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擎苍手僵在原处，眼里露出受伤的神情。
她还是在怪自己。
北冥擎苍喟叹一声，看着她，就仿佛回到十几年前，那时，慧儿也是这样。
就是这性子，也与她母亲一个样。
“这么说，你是执意离开！”
冬雪想也不想，继续点头。
“难道就不能为了爹留下来......”看向她的眼中，带着希冀，即使知道希望很小，小到只可能是奢望，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可是，希望多大，也注定了，失望便有多大。
冬雪不语，垂下睫毛在眼周留下阴影。
她看出来，他是诚心的，所以不想亲手破灭了他的希望。想来，也许就如当初喜爱她的母亲，他是真心的。
可是，他的真心，却也成了那女子的催命符。
不说她是不愿，就是愿意，谁又能保证，回去之后，不会像母亲，不会像幼时一样，再次被害。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小姐也说过，嫉妒就像毒蛇，对于大家族，权利时刻啃噬着人心。
她这一回，不知要惹得多少人，心上爬满毒蛇，一步走错，等着她的，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她愿意，也只愿意快快乐乐的跟着小姐，即使一辈子，只做她的丫鬟，她也很高兴。
北冥擎苍见她低垂着头，便知她想法，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了......”既然她有自己的想法，就像六王妃说的，随她便好。
不过她也确实跟了个好主子。
“要是以后受了委屈，北冥家的大门，都为你开着。”他长叹一声，似无奈，似感慨。
岁月不饶人啊！
一晃已是十几年，似乎这一切，就发生在昨日，近在眼前。
冬雪猛地抬头，不可置信。
卸去眼中戒备的她，此时，她看到的，却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对子女充满着无可奈何。
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怎么说出口。
北冥擎苍抬脚向外走去，他还得接回瑶儿母女，只是，心中犹如巨石压心，喘不过气，步伐，也不似来时稳健，有些沉重。
“您也保重身体。”见他离去，冬雪还是忍不住喊道。
脚下一滞，北冥擎苍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客栈里，人来人往，明明无比热闹，而此刻，父女二人，却感觉不到，唯独剩下心中，不可言喻的复杂。
待到北冥擎苍回到萧沐曦那里之时，只见六王妃的丫鬟，正与她争论，可六王爷只是看着，并未多言。
心中讶然不已，莫非，雪儿平日里，也是这般调皮，眼中闪过柔和的光芒。
心中似乎也相信了，她说的那些。
上官煜最先发现了他进来，耀眼的黑眸轻闪，咳了声，示意两人别再胡闹。
萧沐曦一转脸，便看到北冥擎苍已立在面前，此时的他，脸上没了那份锐气，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尽管竭力掩饰，她还是能感到，作为一个父亲，心中的苍凉。
看来，冬雪是铁了心，也要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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