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姚思思杀的,她现在如果咬着救他的事不放,只会从实了杀人的罪名。
如今见他随便一句话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得清清楚楚,她又岂能甘心?
姚思思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握紧,尖利的指甲直陷进掌心的肉里,她努力挤红眼眶,让自己看起来柔柔弱弱又楚楚有可怜:“墨宸,其实我对你……”
“出去。”眼风漠然地扫过她,男人冷冷从薄唇间吐出毫无温度的两个字,完全不给她变白亦或是表白的机会。
即使此刻心里有气,姚思思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发作,只能作出受天大委屈的模样,不甘地跺跺脚,泫然欲泣地跑了出去。
眉峰紧蹙,男人神情阴郁地看着半开的房门,嘴角扯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就算长得再像,她也不是他的小丫头。
突然想到叶之夏,那原本被他刻意埋进心里最深角度的那份感情不可控制地喷薄欲出,心潮涌动间,某根弦立即反射性地触动了那根最痛的神经。
他顿时感觉胸口沉闷,酸涩难当,就好像有无数只手在不停地撕扯拉锯着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其实,近两天他心中一直隐隐有种预感,小丫头还没有死,她正好好地活在某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乔少安进来的时候,正好将男人脸上的痛色尽数收入眼底。
职业病使然,他以为这是某男的胃痛又犯了,连忙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速效急救止痛丸:“殷公子,您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小的伺候您用药?”
殷墨宸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他出声才恍觉身边有人。他敛了下眉,再抬眼时,俊美的脸上已然一片冷沉,仿佛刚才乔少安在他脸上看到的伤痛只是一时眼花的错觉。
“你来的正好。”殷墨宸合上手中的文件,对他说道,“我下午出院。”
“啊、这么快?”乔少安当然不希望这一头肥羊提前出院,他还没宰够呢。眼珠转了转,他很替患者着想地劝道,“不如再留院多观察几天,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啊!胃出血这种事可大可小,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不必了,有事我自然会找你。”殷墨宸决定的事向来说一不二,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后,便立即打电话给白虎让他来接自己。
白虎的办事效率果然极高。
半个小时后,十数名清一色着黑西装戴墨镜的高大男子出现在病房门外。
白虎走进来,垂手立在床边等候男人的吩咐。
“最上面的两份文件你尽快差人送去给殷氏的肖助理,另几份交给公关部,他们自然明白怎么做。”殷墨宸随口吩咐着,短短一个上午就已经把令整个董事会头疼了一个星期的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
白虎认真地在心里记下他的话,点头应声:“是!”
殷墨宸看他比前些时候消瘦了不少,难得温情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不禁动容,立即大声回道:“这是属下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