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泽军动作极快,再一棒狠狠地敲在了黑狗的头上。
就在左泽军将狗打落的一瞬间,安晓兰以为自己会看到杉杉鲜血淋漓的面孔。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顿时让安晓兰目瞪口呆了!
杉杉确实被黑狗咬伤了!
而且,獠牙甚至在杉杉细嫩的脸庞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血洞。
安晓兰还没有看到血大量的从血洞涌出,那个伤口便开始愈合了!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了!
杉杉也只是象征性地流了点眼泪,哭了几声。
看到黑狗被敲打在地,满头鲜血,左泽军的神经紧张都快崩断了,立马回身问:“伤到杉杉哪里了?”
出于本能,安晓兰极快地转身,没有让左泽军看到怀里杉杉的变化,只是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没!没,没有伤到她!”
“我看到血了!”左泽军的声音里依然充满担忧,一面继续警惕这黑狗,一面移动视线看向安晓兰的胳膊上和身上:“伤到你了吗?”
也不知道安晓兰的脑子怎么就能转得那么快,连忙回答道:“我也没有伤,应该是狗的血!”
所有人都被这个黑狗忽然的攻击给震吓住了。
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先回过神的是左泽文,他看到黑狗再一次倒地,呜咽的在地上翻滚,他想也没有多想,立马上前冲着黑狗一顿猛打。
左泽军听到妻女没事儿也第一时间奔着黑狗去了。
这个时候,陈秋翠才反应过来,挪动着蹒跚的脚步往安晓兰身边快步走去。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
从黑狗再一次进攻,到它死于棍下,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时间。
而就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杉杉的伤已经全部恢复了,要不是她的脸庞上还遗留着丝丝缕缕的血迹,安晓兰甚至都不敢相信杉杉刚刚被那恶狗咬伤了脸。
“真没有咬到!”陈秋翠仔细地看了看在怀里有些惊慌但是没有丝毫损伤的杉杉,脸上有些莫名其妙:“我刚刚怎么看到狗好像咬到她了呢?!”
左泽军刚刚的火气还没有消下来,又听到母亲这番话,那火气更是腾腾地冒起:“听您这话,您是盼着杉杉出点事儿吗?”
左泽文连忙伸手拽了拽左泽军的胳膊:“三弟!”
“我是这么想的又怎么了?”陈秋翠真的是毫不避讳地道:“省得我还费心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什么叫东西?”左泽军眉头深蹙:“就算是杉杉今天破了相。我也不可能再生第二个!”
“你 ̄!”陈秋翠气极,拿起拐杖就往左泽军身上打去。
左泽文赶紧上前一手将母亲拦住,然后给左泽军递眼色:快走!
不想矛盾再继续升级,左泽军终究还是退了一步,拉着安晓兰回了屋。
安晓兰整个人都蒙的,倒不是为了婆婆说的那几句难听点话,而是因为杉杉快速自愈的这件事情上。
“媳妇,吓到你了。是不是?”看着安晓兰魂不守舍的样子,左泽军将她拢在怀里,轻声问道。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觉得杉杉有些奇怪,那么今天她眼见的事情就不是奇怪这么简单了!
不能再瞒下去了!
真的不能再瞒下去了!
这个男人是她安晓兰唯一的依靠,也是杉杉的依靠,如果这些奇怪的事情说出来会让他觉得她们母女是怪物,让她们陷入困境,安晓兰也决定赌一把了!
“老公……”安晓兰眉头轻蹙,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左泽军,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为安晓兰还在害怕,想到今天也算是有惊无险,左泽军的刚毅的脸庞上流露出庆幸的神情。“还好没伤到你们!”
微微顿了顿,安晓兰转身,看着左泽军,眼神里写满了犹豫:“老公,杉杉……”
看着安晓兰欲言又止的神情,左泽军柔声问道。“怎么了?”
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下,安晓兰站起身将左泽军拉到一旁:“我觉得杉杉有点奇怪!”
“奇怪?”左泽军眉头轻蹙,看了看在床上已经睡得极其安稳的杉杉,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安晓兰摇头,“其实她今天受伤了!我看到那个狗咬在了她脸上。”
左泽军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安晓兰的额头:“说什么胡话呢?她明明好好的阿!”
安晓兰连忙摇头,抬眸看着左泽军:“我说的是真的!我眼见着她脸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了!”
“……”左泽军眉头轻蹙:“怎么可能?!看来你今天真是吓得不轻阿!”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安晓兰神色严肃,眸光中透着某种坚持。
“……”看到她那么认真的样子,左泽军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你不信?我们可以马上试试!”安晓兰转头看着床上睡得很熟的杉杉,提议道。
“你想怎么试?”左泽军眉头锁的更紧了。
“用小刀在她手上轻轻划个小口子。”
“……”左泽军直视着安晓兰的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迎着左泽军质疑的目光,安晓兰丝毫不回避,点头道:“知道!”
“这很荒谬,你知道吗?”
“我知道!别的事情有点奇怪就算了,可是这个事情,我真的不能再瞒着你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别的事情有点奇怪就算了”
“先证实一下她自愈的问题,我再跟你说别的。”安晓兰神色非常严肃。
原本,左泽军是一点都不相信安晓兰说的话,可是看着她那一本正经,没有丝毫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了。
哪怕是为了证明这件事情是荒唐的,也得证实一下。
左泽军这么安慰着自己。“那就证实一下吧!”
最终,是左泽军动的手,拿出了自己习惯带在身边的多功能军刀,非常小心地在杉杉细嫩的手指头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是的,划了一个非常小的口子,浅浅的见了点血。
照常理,受了伤杉杉应该会哭喊两声吧,可是她却连醒都没有醒,依然呼呼大睡着,就好像没有丝毫痛感一样,而且伤口眼见着就愈合了。
“你看!是不是愈合了?”即便是安晓兰已经见识过杉杉自愈的能力,她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左泽军眉头紧蹙着,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伸手去捏了捏她的手指头,除了残留的点点血迹,确实没有了伤口的痕迹。“怎么会这样?”
“对啊,为什么会这样?”安晓兰的内心深处忽然泛起了恐惧。
“你刚刚说还有别的奇怪的地方?”左泽军转头看着身旁的安晓兰,满眼的疑惑。
说着,安晓兰伸手将杉杉抱了起来,“你摸摸床单,是不是感觉湿湿的?”
闻言,左泽军伸手摸了摸,然后点头:“尿床了?”
“如果是尿床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呢?”安晓兰摇了摇头:“只要是杉杉呆过的地方,就会变得湿湿的,如果明天早上你来看,这里就会有一滩淡淡的水迹。”
“……”
“妈最近不是老抱怨咱们屋里潮湿吗?我觉得跟杉杉有关系。尤其她现在一天天大了,感觉她这种现象也越来越明显了!”
“……”
“老公,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阿?”安晓兰转眼看着杉杉,秀眉轻蹙:“她真的是咱们的女儿吗?”
“……”左泽军震惊了!被安晓兰所说的这一切给弄得有些懵了,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么久了,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
“……”
沉默,顿时袭来!
而,杉杉却睡得很香,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得。
安晓兰转头看向左泽军,心里七上八下,揪心不已。
她看着左泽军沉静坚毅的脸庞,读不出他心里丝毫的想法。
如果,左泽军将女儿当成怪物,该怎么办?
如果,左泽军将我也当成怪物,该怎么办?
如果,我独自一个人带着杉杉离开,以后该怎么生活?
杉杉,会不会真的是一个怪物?
在那一刻,安晓兰的脑子里闪过了成千上万的想法。
而左泽军却只是闭口不言!
这一夜,注定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