瞳孔猛的一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靖昌确实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你……到底是人是鬼?”安秋生并没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颤抖的。
靖昌面带微笑的走到安秋生身边,“你当然希望我已经死了,不过还好我命大,不然怎么来拆穿你的阴谋?”
说完,靖昌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交到陈局长的手里,虽然陈局长不认识靖昌,但看他既然能制止住安秋生,说明他也不是普通之辈。
等他看完了信,陈局长终于笑了,他总算是可以铲除安秋生这个祸害,如果安秋生不是一直拿着他贪赃的证据压迫着他做事,否则他还是挺愿意交这个朋友的毕竟他出手阔绰。
“安秋生,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联合日本人杀害白府一家和文祁,你如此罪孽深重还想着去加害宁昊天和白颂娴,真是罪无可恕,来人,把安秋生押下去,关到牢房里等候处置。”
“陈局长……别忘了你的证据还在我手里,你最好别想把我怎么样,否则会有人把这份证据交上去。”
陈局长愣了一会儿,他无助的看着靖昌,不知道他会怎么救自己,好歹现在自己是在帮他。
靖昌的笑容依旧不变,他拿出一叠纸放到安秋生的手中,“你说的是这个吧!不好意思我全拿来了。”
安秋生不敢置信的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找到的?”
靖昌不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脑子,意思是说凡事都是要靠脑子,其他再困难的事也不是事了。
在被压走的途中,安秋生还是不甘心,明明策划的那么完美却被文靖昌一举歼灭,真是太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