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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少女心事

“不,不去医院!”林佳璇慌张地摇着头,“万一碰到我妈妈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我害怕。”

“好好好,不去医院,那我带你回我家?”曾笑抓住林佳璇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终结她的胡思乱想。

林佳璇终于点了点头,“去你家吧。”

两个人重新骑上车子,朝曾笑家的方向飞驰而去。当天晚上,林佳璇给家里报了平安后,直接宿在了曾笑家里,同曾笑挤在一张床上。夜深人静,她却毫无睡意。无忧无虑的小太阳有了心事,可这心事却牵扯到家庭的命运,让她无法痛痛快快地问出口,无法将心结说给曾笑之外的任何人听。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大休的日子。曾笑早晨贪睡了一些,醒来后发现身旁空空荡荡的,林佳璇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慌忙套上衣服,跑到家前面的小饭馆里找母亲打听,这才知道佳璇天未亮时就离开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看起来憔悴不已。

曾笑慌了神,一边自责一边给林佳璇打电话,拨到第五遍的时候,林佳璇终于接听,声音听起来异常轻快。

“笑笑,我问我爸爸了,那个女人是他老师的女儿,来清河出差,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并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

“你早晨急匆匆回去,就是为了问他?”

林佳璇抱歉地笑了笑,“是啊,我实在是憋不住,这么大的事我总不能看到了还当不知道,所以就赶回家质问他了!”

佳璇虽然笑声朗朗,但曾笑还是从她热络欢快的情绪中听出了一丝极力掩饰的茫然和疲惫。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她也不好再评价什么,更不忍心再问出尖锐的问题让佳璇难过,只能附和地笑着,宽慰着她,“没事就好,快好好睡一觉吧,昨晚一夜没睡,肯定困得睁不开眼。”

林佳璇打了个哈欠,依旧笑嘻嘻的,“我不困,精神着呢。”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有了定论,佳璇也不必为此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曾笑也得以松了口气。但她轻松没多久,学校里又发生了一件糟心的事,虽然和她没有直接关系,还是令她头痛心烦,恨不得闭目塞耳,眼不见为净——

光影浮动,盛夏之始,蒋梦月向肖北城告白了。

学生时代的悸动和暗恋原本不算什么大事,但像蒋梦月这般大张旗鼓的实不多见。曾笑到学校的时候,蒋梦月的情书已经放进了肖北城的抽屉里,洋洋洒洒七八页纸,写满了肖北城带给她的欣喜和改变;与此同时,微博超话社区里也涌现出一批莫名其妙的“配对贴”,吹嘘着蒋梦月对肖北城的心意,活脱脱将她打造成了一位爱上凡尘少年的天庭仙女,颂扬着两人门当户对的感情。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肖北城刷着手机,满脸不可思议。

曾笑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功课,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这些人脑洞也太大了吧,你看到这个人修的图了吗,简直把蒋梦月修成了蛇精脸!”肖北城并未发觉曾笑的反常,将手机伸到她的面前,推搡着要她同自己一起“欣赏”这用力过猛的吹捧。

“我对这些没兴趣。”曾笑冷冷一眼,把肖北城的手机推到一旁。

“怎么了?”

“没怎么,我要做题,不想看这些。”

肖北城自讨没趣,转身给过道另一侧的李健看这些诡异的图文,一边调侃一边哈哈大笑,仿佛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只是一个喜欢热闹的看客而已。

上午第二堂课结束后是固定的跑操时间,以往都是蒋梦月组织大家下楼排队,跑操时跟在队伍侧面喊口号看队形的,但今天她却捂着肚子痛苦地趴在桌子上,任由楼下催促的口哨声响了数次也没有起身。

“你怎么了?”她的同桌关切地问,“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蒋梦月脸色苍白,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却在看到肖北城从窗外路过的身影时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肖北城!你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去一趟医务室?”她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但从她叫住肖北城的那一刻起,班里八卦的同学便狂热地惊叫出声,默契地高喊起哄,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肖北城在众人注视之下,也没有多说什么,上去扶住蒋梦月的胳膊,“走吧。”

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班里的欢笑声更甚,大家毫不避讳地议论着两人的“奸情”,臆想着两人关系的发展,彼此愈发开怀,说出的话也渐渐无法入耳。

曾笑没有去看两人,冲在所有人面前疾步下了楼。林佳璇看到她快步如飞的样子便知她心头不爽,赶忙追了上去。

“肖北城和蒋梦月走得近,是不是让你不开心?”在二楼的拐角处,林佳璇终于追上了曾笑。

曾笑坚定地摇了摇头,面色十分冷峻,“没有,他们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说蒋梦月给肖北城写了情书,是真的吗?”

“我都说了和我没关系!”曾笑烦躁地甩了甩胳膊,拉着林佳璇就往楼下跑,“快过去集合,一会儿贾主任又要生气。”

林佳璇看到她这副遮掩逃避的样子便知她言不由衷,但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些的好时候,只好暂且把疑问收回肚子里,先行转移话题安抚曾笑的情绪,“暑假快到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曾笑一怔,看了眼右侧的高三教学楼。

马上就是高考了,高三的学生们都免了跑操,埋头在书本之中分秒必争地做最后的冲刺。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就要完成人生的阶段性大考,享受青春岁月最漫长而轻松的假期;但是对曾笑他们来说,学长们的离去却是一个新的起点,老一届的高三离校后,他们就要升为高三,所以这个假期对曾笑来说,注定不凡也不轻松。

“我已经打听过了,莺莺期末考试后就要和画室的同学一起去省城参加美术集训,肖蓉蓉要去北京参加舞蹈比赛,她爸爸还给她报了个夏令营什么的,反正整个假期都会待在北京;刘海波要回老家,黄旭倒没什么安排,所以我想咱们三个或许能一起复习。”她刻意没提肖北城的名字,唯恐戳中曾笑隐秘的心事。毕竟看肖北城和蒋梦月现在的关系,暑假时能不能腾出空来见他们一面还说不准呢,更别说愿意同大家一起上自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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