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拨了萧然的电话，关机的。
他的手机应该是在身上的，今天还是他先给我打的电话。
我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萧然出了什么事了？
我打电话给邱萍，她告诉我说萧然并没有回家。
“朱俊，是不是萧然出什么事了？他不是说去见你的吗？”邱萍很是敏感地问道。
我把萧然来见我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我和萧然谈及那个侧写中犯罪嫌疑人的性别那件事：“我想他可能还没想明白吧，他一直就纠结着怎么面对你们姐妹这件事儿。”
邱萍听了我的话才松了口气：“这个傻瓜，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有问题我们总得去解决，去面对的。再说了，我都说了，我相信他，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够让邱莉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的，总之逃避并不是个办法。”
我在电话里安慰着邱萍，可是我的心里却很清楚，萧然应该不会是我说我的那样，不知道如何面对三人之间的情感关系而没有回去，萧然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一直以来萧然都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这样的人面对问题和困难会去积极的解决，而不是退缩。所以萧然不会在这种复杂的感情问题面前选择逃避，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挂了邱萍的电话，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最后我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傅华。
“什么？”傅华也很是震惊。
“他曾经来过我这里，希望我能够给他出出主意，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去处理邱莉对他的那份情感。我说既然邱莉没有挑明，那么他最好是装作不知道，先这样，我们再慢慢想办法。从我这离开的时候他说他得回去了，不然邱萍她们会担心的。”
傅华听了说道：“这么说他从你那儿离开应该马上就回家的。”
“是啊，现在都过了三个小时了，他都还没有到家，邱萍急了才给我来的电话。”
傅华沉默了一下：“朱俊，有没有这种可能，他畏罪潜逃了。”
看来傅华一直没有打消对萧然的怀疑。
我说道：“华子，这回我就得替萧然说句公道话了，萧然不是那样的人，从小到大他都是个敢作敢当的爷们。”
傅华说道：“那你说他会跑哪去了？”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华子，很可能萧然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隐瞒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萧然曾经提示过我凶手很可能是个女的。”我把这件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说完我补了一句：“当时我以为他只是针对我那份心理侧写提出了逻辑漏洞，所以并没有在意，因为从普通概率上来说，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我们交谈的时候他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执着，他用了肯定的语气说如果我不修改这份侧写会给警方造成误导。”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傅华有些生气。
我尴尬地说道：“我……”
“行了，已经没时间听你的解释了，假如萧然真知道那个凶手是个女人，那么他必然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这个逻辑上没有问题吧？”
我想了想：“应该吧。”
“萧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可是在局里我们问他话的时候他却只字未提，说明他与这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他想替这个女人掩盖杀人的罪行。”
傅华说到这儿，我打断了他：“可是这样做又与他本身的性格不相符，你也知道，这小子向来是很有正义感，很讲原则的一个人，认死理，所以他虽然没有向警方说出真相，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于是他便纠结于我的那份心理侧写，他几次很委婉地提醒我，那个‘清道夫’很可能是个女人，我的侧写不全面，最后一次他甚至直接告诉我那侧写会误导警方。”
“可是你小子却一点都不引起重视，这么重要的线索现在才告诉我。”傅华确实生气了。
不过他的头脑却很是清醒：“这个女人与萧然必定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样，我负责对萧然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你呢，负责和邱萍、邱莉两姐妹接触。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萧然对这个女人仅仅只是出于同情，而这个女人也许曾经也被梁仕超给祸害过。”
傅华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在寻找那个女人作案的动机。
和傅华通完电话，我抓起了外套就往萧然家去。
只有邱萍在家，她看到我便问是不是萧然有什么消息了，我摇摇头，说是来帮着一起找萧然的。
“邱莉呢？”我问道。
邱萍说一大早邱莉就去了工作室，出版社催着要萧然的一部书稿，那书稿是邱莉校对的，还差一点扫尾的活，邱莉去把它完成了好交给出版社。
“邱萍，你好好想想，萧然有没有关系很要好的女性朋友？”
邱萍摇头：“没有，萧然不太喜欢应酬，用现代的话来讲他根本就是一个‘宅男’，除了你和华子两个朋友，其他的就只是一些工作上的关系。与出版商的接洽一般也都是我出面，他说他讨厌那种场合。”
我眯起了眼睛，她警惕地问道：“怎么了，莫非你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
我忙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她却很是执着：“你不会是随便问问那么简单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好吗？”
我撒了个谎：“我是觉得他没有回来，电话又关了机会不会和女人有关系。”
邱萍说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相信萧然不是那样的人。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不然再怎么样他都该给家里来个电话的。”
“他会不会直接去了工作室？”
邱萍说应该不可能，从局子里出来怎么都应该先回趟家才对的。
“这样吧，我们去工作室看看。”我提议。
邱萍说打个电话给邱莉不就知道了，没必要跑这一趟的。
她给邱莉打电话，邱莉在电话里说萧然并没有去工作室，她问邱萍出了什么事了，邱萍安慰她说没事，邱萍告诉她说萧然已经从公安局回来了，只是又出门去了，没有说去哪，所以就打个电话来问问。
坐在沙发上，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在想着有没有这样的可能，邱萍就是那个“清道夫”，如果说萧然因为她而隐瞒了事实的真相那是绝对有可能的。
只是我又觉得不太可能，我知道一直以来邱萍的身体都不是太好，我们曾经问萧然，结婚都两年了为什么不要一个孩子，他说邱萍的身子弱，得先好好调理调理，所以这一年多来邱萍都在吃中药的，他们准备等邱萍的身体调理好了再要小孩。
“邱萍，你再好好想想，萧然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她苦涩一笑：“能想的地方我都想了，也打了电话，可是他们都说萧然没有去过，反而都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萧然出什么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哦”了一声，目光无意地望向了阳台的方向，我看到了阳台上挂着的那个大沙袋。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邱萍的体质弱，可是邱莉的身体素质却很好，上次萧然就说过，邱莉一直坚持锻炼身体，长跑、拳击很能折腾，好像她还练过健美，对，我就曾经在萧然家看到过《健与美》的杂志，当时萧然告诉我那是邱莉的。
2
我想起了上次来找萧然时与萧然的闲聊。
萧然说邱莉常常到他的书房来借书，而且借的都是一些她不可能看的专业书。
当时萧然笑着说邱莉不过是找一个可以接近他，可以自由出入他书房的借口，这些书她怎么可能去看呢？
此刻我却不这么认为，或许邱莉便是那个神秘人。她锻炼身体，看这些专业书籍的目的就是在为她的犯罪做准备。
萧然之前或许并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后来却一定是猜到了的。
所以萧然才会极力地替她掩饰、隐瞒。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邱萍，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你想到什么咱们再及时联系。”
邱萍也没有挽留我，这个时候她的心思也并没有在我的身上。
从萧然家出来我马上给傅华去了电话，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他让我马上赶去萧然的工作室，我们在那儿会合。
我到萧然工作室的时候傅华他们已经到了，他还带了他的一个同事，这个人我认识，叫何刚，是个新人，到刑警队没两年，人挺机灵的，所以傅华一直带在身边。
傅华正在和邱莉说着什么，邱莉一脸的不耐烦。
见我来了，傅华像是松了口气：“你和她谈吧。”
我把傅华拉到了外面，带着埋怨地说道：“你不知道她的心理有问题吗？和她沟通要讲究方式方法，你若把她给逼急了，她会拒绝一切的沟通，就算你把她带到局里去也没有用！直到目前为止，我们手里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那个神秘人，都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吧，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
傅华不说话，掏出支烟来点上，他的神情很是郁闷。
看来刚才他和邱莉一定弄得很不愉快。
我走了进去对何刚说：“你们头叫你呢，我要和她单独聊聊。”
何刚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我顺手关上了房门。
邱莉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望着我，此刻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刺猬，任何人试图靠近她、伤害她都会让她扎得体无完肤。
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们聊聊好吗？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我没等她说话就在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她不理会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稿。
“我知道你喜欢萧然。”
她像是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眼光中带着一丝愤怒。
我忙说道：“你别激动，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萧然是你的姐夫，你爱他，但你也爱你的姐姐，你不愿意让你的姐姐知道这件事情，怕她伤心难过。所以你只能把这份爱深深地藏在心底，用你自己的方式去默默地爱他。”
邱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只是她却仍旧不说话。
“两年前，萧然的母亲方姨死了，他很难过。他一直不明白方姨是怎么患上抑郁症的，为什么在他事业刚刚有些起色的时候便选择离开了他，离开这个世界。于是他决心去查个水落石出。”
邱莉虽然还在看着手中的书稿，但我看得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了。
“从方姨走了以后，他一直在暗中对方姨的过去进行调查，终于让他查出了方姨患上抑郁症的真正原因，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残酷到他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接受。”
说到这儿，我的心里也没来由的一阵悲凉，方姨这些年来一直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伟大的母爱，她根本就撑不到两年前。
邱莉放下了书稿，望着我：“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和方姨不是很熟，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交往。”
她开口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她的话逻辑很清晰，说明她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如果我是萧然，我会很痛恨那个伤害了自己母亲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方姨不会患上抑郁症，更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扔下他撒手而去。”
邱莉只是看着我，不搭我的话茬。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杀母之仇自然也是一样，这仇是一定要报的。虽说方姨不是梁仕超杀的，可是整个事件的由头却是因他而起。”
邱莉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双手抱在了胸前，对于我的话她不置可否。
“萧然是个推理小说家，他具备侦查与反侦查的专业知识，而他若是去行凶作案也一定是个行家里手。警方之所以传唤他去问话，就是怀疑他参与了对梁仕超的谋杀。他有杀人的动机，从这个案子的作案手法来看，也很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邱莉眯起了眼睛：“警方办案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需要证据只需要假设了？这和‘莫须有’有区别吗？”
“警方并没有说萧然就是凶手，只是例行问话而已，当然，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她冷冷地说道：“好吧，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说道：“今天早上萧然离开了公安局之后和我见了一面，接着就失踪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你姐姐很着急，也很担心他的安危。”
“我不知道，早上我一直都在工作室，就没有离开过。我姐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是这样对她说的。”邱莉沉着脸。
我叹了口气：“你好像并不关心萧然的安危。”
邱莉眉头一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把萧然给藏起来了？这儿就这么大的地方，你们若是怀疑尽管搜吧。”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她在演戏，她在掩饰她的心虚。
她爱萧然，可是当知道萧然失踪之后竟然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切，这本身就不正常。
被我说破以后她恼羞成怒，转移了话题。
“邱莉，你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很关心萧然的下落才对，毕竟你对他是有感情的。”我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不能让她回避这个问题。
她咬着嘴唇：“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对不起，我很忙，出版社催着要这部书稿，我得赶紧把它给校完。另外，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姐夫，从来没有，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我想我姐姐也不希望听到这些话。你是萧然的朋友，我尊重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胡说八道。”
3
她是准备结束和我的谈话，我识趣地站了起来：“好吧，邱莉，你也想想萧然有可能去了哪里，就算是为了你姐姐，你知道的，她很在乎萧然，也很担心萧然的安危。”
邱莉不吭声。
我走到门边正准备开门出去她叫住了我：“喂！”
她没有叫我的名字，很是无礼地用了个“喂”字，不过我还是停止了动作，转过身去望着她。
“告诉门口那位，如果他想把我也带到公安局去也行，反正不就是四十八小时么，我等着他。”邱莉的态度很是冷淡，语气也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我在心里轻轻叹息，邱莉对我和傅华充满了敌意。
出了门，傅华和何刚就迎了上来。
傅华问道：“聊得怎么样？”我摇摇头，告诉他邱莉对我有戒心，从头到尾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
何刚有些不满地说道：“傅队，依我看不如把她给带回去，我还不信她不开口！”
我和傅华都给了他一对白眼球，我对傅华说：“可千万别这样做，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她就说了，如果你们想把她带回去她等着呢，反正不过就四十八小时，但是她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华子，你可别忘记了，她的心理有问题，万一……”
傅华无奈地点点头：“这个我心里有数。”
他摸出钥匙递给何刚：“你先回队里去吧，我和你朱哥谈点事儿。”
何刚接过钥匙：“那她呢？”他的目光瞟向了工作室方向，傅华说这事儿不用何刚操心，他自己想办法。
何刚做了个鬼脸，和我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我和傅华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
“朱俊，你和她交谈的时候有什么发现没有？”傅华问道。
我眯缝着眼睛，望着那泛着白色牛奶泡沫的咖啡说道：“她并不关心萧然的下落，矢口否认她喜欢萧然，她很严厉地警告我不许再这样乱说。不过当我提到萧然调查方姨的过去时她好像有些动容，特别是我说到萧然因此内心承受的痛苦时她的眼里也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也就是说她是真对萧然用情了的，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我“嗯”了一声：“所以她对萧然的失踪没有一点的反应就很不正常了，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爱萧然，就凭萧然是她姐夫这一点她就不应该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
傅华喝了一口咖啡，从身上摸出香烟就准备递给我一支，我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志，他又把烟给收了起来：“早知道我们就换个地方了。”
我笑道：“这也挺好，毕竟烟抽多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她对萧然失踪的事情不闻不问应该只有一种可能，她知道萧然的下落！”傅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他抬眼望着我，想看看我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在之前面对邱莉的时候我就这样想过，邱莉喜欢萧然是我最早发现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基于事实的判断，这点一定不会错。
邱莉否认她喜欢自己的姐夫，一来是这本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她羞于承认，二来她也知道这违背了人伦道德。邱萍是她的姐姐，对她又是这样的好，她再去和姐姐抢丈夫，她做不出来。
所以从我一开始直接说出她爱萧然的时候她的表情虽然并不惊慌，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恐惧与愧疚，就像一个偷吃糖果的小孩被人当场抓住时的那种神情。
“或许吧，可是她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儿我顿了下：“其实你该让何刚留下盯着她的。”
傅华淡淡地说：“我确实安排人盯了，不过不是何刚，何刚和她打过照面，很容易让她察觉。你不是说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吗？假如真是她，那么她的反侦查意识就会很强，盯得太紧反而不是好事，或许会害了萧然。当然，我这是基于是她把萧然藏起来的基础上。”
我说这还真有可能，她爱萧然，自然就不希望萧然受到伤害，她想保护萧然，于是当她知道萧然从公安局出来以后就把萧然骗到了某个地方，把萧然给关了起来，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萧然的爱与关怀。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萧然一定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如果邱莉知道有人在盯着她，她肯定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见萧然，萧然的饮食就无法保证，不饿死也有可能渴死。
“看来你是真把这个邱莉当成了那个神秘人了。”听我那番话，傅华苦笑道。
“如果我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萧然和邱莉就都说了谎，案发当晚邱莉不可能和萧然在一起，十点多钟邱萍应酬回到家里也不可能会见到邱莉。”
傅华没有说话，其实这一点就算是我不说他的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之前在询问萧然那晚的行踪时，邱莉就证明她当晚和萧然一直在工作室为第二天新书签售会做准备，一直到九点四十分才离开工作室的，回到家邱莉就进了房间，萧然在客厅看电视，大约十点半钟的样子邱萍回来了。
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对了，我记得萧然说过工作室那边大厦应该能够找到当晚的监控录像，证明他们确实是九点四十分左右离开的。”我想起了那天萧然说的这句话来。
傅华却叹了口气：“那边大厦的监控早就坏了，是个摆设，物业方直到我们找上门去后才更换了设备。”
我苦笑了一下，这些物业公司都不专业，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大多数住户都没有物业管理的意识，舍不得交物业费。
这样导致物业公司根本就干不下去，就我所知，一些小区的物业公司都已经撤走了。
“萧然难道不知道吗？”我有些疑惑，萧然应该是一个观察细致入微的人，假如他知道那栋大厦的监控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用，那么他就是在有意误导我，难道他就不怕谎言被戳穿吗？
“他不一定知道，物业说这件事情没让业主们知道，因为之前他们还收了一笔维修费用的，如果不是我们因为萧然的事情找上门去，他们恐怕也不会主动更换那些坏损设备。”
我笑道：“都说现在警察办案全靠监控，看来监控也有靠不住的时候，对了，道路天眼工程什么时候启动啊？如果以后整座城市都装上了监控探头的话就好办了。”
“已经开始启动了，不过就算是那样也有监控的死角与盲区。总之，不能太依赖那玩意，否则这儿就生锈了。”他指指自己的大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