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室
“记得在军务秘书处你让我看过一些材料,上面说8014部队通过大量人体和动物实验,研发出一种奇特的病毒,他们给那种病毒命名为T-SA2N9。”郭文豪盯着手里那只计量器,“现在这只计量器出现在此处,上面标注的项目名称又恰恰为T-SA2N9,这会不会意味着,鬼子拿计量器到这儿来,目的是提取制造T-SA2N9病毒的原料?”
肖飞没有立即回答,他从郭文豪手中取过计量器仔细观察,发现底层有少量干涸的黑色粉末,遂伸出右食指探到容器里面蘸了一些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酸腥味道。
之后,他把计量器还给郭文豪,转身持手电查看那八只瓮罐,发现有七只罐口是打开过的,里面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黑色粉末,只有一只罐子的颈口被蜡状物封死。
向袁富借过水果刀,肖飞将罐口的蜡状物一点一点剜出来,持手电一照,发现里面还剩下不少黑色的粘稠液体。他俯身朝罐子里嗅了嗅,跟计量器里的黑色粉末一样,也是一股酸腥味,只不过比后者要浓烈得多。
肖飞快走几步到石壁跟前,拿水果刀在黑石上刮下少许粉末闻了闻,这才给出答案:“这三样东西浸染自同一种物质,即你说的那种制造‘黑泥塑’的特殊浆液。可以确定,这罐子里的黑色液体就是鬼子研制T-SA2N9病毒的主要原料。”
“我明白了。”郭文豪由此做出新的推论,“所谓T-SA2N9病毒,最早来源于萨满巫师建造诅咒之陵所采用的蛊水,其主要作用是‘设阵囚魂’,后被日军8014部队发现,在此基础上研制出蛊水的升级版,其主要作用是研制生化武器,而王师傅提到的病毒,有可能是某组织在日军基础上开发出的终极版,其主要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逻辑,所以肖飞微微点了点头。此刻,他所站的位置恰巧在前室的通廊(左右两室的连通点)上,只觉得呼呼的风吹得后颈发凉。
见肖飞扭头朝后方看,郭文豪赶忙跟过去:“哦,过了通廊就是中室了,中室一般是墓主的棺椁所在地,风就是从那儿吹来的,我们去看看?”
“好。”肖飞把手电调到最亮的档位,迎着风朝中室的方向走去。前室与中室之间没有任何阻隔,所以大家得以长驱直入,直抵位于中室中央的方锥形高台前。
抬头望去,上方是二十多米高的巍峨穹顶,穹顶呈覆钵形,上面绘着彩色的图腾纹样,跟其他地方相同,那些纹样因年代久远显得破败不堪,空留下斑驳的颜料痕迹。
环顾四周,可见12扇巨大的黑门,门顶正中探出十二生肖的脑袋,在十二生肖脑袋与门框连接的脖子上则挂着12道沉重的铁链。与光秃秃的黑门相对应的,是门与门之间巨大的浮雕。浮雕上的内容多为恐怖狰狞的异兽鬼神,偶见晚金时期宫廷贵族宴乐、狩猎、祭祀、战争的场景。
整个中室大约1600平米,矗立在中央的是一座底边长15米左右的方锥形高台。肖飞数了一下,高台上的台阶一共四十九级,顶上是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椁。
由于穹顶、十二生肖、浮雕、高台与棺椁等均为黑石砌造,所以鬼子无计可施,保存的相对完好。可惜的是,穹顶与高台之间所有非石质建筑和随葬物品均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一片土瓦废墟和文物陈列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肖飞还发现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不少箭支,那些箭支虽然锈迹斑斑,但箭头依然锋利。虽然现场未见有尸体,但通过箭头的污痕以及零落在地的钢盔,可以推测鬼子曾触发过这里的机关,且吃了不少的亏。
另外,四周的12扇门,除了连接前室通廊那扇其它都是紧闭的,无论上封还是底缝都丝毫没有留下打开过的痕迹,由此可见,鬼子也未找到除来路之外的第二个出口。
“通常来说,上规模的陵墓要包含前室、中室和后室三个部分,前室我们经过了,眼下是中室,不可能没有后室,所以这11扇门一定是可以打开的,且其中一扇或几扇必然通往后室,而生门很有可能跟这11扇门有关!”郭文豪四下观察着,“只是打开这11扇门的机关在哪儿呢?”
肖飞向袁富借来打火机,然后从背包取出稿纸撕下一张卷成指头粗的细卷插进三八大盖的枪管里,将纸卷点燃,高举手臂把枪伸向空中。火苗并没有明显朝某个方向偏,而是左后飘忽、前后摇曳,像一个喝醉的莽汉一样东倒西歪踯躅不定。
肖飞把三八大盖收回来,抽出还在燃烧的纸卷丢到地上踩灭。
“有什么发现?”郭文豪问。
“四面八方都在出风。”肖飞挎起枪,执手电从12扇门前一一扫过,“这十二生肖都张着嘴巴,风就是从它们嘴巴里出来的。”
2黑水
“这么说,剩余11扇门都有可能是生门了?”郭文豪一脸的兴奋与激动,“肖老弟,你身手好,能不能劳驾一下,爬上其中一只兽口朝里面瞅瞅,看是否有向外的通道?”
“我试试看吧。”肖飞把三八大盖交给陈如,四下打量一下,朝口径开合最大的龙头走去。
站在龙头下方,肖飞咬着手电摩拳擦掌活动筋骨,那条龙则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活动完筋骨之后,肖飞徒手攀上门旁的浮雕,到达一定高度后,又纵身飞起抓住巨大的铁链,通过铁链爬上龙头。
骑在龙头上,肖飞俯身持手电朝龙口照射,里面的确有条通道黑漆漆不知通向何处。见龙的径口完全可以钻进一个人,肖飞小心翼翼掉转身体,两手抓住龙角,两腿慢慢滑下探进龙口。正准备缩身而入,忽而感到脚尖抵住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卡在龙的咽喉处,像是一块可以活动的石板。
肖飞心头忽然一动:会不会是开启龙门的机关?这么想着,他用脚尖勾住那块石板使劲一扳,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底下候消息的郭文豪等6人惊诧地看到,剩余11扇石门全部开启了!
一时间,黑风卷着刺鼻的烟尘从四面八方吹拂过来,所有人赶忙捂住鼻子眯起眼睛。
肖飞从龙头顺着铁链滑至浮雕,又从浮雕下至地面,来到郭文豪等人跟前。
“肖老弟呀!”郭文豪掩口咳嗽着说,“剩余11扇门全开了,咱们走哪边呢?”
是啊,石门不开叫人为难,这下全开了也叫人为难。肖飞正持手电四下照射,陈如忽然惊叫起来:“水,水!”
顺着陈如手指的方向,众人发现猪首下方的门洞正冒出滚滚黑水。
“走虎门!”郭文豪大声叫道,“虎门与中室和前室垂直相对,应该能够通往后室!”
“不行,虎门也有水!”张培的目光跟着肖飞的手电光柱快速移动,“兔门、龙门、蛇门、马门——包括来时的门,每个门都有水!”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的当口,黑水从四面八方涌到了脚边。
肖飞持手电向后一指:“快,上高台!”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中室还有一座方锥形高台。于是,大家争先恐后向高台爬去。多多和袁富跑的最快,多多跑开一段距离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搀上了一瘸一拐的张培,袁富一口气冲到顶端,见那里停着一口黑色的石棺,心里发怵又往下退了几层,直到肖飞和阿四赶到才又跟着爬回去。
郭文豪最后一个抵达高台顶端,背靠棺椁掩着胸口剧烈咳嗽。
肖飞站在棺椁边持手电扫视一周,见黑水仍在不断往上漫溢,这九米高的锥台成为一座退无可退、孤立无援的孤岛。
“你个倒霉催的死人妖,说陵墓里有生门,把我们大家都骗进来,这下你可高兴了?”多多一把揪住郭文豪的领子,把他从棺椁上拎起来,“老实交代,是不是跟那青衣女鬼一伙儿的?”
“你——你——”郭文豪咳嗽得说不出话。
肖飞剥开多多的手:“机关是我打开的,也是我同意让大家进到墓室里边的,你有气冲我来,别为难郭先生。”
多多望了肖飞一眼,憋着的气像破了洞的皮球一样泄掉了。
咳嗽暂停,刚刚喘过一口气的郭文豪反过来揪住多多:“你个没心没肝的小瘪三,要是照你所说,我害大家岂能连自己的性命也都弃而不顾了?!”
“那生门呢,你告诉我生门在哪儿?”多多蔫下的脖子又挺了起来。
“好了二位!”阿四上前劝止两人,“还是静下心来想想办法,赶快离开这儿要紧。”
“离开这儿?”袁富急得又快哭了,“12扇门,包括入口的门都在冒水,能往哪儿走?”
“眼下水位差不多一米来深,我们可以先原路趟出去。”阿四支招说,“再耗下去水会更深,想出去估计得靠游泳了,而各位不见得都会游泳吧?”
“不行,原路返回是死路一条!这么急的水同样是冒险,不如从其它11扇门里找条道出路,哪怕碰碰运气也比直取死路的好!”郭文豪抖着胡子叫道。
“那你自己碰运气吧!”袁富怼了郭文豪一句,开始招呼身旁的同伴,“同意先原路返回的我们一起走!”
多多掂起放在石阶上的行李,转头看了张培一眼,见后者盯着棺椁不知在出什么神,又把行李慢慢放下了。
“走吧肖老弟。”见除了袁富之外基本无人响应,阿四走到肖飞跟前,“先原路返回,等地宫里的水退了我们可以再进来。”
“是啊。”袁富也上来劝说,“到外面暂避一时,又没说非要回主隧道,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淹死在这儿不是?”
3温国公主
肖飞盯着石阶边咕嘟嘟冒泡的黑水,毫不犹豫地加以回绝:“各位也都看到了,这黑水质地浑浊且来势凶猛,作为陵墓内的机关设置,必然不是普通之物,万一有毒或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大家不是自寻死路吗?”
“另外,12扇门虽然都在冒水,但其高度均不过六米,加上十二生肖兽头也不到八米,而这座高台至少九米左右,黑水是很难淹到这个顶点的位置。我刚才看了一下,兽口里面有条很深的通道,水位到了那里便会自动溢出去。当然,还有入口呢,它的溢水点更低,此刻是在冒水,但同时也是个排水口。所以,水位涨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然后自动落下去。”
“肖大哥、郭老师你们快看,棺椁身上有文字,看会不会跟出口有关?”张培举着手机在身后叫道。
肖飞和郭文豪一起转过头。肖飞将手电调弱一个等级,用光柱在棺椁上仔细照着,果然,棺身侧面刻有几段不甚清晰的符号文字。
“是金文。”郭文豪弓下腰,抽出两张稿纸拂去棺身表面的灰尘,好让那些文字更清晰些。
“写的什么?”肖飞也俯下身,手电光柱随郭文豪的视线缓慢移动。
郭文豪从头看到尾,又看了一遍,凝眉思索片刻问向肖飞:“肖老弟,你家有族谱么?”
“没有啊。”肖飞对此表示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郭文豪又问向其它人:“你们谁家有族谱么?”
陈如、张培、多多、袁富和阿四一一摇头。
郭文豪本就伤痕累累的脸此刻更加难看:“莫非所遭遇的一切,真的跟我们的身世有关?”
“什么身世啊、族谱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肖飞完全被郭文豪弄糊涂了。
“是这样的。”郭文豪这才就棺身的文字做出详细解读,“这些文字讲述了墓主的身份、经历及被葬此地的缘由,说的是正大四年冬(公元1227年冬),金朝的温国公主由她姑姑岐国公主介绍给成吉思汗做妃子,试图以和亲的方式换取金朝的国祚延绵。温国公主起初死活不同意,后在歧国公主的多番劝说下才算勉强答应。”
“然而,就在侍寝的当晚,温国公主趁成吉思汗熟睡,偷窃了由成吉思汗本人保管的六枚神秘芯片和部分图纸,试图让自己的国家像曾经的西夏一样,打造尖兵利器抗衡当时已经非常强大的蒙古。不料,在逃跑途中被成吉思汗的卫兵发现了。成吉思汗大怒,欲将温国公主处死,这时候,原是西夏皇族后投降蒙古的李宗翰献了个计策。”
“按照李宗翰的计策,温国公主遭遇了比死亡可怕一百倍的痛苦:她要饱受一百士兵的凌辱,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可能天气寒冷士兵们普遍没有欲望的缘故,也可能大家都可怜这位失魂落魄的公主,总之,刑罚草草了事,公主竟挺过了这一关。成吉思汗将其视为妖异,请萨满巫师把温国公主活活装入棺椁下葬,然后设阵囚魂、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哦,我明白了。”多多指着郭文豪,“你之所以问我们族谱什么的,是在怀疑我们都是李宗翰或者成吉思汗的后裔,而温国公主的鬼魂向我们复仇来了对吧?”
“也许是她的后人。”郭文豪换了一种说法,他并不否认对方的猜测,“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是一群有罪过的人’,对吧陈如小姐?”
陈如轻笑:“你不是不信这个的吗?”
郭文豪还未回答,阿四的话便从后面飘了过来:“郭先生悬疑小说写多了,即使照你所说大家都是李宗翰或成吉思汗的后裔,也不可能这么凑巧正好拼在同一辆车上啊。”
闻听此言,肖飞咝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肖大哥?”张培问。
“我在想阿四先生的话。”肖飞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精光,“如果有人别有用心地把我们拼上同一辆车,那么大家遭遇的一切就并非意外,而是有预谋的了。”
“没错,我们是有人组织安排的。”张培吓了一大跳,嘴巴都不利索了,“可——可咱们这趟是故——故地重游的呀。”
“故地重游。”多多忽发一问,“那么,三年前我们做错过什么,有谁知道吗?”
肖飞听罢目光一凛:“你怎么知道此事跟三年前有关?”
多多自知失言,握着口袋嗫嚅道:“我——我瞎猜的。”
4预谋
肖飞盯着多多看了一会儿,见后者目光闪烁神情紧张,刚要再问,多多丢了句“我撒泡尿”便离开了。
“我去看看棺椁另一侧有没有文字。”说罢,郭文豪绕过棺头到另一边查看。
肖飞持着手电跟过去,见棺椁另一侧虽然也有文字雕刻,但不是金文,也不是蒙古文,而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萨满符咒。
郭文豪边看边摇头:“呵呵,这个我就不懂了。”
肖飞也不细究那些符咒,他的目光由棺身缓缓扫向顶盖,发现石棺是半开的,棺盖仅覆盖棺身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积,通过宽敞的边口可以看到棺椁里面空空如也。
“奇怪,棺材里怎么是空的,难道尸体自己跑了出来?”袁富也很快发现这个问题。
“完全有可能。”多多提着裤子从棺尾走过来,“大家不也都看到过那只青衣女鬼了么,她也许就是躺在棺材里、被下诅咒的温国公主。”
“别瞎说!”郭文豪申斥二人,“从棺盖错落开合的痕迹以及棺身、棺底的积垢对比来看,顶多几十年时间,肯定是当年那些鬼子干的,尸体和随葬品也被他们给顺走了。”
“郭老师说得有道理,只是——”张培一手抚摸着石棺的边棱,“如果不是温国公主的幽灵作祟,而是有人处心积虑装神弄鬼的话,她的目的除了为温国公主复仇还能是什么?”
一时无人解答。
“还有。”张培接着说,“肖大哥有关预谋的说法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也并非全无可能。我一直都觉得‘免费故地重游’的消息好像天上掉馅饼似的,现在想来,如果真是有人刻意安排心存不轨,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对于这个揣测,郭文豪则摇了摇头:“三年前大家组团到枰州游玩,三年后,景区经过升级改造,以我们的旅行团被景区评为‘最优旅行团和十佳合作伙伴之一’为由,免费邀请我们故地重游,这合情合理并无不妥呀。”
“是呀。”张培皱着眉头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跟王师傅商议,尽可能同一拨人还使用当年同一辆车,以便营造出恍然如梦的追溯感和缘分再聚的亲切感。可事到如今,我却不得不正视‘有人预谋加害’的可能性了。”
陈如忽然插口:“当初是谁通知你‘免费故地重游’这个消息的?”
“是旅行社的一位名叫刘聪的女性工作人员,你没接到通知吗?”愣了两秒钟张培恍然悟起,“哦,你和肖大哥跟车上其他人不是一个团的,你们是散客。”
陈如继续问道:“通知你们的那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我们经常跟她打交道,她的确是旅行社的工作人员。”张培回答。
陈如想了想,再问:“为什么旅行社会通知你们,而不是他们直接过来接团?”
“旅行社就是这么安排的嘛。”张培本就对陈如无感,在对方的一再追问下,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凡到枰州旅游的,都是先乘我们的大巴到枰州,然后旅行社的车才带着导游来接人。就像你到北京去旅游,还不得自己先坐车到北京,然后再由旅行社的人派车来接,谁还管接到你家里啊?”
陈如笑笑不再说话。
“莫名其妙。”张培低声咕哝了一句,然后碰碰一旁的肖飞,“肖大哥——”
肖飞没有理会对方,此刻他再次产生了幻视。
他看到之前那个黑色人影持着手机跌跌撞撞从前室冲进来,绕着中室兜了一圈,最后飞速攀上高台,通过错开的棺盖跃进石棺之中。
白色人影随后赶到,他持着手电扫视一周,最后灯头的落点停在高台顶端的石棺上——那是整个中室唯一的藏身之处。小心翼翼攀上去,果然,他发现了黑色人影夹在棺缝里的衣服。
白色人影大喝一声,不顾腿上的伤痛跳进石棺把黑色人影揪起来,两人展开激烈的搏斗。由于棺内的空间狭小难展身手,双方厮打几乎全靠身体的冲撞,所以负伤的白色人影吃亏不少,很快落于下风。
黑色人影并不恋战,试图甩开白色人影跳棺脱逃,却被后者死死拦腰抱住。黑色人影急了,拿手枪照白色人影头上砸了几下,见对方仍不松手,便照其腹部开了一枪。白色人影身子一震,慢慢从黑色人影身上滑了下去。
灰色人影持着火把赶到的时候,黑色人影刚刚通过前室逃走。见白色人影挣扎着从石棺内爬出来,灰色人影赶忙迎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其腹部中弹血流如注。灰色人影欲托起白色人影离开却被对方拒绝,后者指着前室的方向不知喊了两句什么,灰色人影便没再坚持。
辞别白色人影后,灰色人影转过身来,火把将他的面孔映衬得异常冷峻和刚毅。他咬着嘴唇从肖飞的身体内快速穿过,几个箭步跃下台阶,朝前室的方向奋力追去。火光闪罢,留在肖飞面前的只剩一股缭绕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