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里的两个男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啤酒和花生,坐在那里开始喝了起来,聊聊这家KTV的女人火辣,那家洗脚房的女人奔放,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话。
戚喜听得面红耳赤,尤其是一些场景不其然的跟卓弈白的某些动作契合。
绳子捆绑的她已经很不舒服了,然而她此刻更难受的是,即将要憋爆了的膀胱里的一泡尿。
戚喜一直用舌尖不断的顶着嘴上的胶带,直到胶带被潮气浸泡的逐渐失去了粘性,她才透出一点儿空隙喊出声:“我可以可以上个厕所?”
“醒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骂了一句扔掉手里的眼朝着戚喜走过来,年轻的又灌了一口啤酒也跟在后面。
“别想找借口溜掉,老子还从来没让钱从手上溜掉过。”四十多岁的男人说着。
“我是……真的有尿,憋不住了。”戚喜难受的双腿都跟着夹紧着。
她的这个动作让两个光棍汉子这么一看,顿时就起了反应,年轻的有些不好意思,却跟着煽风点火说:“徐哥,这长的可比你刚才说的洗脚房的娘们好看。”
四十多岁的听他这一说连连点头,这主意他打了半天了,要不是这小子跟着他早就想占把便宜,笑的不怀好意的对身旁的小子说:“小老弟,咱们这苦差事拿了钱也落不下个好,要不先开开荤?”
年轻人一听顿时兴奋不已:“我听大哥的。”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卓弈白的妻子,你们难道不想想后果吗?”戚喜本能的抬出卓弈白来。
“我们管你是谁老婆,我们哥俩是犯了错的,钱拿到手去了海外还管什么白,他抓的到我们算。”男人四下张望了后,猴急的开始解着自己的裤子,并对那年轻人说:“一起来,跟哥不用客气。”
戚喜的尿险些吓出来,“等等!”她大喊。
男人解裤子的动作未停,还好笑的问:“怎么,小妮子是不是有更好的花招给我们耍耍,不然怎么连死了六个老婆的卓弈白都没克死你?”
“我……我……”戚喜惊慌失措,脱口而出:“我怕你尿了你们身上你们不舒服……”
话一出口,戚喜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岁数大的忙用胳膊肘捅了身旁的年轻人一下:“看到没,这女人逼急了,啥都愿意干。”
“徐哥,那就让她先尿了吧,咱们不差这一会儿。”年轻人有些介意戚喜说的话。
“净事儿!快去快去。”男人拢着裤子烦躁的说,指了指旁边:“就在那后头。”
戚喜松了口气,见年轻人帮她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急的直接钻到了机床的后面两块板子后头解决。
她借着这个机会想从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可是并没有,不过,她发现了一个铁门!
“妈的!还他么没好!”男人骂骂咧咧的踹了一脚挡着的木板,结果木板哐当一声倒了下去,里面只有一滩尿迹。
“人呢?”年轻人急问,撒腿就想往外追。
“别动,她在那里!”男人指着木板后的一个铁柜子。
戚喜躲在机床装的备用器械箱里面,用一个铁棍将里面别住,外面打不开,暂时她还是比较安全的。
两个男人弄了半天也没打开,气的男人想要连箱子一起砸了,幸亏被年轻人拦住:“徐哥,咱们还是要钱吧,钱重要。”
戚喜在里头松了口气,里面又黑又冷,四周都是铁锈,她的手不知道被戳破了多少下才将门拴住。
这时,厂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进来:“人呢?”
两个绑匪见金主来了,赶紧的指着箱子说:“就在里面,不过陆总,您剩下的钱可得给我们。”
“给。”男人将手中的一个袋子给他们,指着外面说:“我的车就在外头,你们开着赶紧走。”
“好好……”两个男人着急忙慌的看了眼里面的钱,拿着便跑了,临出门还赞扬了句:“陆总您连卓弈白的女人都敢绑架,你胆子可真大。”
戚喜收住眼泪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对话,陆总?这个人是谁?
戚喜以为男人会先想办法把她从里面弄出去,可是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出来,于是她将将铁门打开,从里面探出头来向外一看,瞬间惊悚。
那个陆总竟然将厂房的门从里面锁上,然后拎起脚下的大塑料桶在厂房的里面到处浇着什么液体,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便是汽油!
戚喜吓得冲了出去想去开门,才到门口,便被那人一把扯了回来摔到了地上。
“想跑?我告诉你,没门,卓弈白的女人都该死!”男人狰狞的笑着,继续将塑料桶里的液体乱泼着,身上的西装凌乱不堪,脸上好像是被什么人打过,还有些伤。
戚喜原本就有伤,被他这一摔,一句话还没等说出口,便晕了过去。
男人发狠的泼着水,口中恶狠狠的骂着:“卓弈白,你让我家破人亡,我就要你也尝尝这滋味……”
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拍门声:“爸,爸你开门,你不要糊涂……”
男人手里的塑料桶“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他望着大门竟然失声痛哭起来,“佳佳,你快走,爸爸给你的卡里还留了钱,够你活的了,你去国外好好的活着,爸没能耐,不能连累你,快走啊佳佳!”
“不要,爸爸,我去找卓弈白,我去找戚喜,跟他们好好求情,咱们家还会有转机的,妈妈都没了,我不能再没了你,爸爸……”
门外撕心裂肺吼着的正是曾经在学校里造谣戚喜的同学,陆佳佳。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她的任性举动,竟然还得陆家家破人亡,一星期之内陆家破产,欠债无数不说,母亲也因讨债人的追赶下车祸身亡。
“爸,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不要……”
陆佳佳的父亲任凭女儿喊着,他抹了把脸上的泪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戚喜苦笑着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女儿,永别了……”
一声凄厉的呐喊后,陆父将点燃的打火机一下子扔进了汽油中,瞬间一条火龙在厂房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