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海域,两尾细长的海兽在海中极速前行,她们的周围围绕着数千条同类,或上或下,不断变换着位置。两尾妖兽偶尔翻出水面,身上的鳞片在月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
一阵阵轻吟,数千条海兽发出欢快的呜嗯声,它们追逐着月辉游行,彼此间嬉戏玩闹,这是它们第一次远离熟悉的海域,去未知的远方冒险。
“嗯哼,依,你若是游的比我慢,就要叫我一声挽晚,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先香。”
伊趁着身体跃出水面,上半身翻转,幻化成空灵族者的模样,哪怕上半身幻化后不利于游行,不过伊的速度本就比其他海兽更快,倒也不至于落下。上半身赤裸的她,丰满的曲线被银色鳞片包裹着,残留的水滴迎风滑落至尾鳍,尾鳍上的多种颜色深浅不一,依着层次逐渐变幻,在月辉的照耀下甚是好看。
“你若是能记得住挽晚和先香的由来,我便认了。”
依对于伊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比她晚几息出生的海妖,至今还惦记着她们之间的辈分关系,非要争个先后。
“这有何难?你听好了。”
伊狡黠一笑,她太了解依了,对方一直忧虑撼海州之行,总是觉得她会忘记那里的语言,容易慌乱中出错。这次依难得答应她的提议,伊自然要将早前特意熟记的内容搬出来。
“空灵族以洛香这种花来形容淼性族者,相当于我们双生鳞妖中的含双性别。又以洛香未开花时的生长过程对应未固灵的淼性族者,称她们为未洛。”
伊躺在海面上,任由她的同类载着她前行。望着那明亮的月辉,她的心中忍不住的得意。
“洛香一般花开一朵,若是罕见有两朵出现,先含苞的反而后开放,空灵族者认为这是一种美德,称之为挽晚,有扶持晚辈之意。后含苞的先开花,所以赐名先香。这两个词语念起来拗口的很,不过后者我这段时间偷偷练习过,现在说出来倒也自然。”
伊得意的望向伊,嘴唇微动,“先香。”
依莞尔一笑,应承道“唉,挽晚。”
伊突然想起一事,二者还未有空灵族的名,她们是双生鳞妖,独字的名在空灵族中极为少见,至少在她们的见闻中,从未听过哪些族者的名是单字的。
“我们还需要取空灵族的名。”
伊提议,她的嘴唇有些不自然的张着,身灵位置的鳞片却是能完美的随着她言语张开闭合。
“伊翔。”
伊想了想,二者既然为双生,那名字只需要各添一个字便可以。
“先香,你就取名为依飞。作为挽晚,我在称谓上已经让了你,所以在取名上我得占回一些。翔是顺风而飞,听闻青穹一跃后便不需要再挥动翅膀,一息可以在九重天上顺风翔游数万步,你就辛苦一些,慢慢飞。”
依倒有些意外,未曾想过伊竟然懂得如此之多。如此看来倒有些像一名空灵族者了,那里文化礼仪颇多,若是没有准备好,保不准会被那里的族者发现破绽……
依颔首示意,二妖既是海妖,哪怕吞噬了空灵族异能者的灵海,可以幻化成空灵族者的模样,嘴唇却始终无法像空灵族者那样收放自如,身灵位置倒是出现一个新的器官,上面覆盖着鳞片,她们言语时,身灵位置的鳞片会随之张开闭合。依并不喜欢用嘴唇伪装说话,若不是为了此行准备,她也不想如此辛苦。
她们早已想好,若是可以不上岸,便游进出海口,顺着河流前往那满是妖元的湖。若是运气不好,遇到阻碍,她们便幻化成空灵族者的模样,再蒙上长面纱,想来也能应付过去……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一道数十步高的迅猛巨浪,巨浪下的水流急速翻涌,影响深达百步。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必然不是普通的海兽,二妖瞬息间幻化回原形,十步宽大的身躯上布满蓝色的鳞片,四只蓝色的双瞳紧紧盯着巨浪,双重的彩色尾鳍猛地一甩,在巨浪面前形成了一道十步高的小浪,时间太过仓促,她们只能这样应对,以保全她们的同类。
巨浪推着小浪前行,二妖的身躯就藏在小浪里,宽大的嘴中长着许多相互交错的细长牙齿,牙齿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孔洞,二妖同时怒吼,瞬间有无数的声音在她们的嘴中传出。她们的同类早已察觉到了异常,只是反应能力不如二妖,不过在二妖的帮助下,它们借着巨浪推动小浪的力量前游,大多数双生海兽已经离开了那巨浪的范围。
依与伊的战斗经验不少。进入她们的领地,捕杀她们同类的妖兽大多被她们二者击杀,连同这空灵族的异能者灵海都是她们从被击杀的妖兽身上夺来的。那些逃离的双生海兽也不断翻出水面,配合着二妖怒吼,一股无形的声波在海面上散发。失去力量支持的巨浪逐渐变小,数十息过后,海面重归平静,造成如此动静的海妖,似乎是畏惧了这些双生海兽的音波合击。许久之后双生海兽附近再无异象发生,而逃过一劫的海兽群再也不敢肆意的发出声音,免得再招惹来其他妖兽,无边海域宽广,难以保证深海之下潜藏着二妖也无法对付的可怕妖兽。
海兽群游在二妖的前方,再不敢像此前那般随意,它们得为二妖保留体力。伊的腹部处有一条细微的血迹在缓慢的流出,哪怕是她自己也未曾感觉到身上受了伤。只是隐约感觉到腹部有些疼痛,这疼痛感只持续了十数息,她便没有在意。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忽然在下半身传来,密密麻麻的电流感从腹部传遍全身,哪怕在水中,伊也忍不住的张开巨口,好在未有声音发出。
伊翻出水面,将嘴中的海水排出,翻身之间查看自己的腹部,她想找到那种愉悦快感的来源,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却不知自己腹部那形似花蕾的部位,不久前曾有一道黑色的液体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