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侯王肃到!”内侍通报,坐在上位临朝的刘默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随即看向站在下方的柳廉,柳廉示意他莫慌,刘默安心了些,想着王肃迟早是要来的,如今自己大权在握,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便端正了姿态,看着王肃一步一步的上了殿。
“王肃见过六殿下。”王肃只是对刘默行了虚礼,刘默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发作,毕竟如今他只是个监国之职,清安侯位尊,对皇子可不必行礼。
“清安侯长居清河,本王没想到还能在朝堂之上见到清安侯。”刘默佯装客套的笑道。
“听闻陛下病重,我忧心甚重,便日夜兼程进京探望,奈何陛下不见来人。敢问六殿下,陛下到底身染何疾?”王肃佯装无知的问道。王肃这番问话,是许多朝臣都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有各种揣测,但毕竟刘默此刻大权在握,谁都不敢轻易说出这番不敬之话。
“父皇此病来势汹汹,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至今也没个像样的说法来,本王也很是忧愁啊。日夜都盼望着父皇能早日康复,重新临朝啊。”刘默说的有些潸然泪下之感,倒是一副忧思心切的模样。
刘默知道王肃此来,来者不善,装的也是有模有样的,“众卿都知道,父皇喜清净,上次病重亦是谁人都不见,如今本王也是只得了父皇的一纸诏令,平日连父皇的面也是见不到,本王也很想御前伺候,奈何父皇下了禁令,本王也很是为难。”刘默一副沮丧模样,众臣亦是小声议论起来,确实想起上次陛下病重之事,倒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陛下病重,确实是我们都始料未及,但如今小皇孙已然降世,这册立太子之事,当是刻不容缓啊。”王肃直言不讳。朝臣们见王肃开了口,议论纷纷,昨日王肃约见的那些老臣们,皆是上前附议。朝堂之上,大多皆是请立太子之声。
刘默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王肃定是早就准备好今日朝堂之上逼他册立太子,可是刘默对于朝臣的意见也都是思量过的,便佯装无奈的说道:“本王亦很想早日册封小皇孙为太子,可是父皇病重,本王实在不敢逾矩,册立太子乃国之大事,若无父皇亲许,本王万万不敢擅作主张啊。”
“陛下病重前,早就在群臣面前说过,这太子之位便是由小皇孙来继承,六殿下并无逾矩之说。还请六殿下为小皇孙行册封之礼。”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抖着声音说道。此人正是在盛元的两朝辅臣陈留候,亦是王肃故交,昨日同王肃相谈,亦是态度坚决。陈留候向来清正,对于刘默监国之事,一直心存疑虑,同王肃一番交谈后,更觉刘默狼子野心,无论如何,都欲保住太子无辜的血脉,决不能让刘默得逞。
众臣见德高望重的陈留候难得开口,纷纷附议,柳相一派,见此阵仗,也是不敢轻言,皆望着柳相,不知柳相当如何应对。
刘默的脸色变的难看至极,他没想到王肃竟然能请的动陈留候为他说话,如今这番局面,刘默亦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将目光看向了殿中的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