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面容被毁,给破案带来很大的麻烦。这天万良他们正在研究案情,电话就响了,万良一看,是妻子姜丽丽打来的。姜丽丽说,你儿子学校的老师打来电话了,你儿子在学校里闹事了。叫家长去学校领人,我这里忙着离不开,你快点去看看。万良开车直接去了学校。儿子的班主任胡英是一个特别严厉的老太婆,说她是老太婆,其实,她并不很老,也就四十多岁。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直一个人生活。万良有点怕见她。她训人从来不留情的。果然,万良刚走进办公室,胡老师就板着脸说,你这个当警察的怎么教育的孩子,你看你的孩子,竟然和同学动起武来了,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你把孩子领家去好好教育。孩子领家去怎么成?这不耽误孩子的课吗?再说,领家里去,谁照顾他啊。万良争辩道。万良好说歹说,胡老师就是不同意,说,这是处分,你懂吗?什么时候教育好了,什么时候再送学校来。没有办法,万良只有把他领家来。妻子姜丽丽一见万良把孩子领了回来,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你看你这个父亲当的,整天就知道抓坏人,自己的孩子都快成流氓了。万良正窝着一肚子气,没有好气地说,你好,你把他教育好啊。姜丽丽没有想到万良在这里等着噎她。本来姜丽丽就很内疚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可自己内疚是内疚,万良这么一揭,她还是恼了。她拿起万良手中的包狠狠摔在地上说,这日子不过了!一个发卡从包里掉了出来。姜丽丽看了一眼万良,就弯腰捡起了那个发卡,仔细地看着。万良怕她想到别的上面去了。忙走过来对她说,你看清,这是你店里藏在鞋子里的那个。姜丽丽翻看着,疑惑地问道,那你带着它干什么。万良没有办法就对她说,我怀疑这发卡和一桩命案有关。什么?姜丽丽吃惊地说。你不是当警察当出病了吧。万良就苦笑了一声,指着那上面的那一行小字说,你仔细看看。姜丽丽看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万良忙借机安慰她说,你说我不抓尽这些坏人,这些坏人到处为非作歹,你能好好地做生意?去去……姜丽丽说道,但明显地消了气。万良说,你再说说那天去你店里的那个女孩长的什么样。你是说那被杀的人是她?姜丽丽反问道。万良从她手里接过发卡,笑着说,警察应该什么情况都想得到。姜丽丽说,那天那个女孩也没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就是穿得很时尚,个儿高高的,脸白白的。对了,姜丽丽好像突然想了起来,那女孩是绾发髻的。当时我就想,现在女孩子都染发,拉直板,像她这样绾发的女孩不多。看那样子,像是职业装束,她是在什么单位上班吧。万良从里层包里掏出了几张凶杀现场的照片,递给她说,你看看是她吗?姜丽丽看了半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身材差不多,我只见了一面,又毁了容,怎么能认出来?
这天的中午饭,是两口子带着孩子在门口的一个快餐店吃的。那顿饭他们吃的是糖角子,孩子光把中间有糖的挖吃了,把皮都丢到了桌子上,万良看到孩子浪费粮食,就想打他,姜丽丽不满地说,你就知道动粗,中间有糖,他想吃糖,你就让他吃呗。万良看着孩子丢在桌子上的馒头,灵机一动,突然抓起旁边的包说,你们吃吧,我得去单位。万良边走边给法医老刘打电话,要老刘抓紧时间到局里去。他刚开车到局里,老刘就到了。万良丢给他一根烟,给他点着了火。说,刚才我想到了一点,这种蛇剧毒,要是死者是被毒蛇咬死的,死者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死去,这样,死者伤口处的蛇毒不会彻底扩散,这样伤口处蛇毒的浓度肯定比身体其他地方的大;要是死者事先服蛇毒而死的,那死者胃里蛇毒的浓度可能大于身体其他地方。老刘觉得万良说的有道理。于是他们重新对尸体进行检查,结果,死者胃里的蛇毒的浓度远远大于身体其他部位。重新验尸的结果证明,死者是被人谋杀的。
从死者所处的位置看,死者又不像是在别处被害死,然后移尸这里来的,这么连绵的山,这么逼仄的山路,要移尸除非用直升机,否则,很难办到。这种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那么死者只能是主动或者被胁迫到这儿来,然后服毒的。要找到杀人凶手,必须先查明死者的身份!他们决定把死者的照片和身高特征的说明,登在本市报纸上寻找死者的亲属。
万良把自己的想法报告了局党委,局党委也同意他的看法:死者是被人杀死的。刊登死者照片和消息的报纸已经面向社会发行了,但仍然没有人前来报案。难道死者不是本地人?按照公安部命案必破的规定,市局加大了对这件案子的侦破。可几天过去了,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