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高兴的都要蹦起来了,伸手拽着的胳膊摇着,“皇上,你太好了。”
皇上就喜欢筱筱这个样子,那种快乐,是会传染的。
这要不是贵妃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估计筱筱就会像平日里那样,高兴地围着他唱歌了。
“好了好了,看看叫贵妃笑话。”皇上笑。
贵妃陪笑道:“臣妾看到这位妹妹,就喜欢的什么似的,刚才还担心皇上会责怪妹妹不懂规矩,见到皇上这般,臣妾总算是放心了。”
筱筱眨眨眼,啊,她没做什么啊,干嘛要责怪她。
众位嫔妃眼见着那美人吃了亏,都默默地坐在一旁不敢言语,直到此刻,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再看筱筱的目光,就有点意味深长。
“朕有些乏了,叫众人都散了吧。”
皇上来了,本来想走的嫔妃都留下来了。
贵妃宫里的人把嫔妃们送走。
筱筱也要离开,皇上伸手拉住她。
筱筱回过头去来看着皇上。
“贵妃宫中有个厨子,糟得鸭信不错,你尝尝。”
皇上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两天偶尔换换口味,竟然觉得不错,知道筱筱对饮食比较有兴趣,竟然拉着她在贵妃这里蹭吃的。
筱筱有点无措的看着皇上。
“皇上……”就算是她再不懂事,皇上留在贵妃宫中,她也该回避的。
只是她还没有学会拒绝。
贵妃看着筱筱,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皇上……”
筱筱再笨,也看出贵妃的不高兴来了,趁着皇上犹豫的时候,抽回自己的手。
“皇上,臣妾要回漠王府见昔日的姐妹,总要回去收拾一下。”
皇上一愣,扭过头去看着筱筱,“你说回漠王府?”
贵妃笑道:“小美人刚进宫,不懂宫中的规矩,也不奇怪,臣妾会慢慢给她解释的。”
贵妃眼中闪过不屑,到底是奴婢,不懂宫中规矩,要是能随随便便就离宫,又怎么有一入宫门深似海的说法。
筱筱无措的站在那里,她有说错了什么吗?
贵妃心中有事,伸手挥了挥,“小美人先回去吧,来人,把我们糟的鸭信赏给小美人尝尝,再配上一坛子竹叶青。”
宫婢答应着离开,贵妃在后面追着补充,“再挑几样精致的点心。”
皇上笑着叹气,“贵妃现在是越来越大方了。”
贵妃赔笑,“臣妾本来是极小气的,见到皇上开心,臣妾也就大方起来。”
夫妻二人说说笑笑着。
最近清王一直在走背运,
似乎一夜之间,他好男风的传闻,就像是春风一般无孔不入,京城上下,就没有不知道他又龙阳之好的。
一时之间,清王府中稍微清俊一些的小厮,都不敢出府了。
别说外面人津津乐道于清王的喜好,就连清王府内,都人人自危,毕竟,前些时候,有人亲眼见到清王和两个小厮鬼混,过后,那两个小厮不知所踪,就连那日出现在漪澜阁的侍卫,也有好多失踪不见了。
清王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就因为一个小厮躲闪的动作,暴怒下,叫府中的人给他活活打死。
漠王把这些讲给杜锦瑟听得时候,见到杜锦瑟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来,顿住话语。
“陌陌,这一切都是清王做的虐,不关你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李灏把手放在杜锦瑟的手背之上,安抚她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不难过是假的。
杜锦瑟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陌陌,陪我去散散步。”漠王见到她依旧默默寡欢,索性伸手拉起她来。
杜锦瑟兴趣不高,却还是乖巧的站起来。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景色可看的。”李灏烦恼的皱皱眉。
天气烦热,动动就一身汗,说实话,还真不如听听八卦。
本来他听来这么好的八卦,学与杜锦瑟听,原本以为她听了会开心,谁知道她好端端的伤感起来。
“不过是个下人,你又何必太在意。”
李灏也不知道该怎样劝杜锦瑟了。
杜锦瑟点头,“我知道,只是,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偏偏要分作三六九等。”
说完,杜锦瑟自嘲的摇摇头。
“这话要是杜家千金说起,还能落个心善的名声,偏偏是出自一个贱婢的口,听起来更像是兔死狐悲。”
这就是站在不同高度的人,说出的话,产生的不同的效果。
李灏认真的搬过杜锦瑟的身子。
“别人眼中的陌陌是怎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在我眼中,你就是心善。”
“还有,皇上已经亲赐你为我的侧妃,你如今旧话重提,是在怪我当初杜撰你的身份太过低贱吗?”
杜锦瑟摇摇头,“我明白,你那样做,其实也是救我,成大事不拘小节,我从来不把这种事情放在身上,人活着,原本不易,哪里在乎得了那么多。”
李灏忍不住夸赞,“想不到你这么豁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杜锦瑟成为清王妃之后,妒忌成狂,在这京城之中的名声,可不大好听。
杜锦瑟心中一惊,瞪了李灏一眼,“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了解吗?”
她明明心虚,却偏要做出这个样子来。
李灏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她还有心思跟他争辩,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好好好,你说怎洋就是怎样。”
杜锦瑟也觉得自己未免太草木皆兵,嘴角微勾了勾,“其实我就是我,一个叫做陌陌的女人,嗯,王爷这个名字起得真好,我可不就是默默挣扎着活着。”
李灏皱眉。
“越不让你说,你反倒越说的起劲了。”
“怎么说?”
杜锦瑟扬起脸来看着李灏。
李灏叹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杜锦瑟认真的想了想,耸耸肩。
“还能怎么办?凉拌吧。”
李灏瞪着杜锦瑟。
杜锦瑟回瞪着他。
最终还是李灏败下阵来。
“算了,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这种可以了吧。”
杜锦瑟悠悠地道:“王爷,你知道坐井观天吗?一个人的格局有多大,要看她生活在哪里。”
李灏微眯着眼睛,“你又想出去。”
杜锦瑟撇撇嘴,“你这样子,和囚禁我有什么不同。”
李灏摇头,“清王对你恨之入骨,你在这府中,尚且还遭受荼毒,只要你出府,我担心你会回不来。”
杜锦瑟小声嘀咕。
“我又不是没有出去过。”
那时候就不该回来。
不过,似乎并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李灏的脚步顿了顿。
她……并不想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