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624400000002

第2章 奶奶的传奇从少女开始

奶奶1905年出生在山东省泰山脚下的一个富足人家里,奶奶的名字叫张淑珍。奶奶家并不是靠投机倒把发的家,而是靠卖山东大煎饼赚的钱。当年在泰山脚下提到奶奶家的大煎饼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种煎饼是用玉米面摊出来的。煎饼锅是面大的平锅,直径一米多。这种平锅有个专有名称,叫煎饼鏊子。它的下面有三只脚,支在火源上面,然后将调好的玉米糊用勺捞满,倒在平锅上立时热气腾腾,再用小竹耙子将面糊摊均匀,等上面的面糊烤干后,用片刀轻掀一角,用手迅速一揭,一张圆圆的大煎饼便产生了。奶奶摊出来的煎饼,张张脆甜,喷上水后折叠起来不掉一点面屑,放入大缸里贮存起来,可以存放一冬,也不发霉生醭。煎饼我吃过很多种,比如煎饼果子那种煎饼是柔软的,但是无法让它脆。我去山东济南出差时还买过盒装的那一种煎饼,虽然脆但柔软却不够。而奶奶摊出来的煎饼却兼顾了这两种优点。

那个年头能来泰山旅游的都是一些权贵们,奶奶常说到泰安府来的官员都指名道姓地要吃她家的煎饼。她家的招牌也十分显眼,就叫泰安府张记煎饼店。在泰安,各种姓氏的煎饼店数不胜数,而敢打出泰安府这三个字的煎饼店还只有奶奶一家。

要说这泰安府张记煎饼店还真有来历,奶奶对我讲起过。说是乾隆微服私访云游泰山,从山上下来时,看到山下一户小馆十分红火,很多游人都围在那里看热闹,人群中央升腾着浓浓的热雾。

乾隆好奇地挤了进去,只见一妇人坐在那里摊煎饼,她手下不住地往煎饼鏊子底下塞玉米秸子,灶火把妇人的脸照得格外红光。乾隆颇为扫兴,因为进入山东地界,见过许多摊煎饼的妇人,没什么可稀奇的。他刚要转身离去,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喝彩:“好!”

乾隆转身观瞧,只见妇人右手食指将圆圆的煎饼顶起来,薄薄的煎饼便在她的食指上旋转,然后稳稳地落向煎饼鏊子前面一个放煎饼的台子上。

乾隆看呆了,因为那张煎饼简直薄若蝉衣,轻轻一捅,便会戳出个窟窿来,而顶在她的指头上竟完好无损。

大家纷纷抢购妇人的大煎饼。乾隆也从妇人手中买出了一张,放在口中一咬,脆甜香浓沁人肺腑。乾隆几口便吞下了煎饼,嘴里不住地赞叹:“美哉,奇哉,神哉。”

乾隆让随从欲再购煎饼时,已经无法再挤入人群。但是煎饼的美味令乾隆流连忘返,他改变了不打扰当地官员的一贯做法,来到了泰安府衙。乾隆皇帝临幸震惊了泰安府,大小官员诚惶诚恐地跪满了府衙。乾隆说自己是私访,不是来办公事,只是路过这里,想讨口饭吃。

皇帝到府衙讨饭吃,这简直比杀了这些官员们还难受。官员们不住地向乾隆赔罪,检讨自己照顾不周,罪该万死。但是说起请皇帝吃什么时,他们又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才能招待好乾隆皇帝。

乾隆一笑,说:“你们这里不是有山东大煎饼吗,我就吃煎饼吧!”

官员们哪敢怠慢,忙让府衙中的厨子为皇帝摊煎饼。没多大工夫,一桌与煎饼配套的菜肴端了上来,桌中央撂着一摞煎饼。

吃遍山珍海味的乾隆一见煎饼,喜上心头,没吃煎饼便胃口大开;待他吃上几口,又觉味道不对,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皇颜一怒,吓坏了所有的官员,双腿跪地,哆嗦个不停,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个皇帝老子。乾隆对他们说起了泰山脚下的张记煎饼店。府衙马上派出人去,马不停蹄地赶到山下,用现在的话讲,是动用了行政手段,买来了煎饼,才使龙颜大悦。

他夸奖道:“这才是泰安府大煎饼呢!”

那个妇人就是奶奶的祖上,泰安府张记煎饼店便由此得名。

奶奶家这种离奇的传说无法考证,而且故事讲得也有些玄。我对奶奶家祖上的事并不感兴趣,而是对奶奶的身世感兴趣,尤其是对奶奶嫁给了比她大十五岁的爷爷的故事感兴趣。

爷爷力相英与奶奶的家庭条件比较起来,显然差得多。爷爷的父母还有姐弟是在他二十岁那年的一场火灾中死去的。那一天,他正好去泰安城里打工没有回来,结果躲过了这一灾。村里人给他捎信,说下雨打雷打燃了他家房下的柴禾垛,结果一家大小连同所有的家产都灰飞烟灭了。

爷爷力相英悲痛欲绝,变卖了所有的田产,并向村里的几个大户借下了一笔可观的钱财,风风光光地埋了一家人,然后悄悄离开了村子。人们以为他是为了逃债,大骂他无情无义。待一年后他回到村里,人们才知道他为了还村里的乡邻的钱到城里打工去了。爷爷是瓦匠,有着一手好功夫。他就是凭着这种手艺,背着工具游走于各地,口里吆喝着:“有盖房砌墙搭猪圈的没有?”

我爷爷的手艺在泰安附近很有名。由于我爷爷个子高,大家都叫他力大个。

他就这样每年回来还上大家一笔钱,然后再出去打工。在他二十九岁那年,终于还清了村里所有的债务。但是在那个年代显然他已是大龄青年了。

爷爷力相英是在三十岁那年认识我奶奶张淑珍的,奶奶那一年刚刚十五岁。

那一年奶奶家翻盖房子,曾外祖父对曾外祖母说:“去找力大个子吧。”曾外祖母就巴蹬着小脚去找力大个子去了。

奶奶姐妹四个,奶奶最小,上面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三姐那年已经十八岁了,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听说力大个子来家做瓦工,喜出望外。那时女孩子家并不在乎男人的年龄,只要男人有手艺,就会得到女孩子的青睐。

我爷爷力相英来奶奶家的第一天是砌后墙。

中午歇息时,曾外祖父回到屋里对爷爷干的活计赞不绝口:“这个力大个子,砌墙从不放线,墙砌出来一溜直。他只要拿起砖来,就往泥上码,活干得快,还牢固,推都推不倒。”他夸赞后,让奶奶把饭送过去。

力大个子一天要吃两顿饭,早上和中午各一顿,因为晚上力大个子急着回工棚,如果回去晚了的话,就可能没有睡的地方。

奶奶把饭送过去,她一眼看到了拿着瓦刀顺前往后平泥的铁塔般的汉子,说:“我来给你们送饭来了。”爷爷没有搭理她,只是说:“先放在那里吧。”依旧忙着手中的活计。

奶奶对爷爷冷漠的态度很不满,看到爷爷弯下腰拿砖,她手疾眼快,伸手先拿起爷爷准备拿的砖,戏谑道:“你那瓦匠的手还没我捡得快呢,俺爹怎么还夸奖你呢?”

爷爷憨憨地笑了,说:“我没注意你要捡我的砖嘛,我以为你是来玩的,要不你根本就拿不到砖。”

“我不信。”奶奶说。

“不信你试试。”爷爷说。

爷爷说着话并没有耽误干活儿。他的帮手是个小个子,瓦锹一动,顺着底砖上了一层泥。爷爷从奶奶的手里接过那块砖,无意间触到了奶奶的手,爷爷脸涨得通红——那时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接触显然大逆不道。奶奶发了个愣怔,霎时间她发现那块砖稳稳地落在了墙上。奶奶刚想取另一块砖,而爷爷已经握砖在手,随后又接二连三地从砖垛上拿过砖来,似乎耍戏法一般,捋着底墙的泥刷刷刷地码上去。奶奶看得眼花缭乱,根本插不上手去。转眼间,那堵短墙便有齐腰高。

爷爷直起腰来,对奶奶一笑。而奶奶把爷爷的这一笑,误解为是对她的嘲笑,她想到曾外祖父说力大个子墙砌得牢固,推也推不倒。她心里琢磨,这刚砌上去的墙泥还没有干,只要一推便会推倒的,她从心里想报复一下爷爷,便说:“这墙砌得不好,泥放得少了,保不准没几日,谁一推就会倒了。”

爷爷笑着说:“我只要砌上去,就是马车撞上去也不倒。”

“我踹一脚,要是塌了怎么办?”奶奶的刁蛮劲上来了。

“要是塌了,我将这些砖磨成面吃了。”爷爷依然含着笑说。

“好么,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奶奶不由分说,抬起脚来朝着墙的上一层踹去,她思忖着第一层没有上面的压口,泥又没有干,肯定会踹下来。没想到那砖是纹丝未动,她自己却忙捂脚叫唤起来。

爷爷慌了神,他怕奶奶的脚出啥毛病,忙蹲下身要看个究竟。他关心地说:“是不是伤了脚了?”

奶奶赌气地将爷爷推翻在地,说:“不用你管。”

爷爷没提防被推倒在地上,看着面带怒气的奶奶,不知如何是好。奶奶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得爷爷莫名其妙。奶奶笑够了,开始询问这里面的奥妙:“怎么你刚砌上去的砖就这么结实?”

爷爷从地上起来,打扫着身上的土,耐心地向奶奶解释说:“这就要掌握泥土的干湿程度了。泥一定搅拌得正好使上下两块砖吃尽水分,才会把两块砖牢牢地粘合在一起。这是和泥师傅的水平高。”

爷爷很谦虚,将成绩拱手送给了和泥的师傅。他的助手连忙摆手,说:“哪儿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一般人要是没有个几十年的工夫,是练不到力大个子这种水平的。”

奶奶心悦诚服,对爷爷简直就是一种崇拜。那天晚上奶奶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我爷爷力大个子的身影总在她眼前晃动。这是一个怀春少女的情怀。她按捺不住激动,捅醒了三姐,对三姐唠叨着爷爷的能耐,并将自己想嫁给爷爷的心愿告诉了三姐。奶奶毕竟岁数小,哪里知道三姐的心思,她的那些话让姐姐妒忌得要死。

第二天一早,奶奶就起来帮助外祖母摊煎饼,炸了一盘肉酱,还甩了个鸡蛋汤。她知道爷爷两个人天刚亮就来到这里干活了。

三姐把奶奶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恨在心上。为了达到能给爷爷送饭的目的,她不惜以出卖妹妹为代价,编排了奶奶和爷爷眉来眼去的一些事。那个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当家长的哪里容得了奶奶的这种行为。曾外祖父便决定由三姐去送饭了。奶奶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去送饭了,而且曾外祖母还看着她,不让她出去。

三姐借用了奶奶的名义向父母进一步试探,探讨妹妹能不能嫁给力大个子,得到的回答是不容置疑的。爷爷虽然有手艺,但曾外祖母和曾外祖父都嫌爷爷孤身一人,太穷,不愿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爷爷修缮好奶奶家的房子后,便离开了。离开那天,奶奶趁曾外祖母不注意,溜了出去,将自己刺绣了一对鸳鸯的烟荷包偷偷地送给了爷爷,可不巧的是让随着追来的曾外祖母看见了。三姐知道后,就撮弄奶奶说:“爹带着人去找力大个子算账了,还说要抢回你给力大个子的信物。”

奶奶觉得有必要去通知爷爷,以防爷爷遭到不测。

奶奶找到了打工的人住的工棚,爷爷惊愕地张大了嘴。

“你怎么……怎么来了?”爷爷说话不利索,吭吭叽叽的。

奶奶急急地说明来意,爷爷却吓坏了,一时没有了主意,嘴里不住地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呀?”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办还不知道哇?”奶奶将怀里抱的包袱展现给爷爷,说:“俺就跟了你了,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不会离开你。”

“你这个妮子呀,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父母,你就这么与他们作对?俺又是个没有钱没有家业的人。”爷爷忧心忡忡地说。

“我是铁了心跟着你了。你是个手艺人,到哪儿都能有饭吃,我不会嫌你的。”

奶奶的真情感动了爷爷,两人商量决定一起闯关东。那时的山东人多地少,很多山东人都跑往关东。

爷爷和奶奶是挑着两个竹篮子闯关东的,一路上的花销主要是靠爷爷的手艺。他们入关后,在锦州落了脚,爷爷在锦州市郊用土坯盖了一户临时住房,暂时住了下来。

爷爷凭着他的手艺,到处为别人盖房子,很快便成了远近闻名的泥瓦匠,后来有了一帮伙计,爷爷便成了工头。奶奶则在家门口支起一个棚子,挂上了“泰安府力张氏煎饼”的招牌。

来东北的山东人很多,煎饼的销路自然不错,粗粮细作,东北人也喜欢上了这种吃法,加上奶奶的美丽俊俏、勤劳能干,生意一天天红火。不久,他们就盖起了三间瓦房。这三间瓦房的地点正是选在南来北往的咽喉要道上,奶奶将其中的两间瓦房利用起来做了大车店,她还是在门口支起个棚子,主要经营“泰安府力张氏煎饼”。

当时的爷爷奶奶还是一对小夫妻,对生育没有经验。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是个女孩子,爷爷手忙脚乱地割去脐带时,不曾想脐带割得太短了,绾不上扣儿,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去了。奶奶眼睛哭得像红桃似的,爷爷安慰奶奶说:“没事,有地不愁种啊。”

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出生时正赶上寒冬腊月,天很冷。这个男孩也只活了半个月,就病死了。

接连有两个孩子夭折,对爷爷的伤害很大。把那个死孩子掩埋了之后,走到半路上,爷爷找了一家酒店喝闷酒。爷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那时的男人把后代看得很重,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爷爷喝着喝着,不禁黯然神伤,悄悄地落泪了。

“老哥,干吗难过呀?”同坐一桌的另一个男人说话了。

爷爷抬起头来,浓重的山东乡音一下把爷爷与那个男人拉近了。那个男人就是我的姥爷。

“唉——”爷爷只是长叹一声,还未及开口说话,姥爷便问爷爷:“你也是山东人?”

“是呀,俺的老家在泰安府。”爷爷说。

姥爷眼里有一种独特的光迸射出来:“俺也是泰安府的。”

两人互相报了村子名,原来相距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两人说着熟知的村落和各种事件,把爷爷刚才的悲伤冲淡了许多。最后说到了孩子的不幸,姥爷开导爷爷说:“嗨,那有啥难的,我那个老娘们儿明白生育这些事,以后让她帮着你们。”

爷爷真诚地说:“那可就太感谢了。”

“感谢啥,不都是老乡嘛!”

爷爷本是个豪侠仗义之人,好结交朋友,当即他又要来了酒菜,与姥爷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两人愈喝愈谈愈投机,都觉得出门在外,老乡之间应该有个照应,互报了生辰八字,爷爷年长姥爷几岁,姥爷纳头便拜,认了爷爷做大哥。到了1932年,我的父亲降临人世,并成功地保全了性命,这与我姥爷姥姥有关。后来父亲一直跟姥爷姥姥叫二叔二婶,跟母亲结婚后,父亲从没有改过口,一直叫到姥爷姥姥去世。

姥爷到东北早来了几年,在城边开垦了几块荒地,种上了粮食蔬菜,盖了几间干打垒的房子。姥爷也是到处去打工挣钱,生活还算富裕。有了这层关系,两家交往十分密切,奶奶和姥姥也处得很融洽,奶奶煎饼铺的玉米面都是姥姥供应的。

姥爷家这时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还都是女孩。在奶奶生父亲时,爷爷指着刚刚脱离母体哇哇大哭的父亲,对接生的姥姥喜不自禁地说:“这个男孩就是你家的姑爷了。”

爷爷奶奶的一生只有父亲这根独苗,我的母亲就是姥爷家的二闺女。

同类推荐
  • 一个平民的变迁

    一个平民的变迁

    本书是一本小市民的自传小说,白手起家,做生意被骗,在家里得不到父母特别的关爱,结婚后也曾一度无房,最后独家代理了某胶卷的专有权,事业开始起步,凭借自己的勤劳、善良,终于成就了一份事业。有成就后不忘报恩,赢得了亲友的尊重。
  • 王子与贫儿

    王子与贫儿

    《王子与贫儿》是马克·吐温的童话式讽刺小说,发表于1881年。故事以16世纪英国的生活情况为背景,讲一个衣衫褴褛的贫儿汤姆·康第和太子爱德华同时出生,相貌极为相似;他们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戏剧性地互换了服装和身份。汤姆登上国王的宝座,当了一国之主后,废除了一些残酷的法律和刑罚,赦免了一些无辜的“犯人”,颁布了一些合乎情理的命令;而王子爱德华则流落在民间,经历了君主专制统治下人民生活的种种苦难。小说通过一个虚构的故事,生动地反映了英国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劳动人民生活的穷困和悲惨,反映了封建统治者的豪奢和凶残。
  • 梦幻快递

    梦幻快递

    在一个个高楼林立的都市,在一个个到处透露着不真实繁华的都市,男男女女,或西装革履,或花枝招展,在这个时代不乏时尚且似乎得体地走来走去。殊不知,这充斥现代性的地球,快一点,再快一点,对“快”的渴求,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去求“快”,已成为现代人的一种存在方式,我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慢的耐心和习惯,一定程度上也改变了我们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方式。我们无可躲避地被现代生活的便捷、快速、繁复、庞杂紧紧包围着,被那许多的曾经闻所未闻的新鲜的细微末节死死纠缠着,这种直扑而来的风潮,强烈地裹挟着我们,冲击着我们的心灵,动摇了我们一以贯之的信念,同时,也极大地煽动了我们的灵感和激情。
  • 一个人的遭遇

    一个人的遭遇

    这是个上访的典型。下岗职工刁有福的酒厂被淹,又被参股人暴打,坏掉了一颗肾,他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上访之路。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令人瞠目结舌……淹水的那年,刁有福找不到自己的家。他的家给淹了。刁有福在淤泥村的一个墩子上。刁有福在晚上走呀走呀,脚踢到一个东西,俯身用手一摸,是人,是个死尸,淹死的。再走了几步,再一绊,又是个死人。这像在梦中。没有手电。他又不抽烟,没有火机。那时节火机没现在这么普遍,不过也有用火机的。问题是他从不带火机,因为他不抽烟。他酿酒,自己还不喝酒呢。
  • 欢喜冤家谈恋爱

    欢喜冤家谈恋爱

    “别哭啊媳妇,你看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我这人嘴花心不花的,保证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可不能见异思迁谋杀亲夫啊!”我一拳打过去:“谁是你媳妇!”
热门推荐
  • 全球进入异世界

    全球进入异世界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天残地缺对战陈近南岳不群走火入魔,杀尽华山精英吃朱果得10年修为要想好好的活着,先从修炼葵花宝典开始吧……
  • 无上恶魔之神

    无上恶魔之神

    万年之前,人类从地球上突然消失。不知在那方宇宙的某个世界,一群数量达到七十亿的人类突然出现。魔兽,妖兽,恶魔,无穷种族纷纷出现。羸弱的人族创造武道,欲与恶魔之道抵抗,万年以来,人类皆是战败。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一个神物降临人族一位少年身上,給人类带来了希望,同时也带来了地狱。他身化恶魔,成为恶魔之神,給人类带来光明,同时他也是人类的恶魔。QQ群聊:557615788如果你喜欢,可以加群,谢谢
  • 快穿:反派boss真美好

    快穿:反派boss真美好

    【下方避雷,文笔小白,作品比较玛丽苏,逻辑不好勿深究】清歌死了,然后还被系统强行扔进了任务世界。清歌:“……”一世英名就毁了。隐隐不安的系统:“……”第一个位面后。系统:“(?Д?≡?д?)!?宿主放开你的火,那是作弊!!”清歌:“嗯。”第三个位面后。系统:“为什么你会第二个位面人设的技能啊我摔!”清歌:“学的。”n个位面后。系统:“宿主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被天道发现抹杀。”#论我的大佬宿主##论系统的逐渐卑微#
  • 爱情离我三厘米

    爱情离我三厘米

    本书里面那个可爱的女生李薇拉和可爱的男生宁不悔是多么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对同桌,不仅让每个人都会不由的回想起自己曾经和他(她)的同桌时光,也是如此这般的美好有趣,或亦欢欣雀跃。这本书中有很多悬疑的地方,作者总是在适当的时候丢些疑问,让人越看越爱看,一步一步细致的看下去,欲罢不能。
  • 天峫神兵

    天峫神兵

    天劫将至,最后居然是一场阴谋!尚重天上,南宫家废物南宫诀羽之子--南宫林诺,被天邪附体,成为一代邪神,由于从小没有见过父母,所以天生寡言,为了在这个世界上能生存下去,所以学会了生存之道,在这个世界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征程!
  • 一鸣惊人

    一鸣惊人

    拥有一副天生好嗓及创作才能,这位漂亮美眉却是美国流行界的异数,在这个年轻艺人不断成为八卦头条的世界里,克莉丝朵谨守脚踏实地的原则,注意自己公众人物身分而对社会可能造成的影响。严以自律的克莉丝朵,音乐,一直是她的发声器,藉由创作出来的旋律及歌词,贴切表达她的自我主张及信念坚持——对上帝的祈祷、对家人的关心、对爱情的渴望、对时事的关怀。出生加州,十三岁就以吉他弹奏演唱自创曲。刚要上高中,就签下一纸唱片合约,准备踏上国际舞台大展身手……
  • 越过山丘,才知道是否有人等候

    越过山丘,才知道是否有人等候

    等到那一天,当越过低谷,走过泥泞,足够勇敢的我能坚定地从远方向你走来,带着一份从容与期待,那将会是你从没见过的我。只希望你能在那等我,等待着我来与你相遇。
  • 上神难为

    上神难为

    一个被身份束缚的自由人。一场因身份画地为牢的守护。神无情,也不该有情。茫茫三界,疑云之下,一群人一路走到结局,直到最后才发现,这一路走来,早已说不清谁是谁的救赎。
  • 张恨水经典作品系列:巴山夜雨(下)

    张恨水经典作品系列:巴山夜雨(下)

    本书以抗战时期重庆郊区为背景,通过作家去南泉为轴心,展现了一幅川东风俗图,小公务员、教员、卖文为生的知识分子生活清贫,巨贾达官则是奢华腐败。
  • 面具鲜妻

    面具鲜妻

    “帮我!”被陷害撞进他的怀抱和他一夜纵情。未婚有孕,嫁入豪门,她变成抢妹妹未婚夫的小三!豪门暗斗,惊天换心,豪门媳妇,她步步维艰!儿子生病,他却守在情人的卧榻;结婚纪念,他领旧爱示威!如此渣男,果断踢之!只是既然踢了,他还缠上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