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第一场雪,在这一日下下来,雪已经下了一整晚。士兵行军都带了抗寒的衣裳,云若悠虽然没有带衣裳,可总归是这军队厨房里做饭的。若是她生病了,伙房便少了一个做饭的人,因此也得到了御寒的棉衣。
本来,云若悠有武功,根本不会太过于惧怕严寒,只是她现在怀有身孕,都说孕妇特别敏感,才会稍稍觉得有些冷。想了想还是将这棉衣穿上了。短短几日,她的手艺越来越好。可是胃口却越来越大,有时候会偷偷在伙房做饭给自己吃。
这次尉迟出兵,并不是尉迟的全部兵力,毕竟蓝雪国只是小国。至多也只有二十万大军,而尉迟国是大国,更是有百万大军。
只是这蓝雪小国却十分顽强,尉迟轩第一个讨伐这蓝雪国也合情合理。这次尉迟派来三十万大军,而蓝雪国的兵力却只有二十万,本来这第一场仗不应该输,只是这蓝雪国也不知哪里冒出个能耐很大的人,简直是用兵如神,一下子便让尉迟吃了这一场败仗,落荒而逃了回来。
可是尉迟轩却并不打算撤兵,依旧要将士们留守在这里,甚至还打算御驾亲征。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尉迟轩就这么想要这蓝雪国这小小的一块地方吗?
虽然尉迟国吃了败仗,将士的士气都不怎么高昂,毕竟是大国对小国的战役,却是输了。不过尉迟轩要御驾亲征,倒是让士兵觉得鼓舞了不少。能和皇帝上同一个沙场,这也算的上是士兵的荣耀了。
而且,虽然尉迟国损兵折将,不过这蓝雪国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从整体上来说,即使尉迟败了一场,却还是占据着惊人的优势。
云若悠自己在伙房边吃东西边思考着这个问题,已经入夜了,伙房的人毕竟有许多不是士兵,都是请来为士兵做菜的。
这也是尉迟轩十分珍爱自己的士兵,怕军营里面的人做的饭菜不好吃。
只是云若悠觉得,若是再打一次,恐怕蓝雪国就没有那么幸运,能够再赢一次了。虽然行军打仗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不过这一代都是平原,没有什么山谷高坡之类的奇怪地形,这地利当然不能用。至于天时,还真是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所以这一点儿也是不能把握的。况且,这边将士又都带了御寒的棉衣。只是人和,就更不用说,尉迟轩御驾亲征,怎么说士兵的士气也不是一般的高涨。所以这三点,蓝雪国几乎来说都不会占有绝对的优势。
可是蓝雪国会用什么取胜呢?云若悠想了想,忽然一抹黑影来到了伙房,云若悠赶忙躲起来,她是晚上肚子饿来找吃的的,可不想被发现了。虽说不是军营中人,可是她这么能吃,被发现了也会让人怀疑。
见一个黑衣人,来到这里,好像对着酱油里面放了些什么白色的粉末,便悄悄离开。
云若悠惊呆了,这个人应该是蓝雪国派来的,只是军队重兵把守,他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进来,也未惊动外面的士兵。只能说明,他是蓝雪国的奸细。
那日下完东西后,便离开了,云若悠跑到那一缸子酱油那里去看,这东西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有事?
正好这军营里有帮尉迟轩试毒的狗,不如拿来试试吧。
云若悠在厨房找了一块肉,然后洒了点儿酱油在上面,丢给了那狗吃。那狗吃后,开始没什么反映,不过后来,它就瘫软下来,然后开始拉肚子,接着变得有气无力。
看来这不是致命的毒药,会过一小会儿才发作,不然这军营里这么多士兵,有人吃了马上死了,剩下的人肯定不会吃。
这好像是一种强力的泻药。云若悠觉得自己要毁掉那一大缸子酱油,不能让凶手得逞,于是在晚上,她故意不在伙房里,然后用石子发了轻功,将酱油缸子打碎,惹得有人过来,却见是酱油缸子碎了。
然后第二日,所有将士的饭菜里面竟然都没有酱油。又传说尉迟轩胃口不是很好,云若悠也只有无奈,没有酱油的菜看起来本来就不怎么可口。这尉迟轩又挑食,怎么可能会吃?
“小云啊,你可要帮陈婶啊,这皇上不吃陈婶做的饭,陈这么下去,陈婶要被人赶出军营了,若是惹怒了皇上,这可怎么是好?”这个人就是带她来军营的人。
云若悠想了想,觉得尉迟轩不吃这做的饭,不是因为菜太淡了,因为在做饭的时候,她知道酱油只是来调色泽的,并不是让菜的味道变咸的。因此她想出一个主意,让伙房的人将这菜做好,包入饭之中,制成饭团,这样可以让人食欲大开。
云若悠这个主意倒真是个好主意,虽然任然是饭和菜,不过换了一种形式,就大不一样,这几日听闻尉迟轩和将士们的胃口都不错。
云若悠这才稍微放了心,毕竟是她把酱油缸子打掉的,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所有的士兵吃不下饭,那她就真的觉得自己游戏对不住这些奋战沙场的士兵了。
但是,云若悠的烦恼又来了,她上次虽然打了酱油缸子,不过这人应该还会来捣乱。于是云若悠这几日晚上都守在伙房,一方面,是因为晚上常常肚子饿,特别想吃东西。胃口变得很大,还有一方面就是为了看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能耐能混入军营。
果然,没过几日,那人又来了,上次是酱油缸子,那人也许觉得不是必需品,所以这次他将目标放在了盐罐子上。
云若悠只有觉得无奈,便想把那一缸盐都倒了,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这蓝雪国派来的奸细都没有被发现,难道他真的智商这么低?
他不会怀疑酱油的事情,若是她再倒掉这一缸子盐巴,是不是他不会在乎。这来伙房下毒可是每次来,都对他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是这样,他会来他的辛苦付诸东流吗?
云若悠想了想,便用铲子在伙房的营帐附近挖了一个洞,将这一罐子盐巴封好,然后埋下去。
第二日,大家又发现盐罐子不见了,结果第二日做出来的饭菜简直淡的要死,再次,将士没有了食欲。
“这次你还有什么办法?这次皇上真的要赐死我了。”陈婶几乎是带这哭腔来说的,她眼巴巴地望着云若悠,希望她能给出什么好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只要你给将士们都做馒头就行了,馒头不需要盐,你可以放糖,但若是单调的馒头,恐怕士兵也不愿意整日都吃,所以将馒头大概捏出一个花样来就行。”云若悠道。
所以这个营房之中,便多了许多的“兔子”馒头,伙房的人手还算巧的,虽然捏了个七八分像吧,不过在眼睛的地方点了两点红,倒是也不错。
尉迟轩看着这馒头,觉得倒是十分有心意,只是他有些好奇,不知道这馒头是谁做的。上次是饭团,这次是馒头。指不定下次还什么。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这伙房怎么一下酱油缸子打掉,一下盐缸子失踪,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几日下了雪,天气比前几日更加寒冷,甚至路上都出现了霜冻,士兵的脚底下开始打滑。
大家纷纷将草绳绑在脚底,行军打仗的时候便不会滑倒。云若悠倒是好奇,怎么那个蓝雪国的奸细晚上不再来了?难道他不想下毒了吗?还是毒药用完了。
这日,战争在黎明前打响,可是战场的局势听说却不太好,尉迟轩虽然是御驾亲征,不过这天气十分寒冷,马儿又十分容易受惊。
蓝雪国也算是比较寒冷的地方,那里的士兵是十分习惯寒冷的,那边冬天比较长。靠近蒙古地带。不过尉迟国就不是这样的了,尉迟国四级显得比较均匀,所以那边的士兵倒是十分习惯在寒冷的地方打仗。
这一仗打的可以说没有人输了也没有人赢了,只是双方打到一半忽然互相撤军。不过这边尉迟国的军队回来后就开始觉得不舒服了。各种呕吐,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云若悠大惊,军医立刻看了看说这尉迟国的士兵恐怕是中了苗疆的一种轻度的蛊毒,毕竟这蛊毒要大面积的下,应该这种毒虫是最容易养的。容易养的东西,也就容易解,这解蛊的方式,竟然是将人手浸泡子啊盐水中。因为这种蛊毒刚种的时候,是会不断的呕吐,但是到了第二日便会烂手,然后士兵的手就算是废了,这呕吐只是这蛊毒的一个现象,烂手才是这种蛊的危害。
但是现在哪里来的盐?第二日士兵便会烂手,难道这几十万大军从此要别说兵器,连锄头都拿不起吗?
尉迟轩怎能不爱惜自己的士兵,连柯云锦也紧紧皱着眉头。
云若悠看见已经有人的手开始脱皮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现在厨房的盐被拿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池,最少也要走两日的路程。这里毕竟是国界,离都城太原了,附近连小城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