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联赛只评奖不论分，但冬令营却要看分，段敏敏用足了考试时间，拿出看家本事和二试死磕。
直到结束铃响她才放了笔，满脸通红的交了试卷，出来站在教学楼前，一阵凉风吹过，沉闷的脑子得到舒缓。
她掏出手机开机，林锐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进来：“考的怎么样？”
“还行。”
段敏敏的还行就是好的意思，林锐轻声笑了：“我刚到了省会，老陈过来了，一会儿去接你。”
段敏敏犹豫：“不好吧，上车要点名，跟车老师肯定不愿意。”上次竞赛林锐回来，是和她一起坐的大巴，学生能多不能少是老师的底线。
林锐说：“没事，我和孔老师沟通过，她已经和跟车老师联系了，你去和老师说一声，我三十分钟左右能到，咱们吃了饭再往回走。”
段敏敏皱了下鼻子：“你和孔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刚好这件事能拉近他和孔妍的距离。
“恩，不想影响你考试，待会儿见面了聊？”
段敏敏不自觉的慢语：“不能现在说吗？”语调有些轻，听上去像撒娇。
林锐坐在车后座，勾起了嘴角，抵挡住了她的祈求：“现在说了，我怕你坐大巴跑了，还是吊着你保险一点。”
段敏敏脸红了一下，林锐现在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把她摸的门儿清。小心思被戳破，她清了清嗓子：“那我在哪等你？”
“学校门口。”
挂了电话，段敏敏顺便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林锐说三十分钟能到，一般只用二十分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改变了准时的习惯，总是把时间定晚一点，而他自己会提前在约定的地方等她。记得第一次去Z市林家，她睡不着觉，早早到招待所的楼下等他，还因为无聊打了套太极拳。这种她等他的时候，怕以后都不会有了。
决定要和林锐一起回S市，段敏敏也不着急去门口，因为她提前他更提前，不如由着他对自己好吧，免得他来的匆忙，路上顾不得安全。
她先去和跟车老师道了别，然后悠哉的晃出学校，一眼看见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她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一边往里钻一边问。
“什么事？可以说了吗？”对老陈挥挥手算打了招呼。
林锐帮她脱掉书包，“把车门关上。”
段敏敏嘟囔一声关好了门：“说吧，我不会跳车逃跑的，我惜命。”
林锐取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段敏敏：“喝口水再说。”
段敏敏瞪眼：“你驯养我？”
林锐抬起手腕：“你接受驯养吗？”
段敏敏两手抓住水瓶：“我接受挑战，咱们来日方长。”说完狠狠灌了一口水。
林锐揉着她的脑袋，没再逗她：“如果你分数足够进冬令营，去之前想不想先进Z市的地区集训队？”
段敏敏刚灌下去的水，差点因为激动反上来：“你是说哪支集训队？”
“最好的那支。”
段敏敏好纠结：“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走后门的行为感到自惭形秽。”
她上辈子得过小学奥数，后来出身社会，偶尔会关注一点奥数方面的新闻。
Z市最好的集训队，存在感就像国内的乒乓球队。
曾经她在网上看到过一则笑话，一位中国乒乓球员夺得了奥运会金牌，记者问他：下一步有什么想法？他说：下一步，争取拿一个全国冠军。
Z市最好的集训队其强大程度等同于全国冠军，里面的师资力量用三个字形容，全明星。
我国奥数曾经称霸国际，这支集训队功不可没。不过随着发展，文化渐渐没了界限，集训队走了输出人才的路线，优势明显被削弱。很快风采被国家集训队盖过，曾经的盛名久而久之便不复存在了。
现在林锐居然问她想不想参加地区集训队，她当然想，可名额有限，即使她取得联赛一等奖，能进去依旧属于走后门。
林锐看着段敏敏的不爽快，低语着：“拼完实力，就是拼关系，这个道理不需要我给你多解释吧。”
段敏敏闷闷不乐：“不用多解释，道理我懂，心里障碍你懂吗？”
林锐笑出了声：“我以为你的心理足够强大了。”
“没有你的强大。”
“那不去？”
“去，我欠你的你都记着吧，等哪天你想要我还了，只管开口。”
林锐借机牵住了段敏敏的手：“不用着急，会有那一天，要不了多久。”
一语成谶，两人都没想到这句话很快得到了兑现。
高中联赛的成绩在考试完毕后的第二个星期三公布了。全国一等奖共四百名，段敏敏不但是一等奖还是省一国三的获得者，她拿到了进冬令营的通行证。但完全没有时间开心，因为隔一天就是中考。
在考场上泡了三天，觉得自己像脱水的乳猪，快被烤糊了。出了考场碰见从片场回来参考的封起。
他双手抱胸，站在她面前：“段敏敏，你也算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了，找了多少事忙活，现在后悔了吗？”
段敏敏懒洋洋的抬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内心后悔的想撞墙，别人的未来都带着未知的绮丽，而她的未来注定要去和罗才司尔特家族酣战，妈的，凭啥她不能当小公主，女汉子那么多，将才的头衔可不可以换个人砸啊。
她已经满头包了，真心心累。还好期中考试的成绩给了她聊以安慰，继续年级第二，林锐没有放水，封起也没有起色，他们三个人从初中保持队形保持到了高中，实属不易。
段敏敏续接刷题模式，没几天地区集训队发来了邀请函，为期十三天的集训静待她的参与。
孔老大早知道她有集训的事情，等着她写好了请假条大笔一挥准了她的假，不过在把假条还给她之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别忘了集训回来还有期末考，你能不能进冬令营，还得看期末成绩。”
段敏敏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