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衡没了言语,眼眸转了转,玉衡看向了不远处的天权。
多年的经验告诉玉衡,如果有拿不准的事情,最好还是找天权来解决。
毕竟,星卫之首可不是吃素的。
再说了,有谁能比天权更了解夏祁安?
“爷,捉贼捉赃,捉奸成双,您要治开阳的罪,起码也要先将事情的原委查清楚吧?!”察觉到了玉衡求救的眼神,天权却并未直接向夏祁安求情,而是冷静地分析问题,瞧见夏祁安脸上的怒气略微平复了些,天权接着道:“属下已经让天璇和天玑去带胡大夫过来了,爷可以问问胡大夫。”
天权瞧着夏祁安闭了眼又睁开,瞧着夏祁安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又恢复了下去,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好险。若是他不来,以开阳的脾气,少不得会触怒夏祁安,到时候,别说是被赶出府去,怕是还要吃不少苦头。
转眼想到了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己的胡大夫,天权又轻松了几分。
好在那老头还算是聪明,没有在络纤雪的药里面动手脚,不然,当真是没人能救得了开阳和他自己了。
瞧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的胡大夫,天权放下了手中的聘礼单子,疑惑地看着他,“胡大夫怎么来了?可是雪姑娘的病情又加重了?”
“不是,”说着胡大夫摇了摇头,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我来,是想要告诉天权侍卫,开阳他……有害那女娃子的念头。”
“女娃子?”天权喃喃,心想楚王府中怎么会有女娃子。忽的双眸张大,天权瞧着胡大夫道:“你说的,可是爷房里的姑娘?”
“就是她,”胡大夫笑了,“你快些去,我骗了开阳,并没有对那女娃子下药。”
“这是怎么回事,胡大夫?”天权厉色:“你快些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这……”胡大夫迟疑片刻,像是忽然下定了某些决心,胡大夫抬头看着天权:“开阳侍卫找我去给那女娃子看病的时候,威胁我说,要把我家忍冬姑娘偷偷地将府中药材拿出去救济他人的事情告诉你家爷,我怕他真的害了我家忍冬娃子,就假意答应了他,实则并没有在那女娃子的药里面添什么不该添的东西。”
“原来如此,”天权喃喃,随即疯了一般得跑了出去——以夏祁安的聪明,以开阳的个性,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了多久。
瞧着身侧跪的挺直的开阳,天权暗暗地松了口气,随即瞧着夏祁安道:“是非曲直,自然是交由爷来定夺,只是,爷切莫太过性急,免得真的做出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胡大夫可否为本王解惑?”瞧着跟在天璇、天玑身后的胡大夫,夏祁安冷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在雪儿的药里面添不该添的东西!”
“没没没,殿下您这可就是冤枉我了,”胡大夫被夏祁安吓住了,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我是这样对开阳侍卫说的,可是医者父母心,我真的没有在那女娃子的药里面乱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啊。”
“……此言可是真的?”夏祁安暗自松了口气,“所以,那药,是没有问题的?”
“是,那药没有问题啊,”瞧着夏祁安放松的样子,胡大夫大着胆子率先开了口:“我家忍冬娃子心善,常常拿了些王府里面的药材去救济那些穷人,却不知为何,一不小心被开阳侍卫撞见了,开阳侍卫就以此来威胁老夫,让老夫在那女娃子的药里面添些致人痴傻的药材。”
“……开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夏祁安瞧着开阳,语气里,已隐隐地有了几分缓和的意味。
天权闻言,一颗心提了起来。
开阳为人太直……怕是要说出些不太利于他自己的话。
果然,下一刻,天权心头的担忧就变成了事实——“我只恨这老头子没能真正按照我的心意,那样的祸水,怎么能够待在爷的身边?是我太过心善,应该直接拿了一瓶鹤顶红灌进去,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让她变得痴傻?”
“你!”夏祁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来人呐,把开阳给我赶出去!快去!敢替他求情的,一并给我滚出府去,我楚王府留不得你!”
“爷,您息怒啊,”几人都是自小与开阳一同长大的,自然是见不得开阳被赶出府去,又因为夏祁安说了不能为开阳求情,于是一个个只能劝慰夏祁安不要生气,却是绝口不谈让开阳留下来。
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开阳做的过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女人是自家爷放在心尖子上面疼的,也就是开阳,才能做出这等没脑子、且不顾及夏祁安感受颜面的事情。
“爷,这件事确实是开阳的不是,属下不想替他辩解,无论是何等责罚,都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天权瞧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为开阳求情,想要努力忽视他们看向他的求助的眼神,到底还是不忍心开阳被赶出去,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只是,既然爷您已经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了雪姑娘,那么,您不如让雪姑娘来惩治开阳。一来,开阳此举是为了害雪姑娘,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是让雪姑娘自己来惩治他,雪姑娘才最能开怀。二来……您也能够给雪姑娘一个树立威信的机会,免得因此而令雪姑娘被旁人怨恨,真的被人给当做了魅惑主上的祸水。爷,您觉得属下说的可对?”
“既如此,那便让雪儿来抉择……只是雪儿现如今还没有醒……”夏祁安闻言也松了一口气——他确实也是不忍心将开阳给赶出去,更何况这些年,星卫们为了他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将他们赶出去了,少了楚王府的庇护,他们少不得会被人欺辱追杀。
“行了,别纠结了,我醒了。”正想着,夏祁安就听到了络纤雪带着睡意与怒气的声音:“到底是谁想要害我的……”说着络纤雪还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