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没有那一刻这样紧张过,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随时都要断掉一般。
独孤释抬手抽掉宋栀的发带,三千青丝如同墨般泼洒开来,宋栀心中的那根弦断了。
独孤释的目光随着闪了闪,宽大的手掌穿透宋栀的发梢,让宋栀不得不面对着他无法逃避。
“现在,还要和我说男人吗?”独孤释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宋栀浑身都颤了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衷如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怪不得她忽然在独孤释这里就沦为了一招废弃,原来如此。
“忘了吗?”独孤释目光幽深地看向宋栀,逼视的目光让宋栀觉得自己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上元灯节那一夜?”宋栀试探着说,心中百转千回想的却是怎么样脱困,然而死局,无论怎么想都是死局。
独孤释轻笑,将宋栀抱入怀中,脸颊埋在宋栀脖颈间轻笑:“你可是第一个敢这样骗我的女人,你做好为此付出代价了吗?”
宋栀挣扎着:“要杀要剐只要王爷一句话,又何必这样为难我?”
“谁说我要杀你?”独孤释低低地笑。
“那你要如何?”宋栀咬紧了牙关,大不了鱼死网破吗,死也要拉着独孤释一起!
独孤释像是能读懂宋栀的内心一样,他掐着宋栀的下巴:“你想杀我,大可试试。”
说话间,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一点点的缩紧,宋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咳咳……”
逐渐窒息的感觉让宋栀仿佛掉入了水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的,四面八方的空气都在远去,宋栀觉得自己大概可能又要死了。
独孤释欣赏着宋栀濒临死亡的表情,在最后的一刻陡然松手,他腾地站起来,宋栀无力地掉落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看着宋栀鲜活的样子,独孤释心上不适才减少了一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独孤释的女人。”
宋栀两耳轰鸣,却在听清楚了独孤释的话之后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做他的女人?
“不要试图反抗,也不要试图逃跑,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独孤释蹲下来,抬起宋栀苍白的脸颊让她的目光紧紧地和他相视。
宋栀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即使心里面强打起精神说不能怕,然而在独孤释手掌抚摸上她下巴的时候她仍然忍不住害怕地战栗。
“休想!”宋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两个字。做他的女人?呵,死也没有可能!
“我不喜欢你反抗我。”独孤释捏紧了宋栀的下巴,忽然凑近便用冰凉的唇堵上了宋栀的嘴。
“呜呜!!”宋栀惊得睁大了眼睛,他,独孤释!竟然,宋栀觉得自己忽然呼吸不上来了,嘴唇上那冰凉的触感, 带着狂躁的侵略让她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亲吻间独孤释松开了宋栀的手,箍紧了她的腰,手掌按住她的头颅让她躲不开他的攻略。
不过是他愣神的这一瞬间宋栀反守为攻。莫名的独孤释的心情便好了起来。
宋栀察觉到独孤释的分心,重重咬在了他的唇上,瞬间血腥味就充满了两个人的口腔,独孤释眼眸一红,抓着想要退开的宋栀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宋栀惊骇,这个疯子!
宋栀再次缺氧了,却是因为这样羞耻的原因。
宋栀最后被放开的时候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水中的浮萍一般只能由独孤释依托着,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喘着气。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独孤释略带嘶哑低沉声音在宋栀耳畔响起,让宋栀莫名的心悸,然而这个时候宋栀已经没有精力再去与他打嘴仗了。
独孤释望着怀中宋栀红透了的脸颊,笑意浮现在眼中,低下如法炮制地也给宋栀流下了一道血痕。
“嘶!”宋栀痛得冷嘶一声,抬起手掌有气无力地要去推独孤释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住。
独孤释心情很好,心情好到可以继续威胁人了:“永远也不要背叛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宋栀却莫名的觉得害怕,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嘴唇上的伤口已经被心中的骇然掩盖。
“扣扣!!”马车从外面敲响。丁秋的声音随后传来,低低地提醒着马车里面的人:“王爷,徐大人过来了。”
“嗯,本王知道了。”独孤释瞬间变回了那个冷硬如冰的人。
宋栀挣扎着要从他的怀中退出来,他却不许,霸道地将她抱在怀中,亲手将她散开了的衣衫合拢。
“放开!”宋栀低低反抗。
“你若是像这样出去见徐恒,本王也是不介意的。”独孤释随意地道。
宋栀瞬间就身体僵硬了,若是这样被徐恒看见了,那她的身份便要被彻底揭开。宋栀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动弹。
“只要你乖,本王什么都依你。”他如是说着,手指在宋栀的发间穿梭,莫名地他的侧脸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
宋栀心口漏跳一拍,抓住了他在自己发间作乱的手冲独孤释挑衅道:“我要你不许揭穿我女子的身份,并查清此次朗州学试舞弊的事情,你也依我?”
独孤释转回目光饶有兴趣地看向宋栀,随即似是叹息又有些无奈地道:“这就会和我讲条件了?”
宋栀心脏狂跳,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本钱和他说条件,一个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却还是抓紧了他的手掌追问:“你答不答应?”
独孤释将宋栀放开端正坐好,宋栀浑身无力只能以娇弱的姿态伏在他的膝盖上。
“坐直身体。”独孤释开口,带着不能逾越得命令之意。
宋栀身体僵硬了瞬间便坐直了身体,并用后脑勺对着他不再去看他。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尴尬的难堪,反抗无能的她原本想换个策略试试美人计,没成想她高估了自己,说不上来的郁闷。
独孤释弯腰捡起落在马车上的宋栀的发带,手法不算温柔却也未曾让宋栀受到痛楚地帮宋栀束好了一个男子发髻。
宋栀全程僵硬着脖子,不敢动弹,等到最后束好发带,宋栀感觉到后脖颈贴上来一个温软的文。
“真想直接在这里要了你。”独孤释开口,灼热的呼吸打在宋栀后颈的肌肤上,又让宋栀一阵战栗。
忽然间,不知道怎么了,宋栀只觉得自己脸颊上有团火焰在燃烧。
独孤释从身后抬起宋栀的下颌,那深若寒潭的眸子中倒印出宋栀的身影:“只要你乖,本王都依你。”
“你会乖的,是吗?”他的指腹摩挲着宋栀殷红的唇。
宋栀脸上的红晕烧得更旺了,她宋栀上辈子加这辈子从未觉得如此无措,也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她,明明前一刻还和这家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什么转瞬就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卑职拜见王爷!”徐恒特有的温润声在马车外面响起。
宋栀一惊,细小地应了一声嗯,随即慌乱地挣开了独孤释的手掌,别开了脸颊心虚地不敢去看他。
独孤释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掩在袖子下的指腹回味般地摩擦着。
“徐大人有何事?”对上了徐恒之后他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燕来村的事情已了,卑职这是来向王爷道谢的,此次若不是王爷站在卑职的背后,恐怕这朱富贵卑职还动他不得。”徐恒由衷地叹息道。
“徐大人严重了,这朝中哪里还有你徐家动不得的人?”独孤释闲闲地道。
马车外面的徐恒停顿了一下,随即揭过了这个话题道:“无论如何,今日徐恒替燕来村的百姓多谢王爷。”
宋栀透过马车车帘的缝隙看过去,徐恒竟然给独孤释跪下了。
“你这一拜,本王受了, 徐大人请回吧。”独孤释冲外面的徐恒淡淡地道。
“那卑职就告退了。”说罢,徐恒便要走。
宋栀也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如此便不用与徐恒碰面了,不知怎地宋栀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像是他和独孤释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般。
她在心中如是自嘲着,然而独孤释从宋栀身上收回目光,像是特意戏耍她一般,独孤释叫住了徐恒。
“徐大人,你且等等看,车上有一人或要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