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客官,让奴家将语嫣姑娘叫下来可好?”鸨母冲着台下抛了个媚眼道。
“叫下来!快叫下来啊,别卖关子了!”台下的开始叫嚣着,慢慢的又开始人声鼎沸起来,足以见这语嫣姑娘的人气。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语嫣姑娘款款而来,走动间足尖轻纱萦绕,未见其真容,却已经觉得不凡。
鸨母见语嫣下来,连忙走到她身边去附耳与她低语了几句,说完语嫣拿打量的目光看了独孤释一眼。随即冲他展露出来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
“这位美人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相与啊,宋兄。”卢子健悄悄对宋栀道。
宋栀深以为然,第一眼见语嫣的时候宋栀以为这是个水月一般温柔娇媚的女子,而她刚才眼中闪过的狡黠却又她刷新了想法,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秦楼楚馆的花魁。
其实这事情其实很明了,就冲着独孤释也为她而来便知道不简单。独孤释本身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再一个独孤释来寻花魁宋栀却未在他眼中看出别样的情绪。
“你放心。”语嫣对鸨母说了一声,随即款款冲宋栀他们而来。
“刚才妈妈都说了,只要你们谁能博我一笑,我今晚便是谁的。”她语调婉转却大胆狂放,与这个时代的许多女子都不一样,她这话一出全场都沸腾了。
“这花魁娘子真是够劲!”一个醉春楼的常客道。
“可惜了,人家看不上咱,不就是一个妓子吗?等今夜过后正式挂牌今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另一个客人搂着一个花娘语调不善地道。
“爷,你们怎么都在看别人,奴家可不答应!”这话引得了身上的美人软糯糯地将他搂着吃起了干醋。
“好好好,爷我不看她了还不成吗?”这千娇百媚的人撒娇起来也让人心里面十分畅快。
台下的事情台上的不予理会,语嫣姑娘站在红绸搭建的舞台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这六个男人,等着被人讨好。
独孤释和丁秋站在一边上不目光冷凝不动,宋栀三人也没那心情给予表现,那两个纨绔见几个人按捺不动便急急推搡着出列,生怕让对方抢了个先机。
他俩的表现让语嫣心中得意,但目光扫向后面不为所动的四个男人心中又有些恼火。
“语嫣姑娘,你瞧瞧这是从东海捞上来的珍珠,像这样个圆润的可是珍品啊,起码价值百金。”其中一个纨绔急急打开手中的锦盒将大拇指大小的圆润珍珠露出来,一时间光泽无双。
若是普通的妓子看了一定心动,只可惜语嫣只不过轻飘飘瞥了一眼便将东西推开,让人好生失望。
“哈哈,不过是东海的珍珠这有什么稀奇的?语嫣姑娘看看我的这块玉臂,这可是个好东西比那破珍珠好上百倍!”他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被人养过羊脂白玉,触手生温着实让人欣喜。
卢子健看了看两人送的礼物不屑地一撇嘴,这些东西都是他家里面看不上的次品,亏这些人还以为是宝贝。不过这花魁倒是有几分眼光。
“哦?这当真是个好东西。”语嫣将玉佩拿起来漫不经心地道。
那纨绔见语嫣拿了玉佩心下一喜赶忙夸赞道:“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是要传给儿媳妇的,若是语嫣姑娘喜欢博你一笑也就值了。”
“是吗?”语嫣斜着眼看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在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只见听见一声玉碎,那纨绔立马大惊失色:“我的玉!”
“抱歉,这位公子,是我不好,不小心将你的传家宝打碎了。”语嫣道,语气却是没有几分歉疚的意思。
“你!你赔我玉佩!”那纨绔愤恨地指着语嫣,这一刻也不在乎什么美人不美人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鸨母请了龟公强制压着人就给丢出了醉春楼。
六个人去了两个,还剩下四个站在台上,语嫣目光来回地从他们四个人身上扫过,便用妩媚的声音道:“各位公子,不知道你们又给奴家准备了什么呢?”
宋栀三个自然是什么也没准备,而且也不准备博美人一笑。所以她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宋栀几个就只当做没有听见。这表现当真让语嫣气了个够呛,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若是她表现出来了在意,那今日她的脸可就丢得更大发了。
就在这时候,丁秋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了个盒子递给独孤释,只见独孤释接过盒子,迈着步子冲语嫣走去。宋栀观察到语嫣在看见独孤释有所动作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这是一个下意识防备的动作,语嫣害怕独孤释。
“姑娘不放打开来看看,不过不论能不能讨得姑娘欢心,今晚你都得跟我走。”独孤释递出盒子,说出口的话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你管得可真多!”语嫣语气不善地道了一句,随即将独孤释的锦盒打开。
众人的目光也同时被吸引了去,那丝绒的镜盒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朵烈火一般的花朵,这花长得十分艳丽。语嫣的目光在看见那朵花的时候几经变换,最终变成了黑沉沉的不郁之色。
“你威胁我!”语嫣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
独孤释冷冷的目光从她脸上瞥过道:“本往已经陪你玩了许久,耐心所剩不多,你最好不要挑战本王。”
他们二人再说什么众人听不清,宋栀他们也不清楚,只不过瞧两人的表情像是闹得不是很愉快。宋栀却是真的被那盒子中的花所吸引,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花。
“卢兄,你见多识广可是认识那是什么花?”宋栀扯了扯卢子健的袖子小声问道。
卢子健看了一眼,随即将自己的折扇打开遮住自己说话的模样道:“这花可不寻常,不过恰好前几年有胡商送了我爹一盆,听那胡商说那可是生长在沙漠戈壁上的。”
“竟然是西域的花。”宋栀道一声。
“可不是,而且你看那花放在盒子里面这么久竟然还那么新鲜,可见这人本事不小。宋兄,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卢子健问道。
“反正这是个阎王,咱们都得罪不起。”宋栀道,心有些累只想赶紧开溜。
“我看那位对这语嫣姑娘可是势在必得,咱们三个的戏份马上就要结束了。”秦白凑过来道,语气里面有三分轻松的意味。
“可赶紧结束吧,再晚一些书院的门又该关了。”宋栀小声抱怨道。
“怕什么?别忘了咱们还由家财万贯在墙边守着呢。”卢子健一派轻松地道。
三人在这边聊天等盒饭,谁料那便独孤释与语嫣似乎闹得不可开交,原本两人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话,语嫣却忍不住地愤怒出声:“我就是不回去你又能拿我如何?逼急了我死给你们看!”
这话声音依然不大,台下听不清但是台上的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独孤释的表情立马一变,浑身杀气往外面冒,宋栀看得一阵害怕。可紧接着无妄之灾便接踵而来,只见气急的语嫣三两步冲冲过来,对着三人便问了一句:“你们三个谁想和我一起上楼?”
宋栀三个同时身体一僵,共同面露抗拒之色,语嫣见状更是恼怒,目光落在宋栀身上便一把抓住她往楼上拖。这一动作来得太快太突然,谁都没有准备,这姑娘看着柔弱实际力量大得像头牛,拽着宋栀往楼上走丝毫不费力气。
“姑娘你做什么?”宋栀惊慌地道,又碍于在楼梯上不好推拉,只能稳步尽量抗拒。
“哎哎哎!!!宋兄!!”秦白和卢子健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被拉着走了好远,醉春楼里面的龟公立马上前来便拦住他们。
秦白和卢子健两人被龟公拖住了脚步,而宋栀却一脸蒙圈地被语嫣甩进了房间。
丁秋忙慌地上前来询问独孤释:“主子,这要不要上去将那小子抓出来?”这真要是让两人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可还得了?
独孤释目光冰寒地扫过楼上被关紧的木门,抬手阻止了丁秋道:“人多眼杂,先叫人清场。”
丁秋领命,抱着大刀阔步便下了舞台,不一会儿醉春楼里面便被精兵给包围住,一个二个惊慌地便被丁秋带啦的人轰走,唯独剩下卢子健和秦白二人站在台上吃惊地看着那些精兵。
这些兵可不同于寻常衙门里面的捕快,他们各个披坚执锐肃穆凶狠,一看就是真正战场上磨砺下来,可不比衙门里那些吃干饭的。
卢子健望向独孤释,额头上隐隐冒出焦急的汗水:“这人到底是谁?完了宋兄抢了他的女人,这事情恐怕是我也兜不住了!”
秦白也目露担忧地看向楼上,二人有不敢贸然行动,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卢子健咬了咬牙正要上前,丁秋先了他一步上前来询问道:“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办?”
独孤释目光落在秦白和卢子健身上,审视的瞬间让他们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