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要去朝阳医院,他就送她去。
她说,你要是想,你也可以上去。
他吓了一跳,确实让他很吃惊。因为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以他对她的了解,他认为她不是随便说的。但他如何能上去,一个女人的丈夫在生病,自己正和这个女人处于恋情中,那么自己上去算怎么回事?
后来,她出来了,她没有任何哭过的样子。她见他仍站在她进门前回头看到他站的那个位置。她心事重重地说,我是不是在里边呆得太久了。他说,没事。
他很想问她到底有没有哭,但没有问出来。
在车上,她对他说,他病得很重。他很想安慰她,但又找不到话,只好讲,五楼住的人好像都很麻烦。
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他发现她的手仍是那种最早在饭桌上的模样,他十分肯定,除了在私下身体触碰的时刻,她的手永远是这样的令他觉着怪异。
她说,谢谢你上来。
她又说,他病得很重。他没有问她是什么病,他觉得也许还是让她想说就说吧,自己只是一个倾听者就好了。
她说,我现在很没有办法。她叹了口气。
他不太听得懂她这话,指什么呢?他害怕接话的原因是,也许她会说到她对于他俩目前的这种关系有一种他完全无法预想的责难,这完全可能,她完全可能表示出,她在这种处境里。然而,她却又与他有关。对他不利的是,他几乎完全不了解这个丈夫,如果他能了解那么一点点,也许他就不会如此的被动。当然,只要自己不说出自己的观点,那么总还是保险的,一切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