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宋栀引入包厢,宋栀快读就来到了屏风后面,身上的打湿的地方已经变得粘稠又冰凉,穿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宋栀只想赶紧将衣裳换上。
手指在腰带间穿梭,不一会儿宋栀腰间的腰带就松垮了,外袍脱去脱到里面的衣裳的时候宋栀下意识地听了听,目光在挂在屏风后面的衣袍上面划过。
宋栀停止了继续脱衣裳的举动,而是将那衣袍抖落开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宋栀诧异地发现这衣裳竟然格外地合适,就像是按照她的尺寸来定做的一般。
差异过后,宋栀立立马发现了不对经,不对!刚才将茶水泼向她的那两个大汉,没有一个身材与她相似,谁会随身带着衣裳出门上茶楼喝茶?就想知道会被打湿一样,而且以上的尺寸还与自己的不合适。
宋栀前后一联系便想通了前后的关窍,刚忙将腰带重新系上,目光也透过屏风向门外查看,果然看见门扉上发到引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
宋栀一边赶紧重新将腰带系上,蹙了蹙眉厉声冲门外呵斥道:“是谁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
说罢,门外偷看的黑影慌张地晃了一晃,小二也额头上冷汗直冒,怎么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客官,您好了没有,我先给您上一壶茶。”被发现了的小二索性开口道。
宋栀系好了腰带将身上的衣裳拉好道:“进来!”
小二便走了进去,推门就看见宋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身上依然穿着刚才打湿的衣裳,想起来自己收下的银子小二连忙哎呦道:“客官这天寒地冻地,你怎么还不将衣裳换上啊?小心着凉就不好了。”
宋栀淡定地抱着从大汉那里拿来的衣袍道:“我身上不过是被泼了茶水却平白换了件好衣裳这可说不过去,再说了我这人穿不惯别人穿过的衣裳,小二哥还劳烦你将这件衣裳还给他们,这件事情我不追究了。”
“哎呀,客官你别啊,这件衣裳可没有人穿过,还是新衣裳您尽管换上,什么叫平白得了呀?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明明是那两个大老粗得罪了公子的赔礼道歉,公子穿上就好了。”小二急忙劝说道,就是不肯接下衣裳。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新衣裳的?”宋栀正了脸色厉声问道,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这一切恐怕都是徐恒布下的局,徐恒果真不能小瞧不过只是怀疑这就亲自布局要验明正身了。
小二一听,脸露惊慌:“就是,就是看着这袍子样子很新,一看就没有人穿过的样子。”
宋栀闻言,直接将衣袍丢到了小二脚下,手掌重重在桌面上拍下:“大胆!好你个茶楼店小二!竟然敢勾结人玩仙人跳坑骗宰客!说!这件事情是谁主使?你们来福楼的老板有没有参与?”
小二被这震天动地的响动吓唬了一跳,又见宋栀这骇人的气势,不由得慌得团团转:“我的好客官哎,这话是从哪里说的?小店清清白白,小人更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哪里会是什么仙人跳的歹徒?还请这位公子明察!”
“你若不是串通那两个汉子仙人跳,那茶水怎么会那么凑巧往我身上泼过去?这衣裳的尺寸怎么又会与那两个汉子的尺寸不符合?而你又这般殷勤催促甚至还站在门口放哨?”宋栀一句句合理的怀疑说出来,气势咄咄地逼问,原本子虚乌有的一件事情让她给说得有了十成。
“说!从实招来!要不然这就随我上衙门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徐恒既然想要神神不知鬼不觉地验明她的身份,那她就顺水推舟将这件事情闹大。
“哎呀,客官,这真的是误会!你一定要相信小人啊!”小二一听要报官立马就急了,可是他又有苦难言,这一切确实都是串通好的,但他们根本不是仙人跳啊。可是偏生小二收了钱要替人办事又不敢和盘托出,只能忙慌地求宋栀相信了。
呸!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贪那几个钱,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要搭上去了。说来也是,那位公子看着就贵气不凡却要让他来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当真人不可貌相,别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哼!你空口白牙的我可不会相信,走!让人将刚才泼我茶水的两个汉子也抓了带上,咱们一起官府的公堂上面对质去!”宋栀不依不饶,这真是急坏了小二。
“我,客官,这……哎!”小二组织着语言,满头大汗,心一横想着要不直接和盘托出吧?那点儿钱他不赚了,要不然这衙门口走一趟脱层皮就不划算了。
宋栀见这情况心中大松,看来这是成了。
“哎,小人这就说实话了……”小二豁出去了道。
“这是怎么回事?”徐恒的带着不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及时插·了进来,打断了小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小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激动得连忙回头看去:“这位公子你可算是来了……”
小二还要继续说下去,徐恒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去重新上一壶热茶,端点点心。”
小二立马明白了过来,领命赶紧跑了。
在看见徐恒的那一刻,宋栀才真正地放松,这场戏算是演过去了。
“徐大人。”宋栀端正了身体冲徐恒行礼。
徐恒目光在宋栀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这故作惊讶又打趣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请你过来喝茶,没成想竟然还用茶水洗上澡了?”
宋栀赶忙做为难样子,语重心长却撞死不经意地感叹道:“大人,你可别开玩笑了,刚才若不是小人发现得早,恐怕就中了这仙人跳了,这坊间下三滥的手段真是防不胜防。”
这可不就是说的徐恒吗?
徐恒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哦?了一声之后问宋栀道:“仙人跳是什么?”
“这所谓的仙人跳啊是民间一种见不得人的诈骗手段,往往利用人的贪心设套骗人钱财,往往要是中了套可轻易逃脱不了,徐大人不常在民间走动也应该小心为好啊。”宋栀关心地提醒道。
徐恒坐下来,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宋栀说了这么多话句句都是话里有话,明显就是已经识破了却不点破。徐恒暗自在心中赞叹宋栀入微的观察力,又更加对宋栀怀疑起来,然而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却又已经错过了时机。
“不知道今天大人叫在下来是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宋栀恭敬地问道,仿佛刚才在徐恒面前那个十分具有市井气息的人不是她一般,刚才明里暗里拐了弯说他的人不是她一般。
“闲来无事,就不能找宋兄喝喝茶吗?”徐恒却道。
“自然不是,只是大人何等身份,与小的喝茶小的怕高攀。”宋栀如是说道。
这话却听得徐恒有些不大高兴:“我都不下介意你的身份问题,你却介意自己高攀,这可当真有点说不过去,除非……”
宋栀心中下意识一紧。
徐恒话锋一转目光逼视地看向宋栀:“除非不敢高攀是假,只怕是宋兄心里面瞧不上在下,不愿与在下结交!”
“哪里?怎么会?小人一节草民怎么会嫌弃大人?大人真是要折煞在下了。”宋栀忙不迭地道。
“哼!还说你没有瞧不上本官?”徐恒忽然就发怒了,激动地拍在桌面上,将宋栀也吓唬了一跳,没成想天天带着笑脸的徐恒也是会发怒的。
“你既说没有,那为何本官对你平辈论交,而你却一口一个大人,一口一个不敢?你这官腔当真是比本官还熟练!”
宋栀吃惊地微微张大了嘴望向徐恒,这脾气发得跟真的一样,都让她难以揣摩徐恒此刻在想什么了。
宋栀看不透徐恒,只能继续扮演谨小慎微:“徐大人,小人当真是冤枉……”
徐恒端起茶杯吃茶,并未理会宋栀,宋栀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作揖的手都快僵直了,徐恒采访下茶杯语气不是很好地道了一声:“坐下吧!本官可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宋栀你得令了也不拿乔,赶忙就坐下,只是自己活动的动作放得小了些。
“哎,宋行知,你可真是会说让我伤心,我可是真心要交你这个朋友你却……”徐恒忽然哀怨地叹息道。
宋栀自然不会相信他这哀怨是真的,但也不得不从善如流地陪他演下去:“刚才都是我误会了徐大人……”
徐恒不悦地看了宋栀一眼,宋栀连忙试探着改了称呼,说话间的语气也随意了一些:“是我误会了徐兄,若是有酒我得自罚三杯,现在我以茶代酒给徐兄赔不是。”
宋栀说完,爽快地自己添了茶,哐哐哐三杯就吞下肚,仰头吞咽的动作肆意好不扭捏。
徐恒目光在宋栀仰起头喝茶时候显得更加突出的喉结上转了一转,收回来,目光更加深沉了一些。徐恒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被子,掩饰了内心那抹说不上来的失落。
“宋兄能这样想最好。”徐恒也抿了一口茶水,忽然就觉得这上好君山银针没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