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元家。可是元家已经有一个南辉苑侧夫人，一宫正位，如果再来一位更尊贵的西华殿侧夫人……”寰宇点点头，只等着她接下去。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珑家了。正房的次女珑瑗已经远嫁和亲，只得偏房还有一个女儿，年龄也刚好。听说，前一阵子，珑家因为官商勾结的事情把唯一的儿子给撵了出去，家势大不如前。你其实心中已然心仪珑家的女儿了吧？”她刻意略去了珑玉，这个名字不宜再出现在她和寰宇之间。
寰宇答道：“别家的偏房得势，是仰仗正房，其关系有如唇齿相依，所以偏房的女儿入宫，带来的家族影响其实是一样的。但唯独珑家不一样。这一房被他们逐出了老宅，虽然姓氏未改，但心已经不同珑家在一起了。这女儿进宫入主正位，我看再合适不过。”
道理虽通，但一个庶出的女儿在兴婵眼里也就比丫鬟好一些，让这样的人站到只比她矮一肩的位置，虽谈不上威胁，着实很膈应。
其次，珑家出了名地能出美人，两个女儿都是惊才绝艳，想必偏房的女儿要差也不会差得太离谱。
寰宇撑起身来，心情格外地好。“既然你我的心意相通，那这件事就定了。让他们准备晚膳吧，饿坏我了。”
珑家的这一个女儿进宫，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一切事宜都标标准准地按照规矩走了一遍，只除了珑家正房这边，不知是文氏有意为之，还是城主有意为之，人都已经进了宫门了，珑珏才收到消息。就好像刻意要强调，这女儿跟珑家基本没什么关系。
这消息还是从文氏口里得知的。等宫中的仪仗走了，女儿已经确确实实进了宫不可能再被送回来，她跑到珑府的正门前吊着嗓子叫嚷。
“让你瞧瞧，谁说我们偏房不仪仗正房就没有出头之日？今儿我的珂儿飞上枝头变凤凰，进宫做了西华殿侧夫人，从今往后，你们这一屋子老老少少，谁还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哼，珑珏，你倒是出来让你嫂子我瞧瞧，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后悔，当初把我们母子赶出去？现在啊，就是你来求我，我也不想搭理你喽！过不了多久，咱们再来看，谁是正房，谁是偏房！玉丫头啊，谁叫你心狠手辣，可怜你没人要，一辈子在家里当老姑婆吧！”
文氏一得势，什么话都喷得出来，这一嗓子喊得简直比便秘通了还要畅快。
珑珏当然想叫家丁出去把她撵走，却被珑玉拦住了。珑珂进宫，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加诸她母亲身上的哪怕一点儿磕碰，她都会千方百计地在珑家身上找补回来，何苦为自己增添苦难呢？
幻雾也劝道：“老爷，小姐，咱还是回吧，不必在这里听这些腌臜话。”
珑玉叹息道：“她女儿的性子，都是她调教出来的。西华殿的正位，我怕珑珂压不住，只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