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面色一沉,那双阴鸷的眸子顿如火烧,潭底深不可测的黑邃逼近狂狷!
他的低声下气,他的竭力讨好,她全都看不见,在云舒身上,他花费了如此多的耐心,尽管上官夜刻意放低姿态,她却犹如被蒙蔽了双眼,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令她满意。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上官夜扣住她的双肩,俊目闪过悲愤,他抑制不住的怒吼道:“换做别的女人,敢这样给我甩脸色,早他妈死了千百回了!”
云舒抬起头,琉璃般的水眸晶莹有神,她定定睇着男人冷骜的眼角,说实话,她真有些佩服自己,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能大无畏的笑出来,“上官夜,我不好过,凭什么你又可以逍遥自在?”
“你以为我真的好受?”他双目赤红,眸光如炬,“难道真要我把心挖出来,你才罢休?”
“你有心吗?”云舒摇摇头,她想说他没有,哪怕有,那也是石头做的,可想想又觉得何必呢?吵来吵去也不会有结果。
“三少,三少奶奶。”
刘妈的喊声仿若救世主降临,打破了凝结成冰的气氛,她杵在楼道口朝二楼张望,并未瞧见走廊上的两道人影,“吃饭了!”
“来了!”云舒回应了句,她推开男人的手,旋身往外走。
云舒先下了楼,刘妈将早餐布上桌,牛奶配合新鲜的果蔬,营养均衡。
上官夜许久才下来,男人经过餐厅门口时一步都没有停留,刘妈望着他颀长健硕的背影,“三少,你还没吃饭呢。”
“没心情吃!”上官夜挥了下手臂,他在玄关柜换了双英伦皮鞋,随后摔门而去!
厚重的防盗门砰地传来巨响,刘妈吓地抖了下,她担忧的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餐桌前的云舒,刘妈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从结婚事件爆发后,硕大的东苑,再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似乎每个人头顶都罩了一片乌云,家里新请的几名佣人不知内情,更加不敢胡乱发言。
云舒喝了口温牛奶,嘴唇上方沾了一圈白色,她抽出盒子里一张纸巾擦拭,顺便擦了下眼睑。
当天晚上,上官夜很晚才回来,云舒听到楼下传来的车声,她掀开被子,赤脚走向阳台。
玛莎拉蒂的车尾灯亮起刺眼的橘红,映衬进云舒眸底,她轻眯了下眼帘,看到男人将车停入了车库。
以往,他们像这样吵架,上官夜绝不会回来,依着他的脾气一定是要住外面的,所以她今天才搬回了主卧。
要换做从前,上官夜能像现在这般,云舒指不定有多开心。
眼下,时间不对,场景不对,心情自然也就天差地别。
她折身回到房间,穿好拖鞋后,兀自去了隔壁房。
婚礼当天,天公作美,晴空万里。
网络新闻早已传疯,婚宴现场全面封锁,就连无人机也受到干扰无法正常偷拍,娱记们仅能凭借想象力,用文字的方式大肆宣扬。
云舒坐在秋千椅上,目光空洞的眺望着天边,东苑外的保镖加派了人手,上官夜为了防止她有什么过激行为,甚至派了两名贴身的女保镖24小时监视。
云舒只觉好笑,他要结婚,她本来就不打算做什么,何必搞得她要去破坏鸳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