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满楼停住了脚步,她心中轻叹,果然来这一遭,势必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明月和小婉也同时停下来,不明白,怎么从一开始这个三皇子好像就对莫满楼有异样的兴趣。
“你们先离开吧,我便留在这里,与三皇子叙叙话。”
莫满楼话都这样说了,两个人也不好留下来,况且她们想要见的人见到了,想问说的话也已经说了。
“那我们便离开了。”
明月和小婉行了个礼,两个人便离开了。
莫满楼转过身看着夏方烨,这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之前弓着背低垂着头的药童了。
她的眼睛无比清明,整个人自有一番气度。
其实从一开始,夏方烨就在怀疑她,而且,她知道,夏方烨一直都在暗地里查探她的身份。
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所以,莫满楼就刻意的忽略了。
因为,她也不敢保证,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地,夏方烨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小玉,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夏方烨笑了笑,坐了下来。
莫满楼就站在那里,看着夏方烨。
“三皇子要与我说些四皇子府的情况,难道,四皇子府现在是什么样子,三皇子不清楚吗。”
“这你就错了,对于四皇子府我还是有诸多疏漏的,就比如,四皇子府有什么样的人,我就不太清楚。”
夏方烨看着莫满楼,意有所指。
对于夏方烨直视过来的眼神,莫满楼没有一丝慌乱。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夏如玉,关大夫,就连夏明侯都被夏方烨抓起来了。
如今就剩她一个人,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什么好挣扎的。
夏方烨为的,不就是一步一步把他们逼进绝境吗。
不过,但凡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让夏方烨有把她困住的机会。
“哦?我倒是觉得三皇子比谁都清楚。”
“我想,对于四皇子府的情况,三皇子应该没什么好知道的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告辞了。”
莫满楼明白,现在和夏方烨硬碰硬的对上,她绝对会吃亏,她基本已经肯定夏明侯就在夏方烨的手上了。
所以,她现在只能先离开,明哲保身。
“这就不多坐坐了,我越发觉得小玉可是和我一位故人十分想象。”
夏方烨看着莫满楼,却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作。
莫满楼心里松了口气,看着此时夏方烨的表现,应该并不会把她强留在此处。
“不了,府中无人,我不放心,告辞。”
莫满楼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步伐看起来十分稳重,却一步一步正在加快。
夏方烨坐在那里,看着莫满楼离开的动作,轻轻的笑出了声。
“现在,你身边已经无人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挣扎到什么时候。”
夏方烨说着,手上渐渐用力,陶瓷的茶杯,就这样碎裂。
好像莫满楼就像他手中的茶杯一样,孤苦无援,任他拿捏,他享受这种把猎物逼到绝境,最后看着他们倔强的眼睛,却不得不屈服。
莫满楼直到走进了四皇子府的大门,她的心中才真的松懈下来。
夏方烨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今日却并没有做什么。
不过,不代表以后,夏方烨不会下手。
她现在能做的,越来越少了,因为她的所有行动,都会被夏方烨监视。
“大小姐。”
知了看着莫满楼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莫满楼摆摆手,知了去给莫满楼倒了杯茶。
“怎么样。”
莫满楼话刚一出口,匀识就显了身。
“我已经四处去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七皇子的动静,不过,有一间房,门外却有人在看管。”
莫满楼冷笑一声,说道:“夏方烨这人,多疑自负,他一定会把夏明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的,不过,我现在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到什么办法让夏明侯出来。”
莫满楼揉了揉额角,有些烦扰。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出了各种各样的事,对她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哪里是什么祸不单行,简直是一件接着一件来。
匀识微低着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前好歹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不至于一个人的路太难走,现在,真的只剩下莫满楼一个人了。
她一个女人,撑起了太多东西。
看着莫满楼疲惫的样子。
匀识握紧了拳头。
“四皇妃,我先下去了。”
莫满楼摆摆手,匀识离开了。
匀识走出了房门,却是径直去了书房。
傍晚时分。
一封信件,准时被夏如玉收在了手上。
夏如玉眉心拧紧,手中的信纸都被捏的变了形。
那信正是匀识送来的,里面是莫满楼的近况。
甚至,把七皇子被三皇子软禁的事,也说了,还有每日,莫满楼都要服药的事。
夏如玉并不知道,莫满楼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莫满楼自己是不会主动说的,之前关望之也没有提过。
而每次莫满楼来看他的时候,也是做了些伪装,所以他根本看不出来,莫满楼的脸色怎么样。
现在,他才明白,莫满楼一个人在外面承受了多大的磨难和压力。
而他,却在这里,心安理得,享受一个结果。
他以为,莫满楼做的很好,他也信任她可以做的好,却忽略了,莫满楼身子不好,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追求自由平和的人,却因为他,卷进了这纷乱里,现在还要为了他,付出这么多的努力。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每日莫满楼与那些人斗智斗勇的自信和回到府里的疲惫。
而他,却在这里,接受那些消息,接受那些结果。
“怎么,心疼了。”
夏风格看着夏如玉的脸色,就知道,那一定是关于莫满楼的消息。
因为只有莫满楼才会让夏如玉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夏如玉看了夏风格一眼,没有说话。
他现在心里堵的难受,有心疼,有内疚,有自责。
“她应该可以想象得到,既然她已经决定站在你的身侧,就一定是如今这个样子,不过,她确实做的很不错。”
听着夏风格冰冷的话语,夏如玉十分的不悦。
“她当然不错,因为她把我们要做的事都做了,不过,那不是她应该做的,要不然,那个位置就应该让她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