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此次真是功亏一篑,这人怎么就好端端的死了!”六皇子刘默恨恨的说道。左丞相柳廉则是坐在一旁,从容的喝着茶,“默儿,当要沉得住气,此事虽是可惜了,但终归并非前功尽弃。”“听说,父皇为此,也是震怒不已。此次大理寺难逃责难,只是我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何人,使了什么法子,竟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将人给杀了。”大理寺提审之日,刘默在场,当知晓人证暴毙之时,刘默难以置信,亲自前往查看,数名仵作轮番检查,皆是查不出任何异样,就像是寿终正寝一般,不留痕迹。“何人动的手,用的什么法子,都不重要,此事已经了结。此次虽然没能动得了王氏,却让太子在陛下面前犯了冲撞。此事自始至终,陛下的态度显而易见,默儿,只要你我都沉住气,将来如何,都未可知。”柳廉的眼里满是算计,还有一股自负。“可是祖父,我有些不明白,父皇既然对王氏欲除之而后快,为何还要这般器重,如今太子大婚后,同王氏之间更是分不开关系了。”刘默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为何皇帝要做这些看起来矛盾的事情。柳廉闻言笑道:“荣宠衰败,不过是当权者一念之间的事,你我,皆是棋子。所以,这才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成为那个下棋的人。”刘默皱着眉沉思了许久,“只是可惜了宋平。”“此话不可再说,宋平固然可惜,但凡事不可只看得眼前。”柳廉严肃的对刘默说道,刘默向来很是听从柳廉的话,闻言便点头应了。
清安侯府,“此次,衍光能平安无事,真是万幸!”王严说话间重重的叹了口气。两年前,青州军饷盗用之事,确实同衍光有关,军饷确实归了王氏,但此事终归见不得人,若是当真被查了出来,对王氏而言,是重重的一击。衍光自知此事严重,并不想拖累王氏,而王肃对此事的态度亦是有所保留,虽是不忍,但终归不想因为衍光一人而连累了整个王氏。朝初被锁在家中许久,他自知王氏想要放弃衍光,可是手足之情,如何能忍心看着衍光赴死,王严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将他锁在了家中,严加看守。所有王氏族人在衍光被收押之后,皆谨言慎行,无任何作为。“你可怪我?”王肃看着窗外,问王严。王严淡淡一笑,“若说不怪是假,可是父亲所为,我们心中都明白。如今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王肃亦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亦是没有想到,他能为王氏做到这般地步。”王严知道王肃口中的他,说的正是太子殿下,那个原本看起来弱不禁风,与世无争的九皇子。“乾儿同他,相去甚远。”王严不禁感慨起来。王肃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说道:“朝初若要去京城,便由他去吧。半月后便是婚典,他早些去也好。”王严愣了一会儿,没想到王肃会松口,随后笑着应了。朝初知道衍光没事后,一直吵着要去京城,但是王肃严禁王氏族人在短期内离开清河,王严更是没敢和王肃提及此事。这下王肃主动同意了朝初去京城的事,王严心中也是欢喜的,其实他比朝初更想去看看衍光,可是奈何脱不了身,如今王肃许了朝初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