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桂儿不就是新来的吗?我挺喜欢她的。钱公公,您不是已经把她拨给王妃了吧?”春芽一脸疑惑的表情。
“桂儿?咱家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人呢?咱家怎么可能骗你呢?”钱公公仔细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桂儿这人的影像。他听春芽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悦。
“哦,那可能是春芽记错她的名字了。有劳钱公公了,这些是孝敬您的。”春芽歉疚的笑笑,把一个绣工精致的钱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钱公公立刻眉开眼笑了,整张脸像盛开的菊花:“好说,好说。侧王妃,您慢走,咱家一会儿就派人去您那儿!”
春芽笑着点点头:“多谢钱公公。”可待她转过脸来,却一脸恨意。分明是有人要害她!首先,她要去留香坊,找马明泉问个明白!
“哟!侧王妃,您怎么来了?”马明泉早料到她会来找他,所以见到她并不惊讶,而且不慌不乱,一脸笑意。
“马主厨,您说错了。我只是一个粗鄙丫鬟,哪里是什么侧王妃?若是的话,也就不会有人要害我了!”春芽抬高了下巴,连看都没看马明泉一眼。
“您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话里有话啊?难不成有人要害你?”马明泉装作不知。
“马主厨,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今天不是你派桂儿去我那儿的吗?”春芽逼近了些,盛气凌人的看着马明泉。
“奴才听不明白您的话。桂儿是谁?”马明泉摇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少给我装蒜!我已经问过钱公公了,府里并没有叫桂儿的!若不是我精明,早着了道了!你若如实相告,我便饶了你!如若不然,我便告诉王爷去!到那时,你人头落地,可别怪姑奶奶没给过你机会!”春芽眼神凌厉,表情悍戾强硬。
“侧王妃,您言重了!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哪里敢得罪您呢!您哪,尽管去告诉王爷。无凭无据,难道王爷会冤枉奴才不成?”没想到,马明泉处变不惊,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你!”春芽伸出手指指着他,一时气结,转念一想,又冷静了下来。
她改变了策略,笑着对马明泉说:“在王府当差,也着实不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她说完,把一张银票放到马明泉手中。
“是不是那个刘美珊?”
马明泉点点头,然后说:“我知道你冰雪聪明,就故意派个生脸去你房中,这样你就会产生疑窦,自然不会去吃那些东西。”
“哟,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春芽暗暗恨恨道:“狗东西,万一姑奶奶没有在意,吃了那些东西,岂不冤死?”
“奴才岂敢?奴才只求平安富贵而已。以后您有用得着奴才的地儿,您就尽管说。”马明泉低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说,表情模糊,暗含狡黠。
“那你跟我去王爷那儿,把这件事说清楚。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春芽压低声音说。
“奴才说了,奴才不是只求富贵,更求平安。既然侧王妃已经弄清楚原委,想必也有了打算。仔细提防着或者除之而后快,全凭您自个儿做主了。”马明泉眸中精光一闪,嘿嘿笑着说。
“哼,你若求平安,还是小心点为妙!”春芽气呼呼的说。
“多谢侧王妃提醒!奴才谨记!”马明泉低眉顺眼。
春芽出了留香坊,心想:必须除了刘美珊!而除掉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王爷真相!
盈仪馆。
“刘美珊!”春芽气势汹汹的踢开了刘美珊的房门,恨声说,“你这个贱人!你太过分了!”
奇怪的是,刘美珊一反常态,好整以暇的倚在躺椅里,兀自不理会她。倒是正帮她捏肩的小丫鬟厉声说:“放肆!春芽,你还不是正式的侧王妃呢,就端起架子来了!怎可对王妃这般无礼?即使你成了侧王妃,王妃还是比你大,你得尊称一声姐姐。你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懂,如何做侧王妃?”
春芽一听,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你才放肆!一个小丫鬟胆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又懂得礼仪吗?”
“你!若不是王妃,你早冻死街头了,不知感恩的东西!”这些话从丫鬟口中说出,春芽更是火冒三丈,但是即刻便明白了:这是刘美珊故意气她的!
“刘美珊,这些话是你教她的吧?让一个下人来羞辱我,对不对?否则一个丫鬟断断不敢讲这些话!”
“四儿,你先下去吧。”刘美珊美目流转,红唇微勾,难得的平稳。
“是,王妃,奴婢告退。”四儿点点头,瞪了春芽一眼,便走了出去。
“春芽,你背叛我,是府内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儿。何必我教呢?怎么,老鼠药好喝吗?你也真是命硬,竟没有死啊!”刘美珊挑衅的斜眼看了看她,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扬,表情中夹杂着说不尽的嘲弄和蔑视。
“你自然巴不得我死。但我偏偏福大命大,不能如你所愿!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吗?”春芽也毫不在意,不甘示弱的回话。
“你去啊!本王妃自是有了准备,才向你下手的。”刘美珊得意洋洋的看了春芽一眼,接着说,“我找到遗诏了。”
“找到遗诏?你少骗人了!”春芽先是一惊,而后嗤之以鼻的笑了。
“本王妃为何要骗你?我要是把它教给皇上,你猜会怎样?”刘美珊骄傲的扬了扬修长的眉毛,不无得意。
“你这恶毒的女人!你竟要害王爷!皇上安排你来端王府寻找遗诏,你果不负所托了!”春芽咬了咬牙,讽刺说。
“是啊!三年过去了,我心心念念的爱着王爷。所以我便对皇上说,我并未找到什么遗诏。实际上,早在一年前,我就找到了!如果他能回心转意,对我就像对雁儿那样,不,就像对她一半的好,也可以啊!可是他不!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要娶你!我恨,我恨他!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遗诏教给皇上!”刘美珊有些状似疯癫的笑着,自以为是的看着春芽。
“是吗?本王怎么不知道有什么遗诏?”不知何时,唐端已经立于刘美珊面前。
“王……王爷?”刘美珊大吃一惊,脸刷得下子白了。
“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终于憋不住了是吗?”唐端沉声说,表情深不可测。
“王爷,你听我说!我只是在吓唬春芽!我并无害你之心哪,王爷!如果有,早在一年前,我就这么做了!”刘美珊表情激动,握住唐端的胳膊,不住的解释。
“你无害我之心?好,就算没有。那么雁儿呢?你为什么要害她?”唐端逼视着刘美珊,一步步的逼近,逼得刘美珊后退了好几步。
“雁……雁儿,她的死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害的。”刘美珊并不敢正视唐端阴沉的脸。
“刘美珊,你还不承认吗?那天,是我亲眼看见你把她推入枯井的!但是打捞尸身的时候,却找不到尸首了!于是你害怕了,让我找人送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女性腐尸来代替她。”春芽在一侧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