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戚喜也不挣扎了,如同一具尸体般躺在那里,双眼空洞的望着上方。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刺痛了卓弈白的眼。
他放开她,微温的拇指沾去那滴泪,语气有些发寒:“怎么?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样委屈?”
戚喜不出声,就那样的躺着一动不动,脚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她宁可掐着自己的掌心也不皱一下眉头。
卓弈白本来就是堵着一口气才这样做的,再看看面前冰冷僵硬的人,哪还有半点兴趣,烦躁的一脚踹开辈子想要去拿烟,目光不期然地落在她肿得高高的脚踝上。
“该死!”卓弈白低骂一声,有些怨怪的看了戚喜一眼,但更多的是心疼:“不好好的睡觉,没事去翻什么墙,变成瘸子怎么办?”
戚喜被他一说也害怕起来了,眼泪吧哒吧哒地就往下掉,委屈又害怕的开口:“你都要封家家破人亡了,我还要什么脚。”
卓弈白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手扳住她她的脚掌,只听“咔吧”一声,疼的戚喜一声痛呼。
卓弈白松开手站在地上下巴扬了扬道:“动动看。”
“嘶……”戚喜疼的龇牙咧嘴,“咦?能动了。”
卓弈白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问:“封家对你就那么重?”
戚喜将脚慢慢地收回,擦了擦脸上的泪,脸上的笑容甜蜜又苦涩:“从我记事起就在孤儿院,我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外面的叔叔阿姨们捐赠的,所有的温暖都是那些人给予的,根本不知道有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卓弈白从床头柜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他面向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淡白色的烟雾在月光下轻缓的飘动。
家人这个词不知道距离它有多远,他几乎忘记了与家人相处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可是……
他听着身后的人儿再继续讲述着,这平静的相处,似乎就是他曾经最想要的家的感觉。
“后来,我生活在封家,封家的人对我就像自己的孩子,也可以说对我比对他们兄弟俩还要好,他们会因为我的事情挨训挨揍,而我从小到大得到的只有宠爱。”
戚喜说完,在床上一点一点朝着卓弈白站立的位置挪去,充满期待地看向他问:“这样善良的一家人怎么可能是害别人的凶手,你说对吗,卓弈白?”
卓弈白手中抽了一半的烟突然在窗台上按灭,迎着光的唇角勾起,猛得凑近戚喜,看着她的双目如一条嗜血的毒蛇:“记住,你是我卓弈白的妻子!”
戚喜被他此刻的冰冷给吓住了,不敢再多说一句。
卓弈白换上衣服离去,而戚喜则就那样在床上一直坐到天明。
上午八点,封氏集团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封德忠转动着轮椅来到会议室,见到会议桌首座上空着,顿时起的拍了桌子,看着战战兢兢的林助理问:“他人呢?”
林毅抽搐着一张脸回答:“他……总裁已经两天没露面了。”
“找,立刻给我找来!”封德忠说完,很是愧疚的看向在座的各位董事:“各位,事情发生的事在突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建议?”
坐的最近的一位懂事扶了扶脸上的眼镜沉着脸道:“老封啊,如今股市正直牛市,而我们封氏集团的股价一A夜之间跌停,这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封德忠满脸无奈:“各位别急,我也是一头雾水,你们知道,这公司一直是封臻在管理,我前几天也在住院,根本不知道情况。”
然而,就在大家惶恐不安的时候,已经有两位董事站起来对封德忠说:“我和陈董打算撤资,至于亏损的利润,我们认赔。”
“李董,您不能这样,事情只是一个暂时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封德忠心中揣测不断,这股东当中,陈董和李董是最大的投资商,他们的撤资将给封氏集团带来极大的压力,到底是为什么?难道……
总裁办公室里,林毅已经让人将封臻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不见个人影,而更电话打了无数次都是关机,他只得找到封青来找人。
封青将哥哥这几天去过的地方全都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找到了人。
封臻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在被子里拱得乱七八糟,眼睛一只睁开一只被粘在了一块儿,他咕哝着问:“大清早的把我吵醒干什么?”
“大清早?”封青顿时怒了,他从小到大都因为哥哥的优秀被爸妈训斥来训斥去,而此刻,他这个哥哥不光喝多了睡到晌午不算,还竟然……
封青直接冲到里面,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给床上的女人,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扔给她:“赶紧穿好衣服走人!”
女人遮着被子,纤细白皙的手臂扬了扬略有些蓬乱的大卷发,瞥了一眼床上的那一沓钞票,声音有些慵懒随意:“封家二少爷打发人的功夫还真是纯熟。”
封青嗤笑一声:“怎么?现在的鸡都这么高级了?看不上这点儿钱?”说着,从钱包里再掏出一些扔给她。
封臻猛地清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床上多出来的女人:“你是谁?”
女人咯咯一笑道:“封大少?您记性真差,怎么,裤子还没提上呢就不认账了?”说完,抓起床上的衣服,用被子半遮着潇洒的往身上一穿,明明他们兄弟俩谁都没回避,却半点儿没有春A光外泄,只露着一小节腿肚从床上站起。
她抓起地上粉红色的锁链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扔到封臻的床上,将那一沓钱往封青怀里一揣,转头对封臻说:“昨晚让我很满意,咱们改天见!”甩着一头大卷发潇洒离去。
封臻还傻坐在床上,看着那一抹身影离去脑袋像要炸开一样,他干了什么?他竟然对不起戚喜?
封青要急死了,一把扯落他身上的被子,抓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开始往他身上扔:“你快穿上去公司,公司出了大事了,咱们家股票一A夜间跌停,现在爸正在公司召开股东大会呢,股东们正讨要个说法……”
封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机械性的往身上套着衣服,迟疑的问:“股……票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