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卓弈白没有去戚喜的病房,戚喜以为他不会再来了,而她头上的伤口疼的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干脆出去走廊里散步。
诡异的是,整条走廊里,竟然一个人影都遇不到,尤其是听说过医院里的一些诡异的事情后,戚喜更加的害怕了。
“卢姨,我们能不能出院啊?”戚喜害怕的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既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回去。
“夫人您的伤必须在医院养好了,不然先生会担心的。”卢晴劝道。
“卢姨,您不怕吗?”戚喜甚至感觉头顶上的灯光都有些不同寻常。
“您别胡思乱想了,要是走累了我就陪你回去休息。”卢晴挡住了前面的路,想她调头。
“好吧。”戚喜点头,她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转过身,一边跟身后的卢晴说着话一边走。
“卢姨,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封家养我长大的,我跟封家兄弟的感情,即便没有与封臻恋爱的事情参合在里面,我们也如亲兄弟一样,可是现在,我夹在封卓两家之间真的好为难……”
戚喜回头,发现身后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她瞬间慌乱起来,各种胡思乱想开始在她脑中萦绕。
“卢姨,卢……”
一阵香味飘来,戚喜直直的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旁边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仔细听,是两个男人在骂骂咧咧。
戚喜慢慢的睁开眼睛,身旁是生了锈的铁架子,还有些废旧的机器,这里俨然是一个废旧的工厂。
她想动动麻了的身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了,就连嘴上都被贴了胶布。
这些天经历的太多了,多到她已经学会了镇定,很明显自己已经被人绑架了,所以她没敢挣扎也没敢发出声响。
两个男人从朦胧中走来,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两个人穿着一身带油的工作服,头发毛毛躁躁的邋遢的不成样子。
戚喜赶紧将眼睛闭上,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一动不敢动。
四十多岁的男人拿脚踢了踢戚喜,对着那年轻人说:“故意是药吓得猛了,待会儿准醒。”
年轻一些的显然不放心,凑近戚喜看了看问:“该不会死了吧,这脑袋上还受着伤,万一出了好歹人家不给钱怎么办?”
“那也是她脑袋上的伤死的,到时候咱们就这么推卸责任,他们也拿我们没有招。”四十多的男人说。
戚喜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怕的要命,但她不敢让他们看穿,心里对这两人的对话完全摸不到头绪,但有一点肯定,这两个人是别人派来的。
耳边传来两个男人走远的脚步声,戚喜这才敢睁眼。
厂房很大,顶上的一排窗户把整个厂房里照的很亮,那两个男人并没有出去,而是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商量着什么,然后开始给什么人打着电话,之后是在讨价还价。
戚喜想试着逃跑,可她动了才发现,不止是绑着手脚,绑住手脚的绳子还被栓在了身下的机床上,她连从机床上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卓弈白会不会发现她丢了,如果发现了会不会来救她?
她也没发现,在这种危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求救的人竟然是卓弈白。
海上准备出一批货,因为国际贸易管理条例的变更,他怕这时候出去的第一批货遇麻烦,所以昨天整夜都待在港口,知道第二天早上接到刘秉的电话时,才知道戚喜不见了。
“封氏的鸿昌码头交割文件拿来了吗?”卓弈白问身旁的卓东。
“没有。”卓东虽然不明白总裁怎么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一句,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闻言,卓弈白从卓东手里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张纸,上面画了一艘货轮,他拿起笔在货轮的图纸上做了几个标记,然后指着远处的一艘货轮对卓东说:“照做。”
“总裁,那是封家的地方。”卓东提醒。
卓弈白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深沉的望着那艘货轮,唇角渐渐的染上笑意。
卓东不敢再问,封家的那艘货轮上面刚刚装满了货物,如果这艘船沉了,怕是封家就要在海上的销路彻底断了。
封家人都守在重症监护室里,封臻刚刚醒了过来,而让他们震惊的是,封臻他……失忆了!
一家人正为封臻的事情愁眉不展的时候,封德忠的手机里传来了一段视频,便是卓东让人在封家货轮上准备开凿的标记。
“混蛋!”封德忠气的手用力一摔,那手机一下子翻在了地上,屋子里的几人都看到了那个视频。
“爸,我带人去跟他往死里干!”封青说着就要朝外冲。
“不行!”封德忠又给他叫住,他没想到卓弈白竟然能卑鄙到这种地步。
“爸,那船货物有多重要难道您不清楚吗?”封青急道。
“不然就将码头给他……”
“啪——”响亮的耳光断了苏敏的话。
“封德忠!你竟然敢打我?”苏敏捂着脸,她如此信赖的男人竟然敢对她动手!
“打你都是轻的,要不是你能弄出这么多事?”封德忠怒道,气的手指都跟着乱颤。
封德忠跟苏敏首次当着孩子的面撕破了两人的关系,可惜封德忠坐在轮椅上再想跟苏敏动手却够不到她人了。
苏敏捂着脸,泪水瞬间滑落,她吼道:“封德忠,当年的事情是谁干的,要不是我让娘家一直给你兜着,你现在就不止是坐轮椅了,恐怕早就躺在了棺材里!”
这时,冷冷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都别吵了!”
三人同时回头,看到从病床上坐骑的封臻很是惊讶:“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封臻摇摇头,他指着地上的手机说:“既然他们想要码头,那就把码头还给他。”
“哥,你可真是糊涂了额,我们封家跟卓家势不两立,你没看到他要毁掉我们家的船么。”
封臻反而得意的笑笑,脸上的纱布丝毫没有损坏他的容貌,他说了句让大家都放心的话:“既然对方想要码头,那就给他们好了。”
“你疯了?”封青不可思议的渴望着哥哥问。
封臻但笑不语,只是对卓青说:“让人准备期车,我现在就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