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主子尚且有公务,哪里有时间赴什么宴?”独孤释尚且还未开口丁秋就快人快语地道,目光瞧着卢贤就觉得他捣乱一般。
卢贤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道:“是我考虑不周,既然如此将军还是公务要紧,我府上的薄酒随时准备着,只要将军想喝随时派人知会一声就可。”
虽然心中有龃龉卢贤依然圆滑地道,只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好看,说话间语气也硬了一些。 他虽然是商贾身份但商人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不容人小觑的。
“丁秋!”独孤释严厉的声音传来,冷冷地看了眼他,丁秋脖子一缩便知道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
“卢老爷莫怪,今日确实是有公务在身,在下改日一定登门造访。”独孤释语气平和地道,算是给足了卢贤面子。
“那我就恭候将军驾临了,到时候一定要和将军痛饮几杯!”卢贤满意地道。
“爹,你来了!”被放了出来的卢子健快步喊道。
卢贤一看见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安然无恙心中的打石头终于落地,朝着独孤释做了个揖后便朝着卢子健而去。
“整日不务正业,你这是想做什么?竟然敢来这种地方?”卢贤脸都气绿了,开口就骂道。
“爹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卢子健连忙上前阻止道,一边给卢贤挤眉弄眼的,父子间的交流极为滑稽却也让人觉得温馨。
“回去我在收拾你!”卢贤瞪了卢子健一眼道。
转过身卢贤独孤释道:“今日之事多谢将军了,鄙人这就将这几个捣蛋的孩子带走。”
独孤释淡淡地点点头。随即站在卢贤身边的卢子健连忙冲宋栀丢来眼神,示意宋栀快到他们那边儿去。
宋栀看了眼独孤释的背影,又看了眼卢子健,有些心虚地走到卢子健身边去。
“将军告辞!”卢贤寒暄地冲独孤释道别。
宋栀乖乖地跟在路线身后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独孤释这位爷当她是个屁给放了。所以在卢贤要走的时候宋栀格外地动作麻利,就像是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一般。
然而事实证明独孤释确实哪里肯那么轻易放过她?
“卢老爷请留步!”独孤释冰冷威严的声音传来,卢贤脚步一顿面色上闪过思虑,转身的瞬间脸上又布满了圆滑的笑容。
“不知道将军还有什么事?”卢贤道。
独孤释指着宋栀道:“卢老爷只说来将府上的公子带走,但是这位不知道与卢老爷是什么关系?在下可不想放走可以之人。”
独孤释看向宋栀,目光中有一丝玩味,那模样就像是猫抓老鼠时候的神情。
被点名的宋栀觉得这独孤释完全是在搞事情,但是却又反抗不得,只能心中忐忑地看向卢贤,不知道这位会怎么说,毕竟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今日之事捎上自己应该也是因为卢子健的缘故。
“爹……”卢子健连忙祈求地悄声喊了一声卢贤。
卢贤面色不变,随即便对独孤释道:“将军说的哪里话,这孩子乃是我的义子,他速来品信端方绝对不会是将军口中的可以之人,这一点鄙人可以为我的义子作证!”
义子?宋栀惊讶地看向卢贤,见他并没有看自己随即转而看向卢子健,心中顿时酸酸地涌上涌上愧疚和感激的情绪。他们尚且还不知道独孤释的身份,若是因为自己而被迁怒她宋栀良心上如何能过得去?
宋栀正要前辩解自己与卢贤的关系,卢贤却像是长了几双眼睛一样地按住宋栀的肩膀,眼神警告道:不可轻举妄动。
卢子健也在身后拉住宋栀,冲她摇头。
“我儿这是做什么?怎地这般无礼?”卢贤装作责怪地道。
宋栀看了看独孤释的那仿若看破的目光,想要说些什么却梗在喉头,最终选择听从卢贤的。
“义父,是我的不是。”说罢乖乖地退回了卢子健的身边。
独孤释看着几人终于大发慈悲地道:“既然如此,卢老爷便慢走吧。”
宋栀一行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宋栀,她甚至都有些意外独孤释竟然这般好说话地就放过了她。惊讶归惊讶但是这种时候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爷,我去送送他们。”丁秋见宋栀要走连忙对独孤释道。
独孤释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随即丁秋快步追上宋栀。
“站住,宋行知你给我站住!”丁秋粗犷又响亮的声音传来,他又生得那一副吓唬人的模样,猛地一找来还以为是要来找茬。
卢子健和秦白将宋栀往身后一护,卢老也面上也是一肃,宋栀连忙拨开卢子健和秦白站了出来随后安抚地朝着卢贤道:“伯父我与这位仁兄有旧,他找我有话说,还请您不要担心,请先带着卢兄和秦白兄先走一步,我随后就跟上来。”
卢贤一听宋栀说与丁秋有旧便审视地打量了一番宋栀,随后便点了点头率先上了马车。
卢子健不放心地拉着宋栀道:“我们在马车上等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便大声叫我,我爹可不是吃素的。”
秦白也是一脸担忧地看向宋栀。宋栀领了他们俩的好意,却又有些哭笑不得,没成想自己在他们眼中倒成了这般需要随时保护的,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这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在一边上等了许久的丁秋不满地道。
“你找我什么事?”宋栀对上丁秋可没有什么好语气,俩人当初可是死对头来着,尤其是丁秋当初那对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她可还铭记于心。
“哎,你这是什么语气?怎地,我老丁没事还不能找你了?”丁秋两只眼睛一瞪像铜铃一样大,气鼓鼓地道。
不知怎地,宋栀竟然从他那鬼画符一样的脸上看出来了可爱一词,真是惊了个悚。
“咳咳,自然是能的。”宋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那不就得了。”丁秋说了一句,随即又是一阵感叹道:“不管是在军营还是在这里,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王爷竟然还这般特殊对你……”
特殊?哪儿特殊了?宋栀闻言几乎有些无语,丁秋是不知道自己在独孤释面前那可是鬼门关前走了几遭,要是换了个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只怕是都不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了。
“算了,与你说这个干什么?这个给你。”丁秋强硬地塞了个东西给宋栀。
“这是什么?”宋栀赶忙握住摊开来看,只见是一枚铁牌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上面正中央歪歪扭扭地刻了一个丁字。
丁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地道:“宋行知我欠你一次,这个贴牌是我亲手刻的……”
宋栀惊讶地看向丁秋:“你给我这个作什么?”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在宋栀疑惑的目光中,丁秋豪迈地拍着胸脯保证道:“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让人拿着这个牌子来找我,只要是我老丁能够办到的绝对不含糊!”
这?宋栀更是睁大了眼眸,的确是因为一向对她喊打喊杀的人忽然对她赴汤蹈火,这简直匪夷所思……
“哎,我说你这人,这是什么表情?”丁秋不满地道。
“我只是想说,你还是那个对我喊打喊杀啊的丁秋吗?”宋栀甚至怀疑面前这个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怎么说话呢?”丁秋瞪了宋栀一眼,随即七尺高大块头的人扭捏道:“我这不是多谢你送我梅花?”
宋栀福至心灵,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即就笑道:“你和莺啼是不是……”
丁秋听宋栀提起莺啼连忙握紧了拳头恐吓一般地对着宋栀挥舞了几下:“你小子以后可不能再招惹莺啼了,她现在可是我媳妇儿了!”
这才几个月竟然进展这样快,两人都成亲了!宋栀想到莺啼那你纤细的模样,又瞧着丁秋对她那热切的态度心中为她感到十分高兴,有丁秋这样的人护着莺啼以后应该是会幸福的,如此就好。
“这个倒是要恭喜了!”宋栀抑制不住嘴角笑意地道。
“嘿嘿,可惜了,你没合上喜酒……”提及莺啼,丁秋就笑得像个傻大个一般。
“虽然西就没有赶上,但是这贺礼不会少我一份,过几天我给你和莺啼补过去。”宋栀乐呵地道。
“不将就这些,这段时日我跟随王爷还要在朗州久留,你要是得空就过来找我喝喝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军营了,老子突然就看你小子觉得顺眼了,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丁秋一巴掌拍在宋栀肩膀上,给宋栀差点没拍弯了身体。
宋栀摸着头上的汗,连忙后退一步,这要是再来一次她今天骨头可真得散架了!宋栀直念自己倒霉,自从穿越过来就没过过几天身上没伤的日子!
丁秋尴尬地举着个手在半空中:“不是我说,你小子这瘦竹竿一样的身体得练!瞧你这,大老爷们的连一块儿胸肌都没有,简直丢人!”
丁秋的目光从宋栀平板一样的胸前扫过,极其没有眼力地道。
宋栀瞬间斯巴达了,炸了毛般地赶紧抓住丁秋那顺势就要拍上她胸膛的手,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丁秋,只见他胸前鼓鼓正气凛然的样子,甚至还自豪地往前又挺了挺!
妈哒!有胸了不起哦!看她没胸就能随便往上拍了吗?也不怕自己爪子被天打雷劈啊!总之宋栀是差点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