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含饴这才想起保温桶,她四周扫了一眼,抿了抿唇。“傅纬拿走了。”
“你把我的晚餐给了他?”黎宇煌轻缓的说,语气平淡,俊脸上甚至还挂着笑意,熟知他如安含饴者,知道他又生气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安含饴感叹一声,不等他发难,安含饴立刻道:“我马上去给你买。”
说着就要跳下沙发,黎宇煌怎么舍得她离开,健臂一拦,安含饴跌入他温暖的怀抱,想了一天的人儿终于来了,还没好好说说话,哪能就此放她离开。
黎宇煌享受着软玉温香在怀,大手轻抚着她卷翘柔顺的发丝。“不急,等会儿让傅纬去买,你得好好陪陪伤患。”
他一提到伤患,安含饴疑问来了,小手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上捏了捏,调整了一下坐姿,安含饴直接面对黎宇煌,目光落在他额头问:“伤怎么回事?”
“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住院的借口而已。”黎宇煌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画圈圈,他很享受这样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这石膏也是?”安含饴又问。
黎宇煌点头,眨了眨眼眸,唇角勾起狐狸般算计的笑意。“做戏,要做全套,不然如何取信于人。”
要骗人,首先你自己要相信,然后别人才会相信。
安含饴无语,她能想到恒远最近会有大动作,反正也没她什么事,考虑着要不要请几天假,避开祸端。
黎宇煌忽然问:“你明天为什么请假?”
“娃娃要换学校,我明天带她去报名。”安含饴看着黎宇煌的眼神有些恍惚,血缘真的很奇妙,他和娃娃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以前的学校不好?”黎宇煌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在他的观念里,幼稚园只有学生挑学校,没有学校挑学生。
“大概是逃课太多,没脸再去学校了吧!”安含饴根本不相信娃娃说的理由,幼稚园是没什么好学,纯粹是浪费时间,唯一的好处是有老师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而这对漫漫来说,是难能可贵。
“漫漫逃课?”黎宇煌吃惊不小,他一直觉得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听话,乖巧,不像男孩一样调皮,四处捣蛋。
“是啊!她说是幼稚园的老师没她知道得多,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和老师,小朋友们相处。”安含饴笑着说。
漫漫和里克尔他们相处的很好,那是因为他们是她的家人,但对外人,漫漫根本是沉默寡言不与理会,她希望闺女能像正常让人一样生活。
虽然她知道这有点不切实际,但她是如此希望着。
“漫漫在伦敦没有上学吗?”黎宇煌问,他记得安含饴说过漫漫五岁了,五岁的孩子早该上幼稚园,再早点的都上小学了。
“没有。”安含饴起身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回到沙发前塞黎宇煌手里。
黎宇煌接过,喝了一口,把杯子搁在茶几上,拉过安含饴坐在他身边,侧躺身,头枕着安含饴的退,惬意慵懒的侧躺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开了电视,有意无意的转换着频道。
安含饴本想推开他,想到他身上的伤,看得见地是假的,可他肩背上的伤可是真,收回手只好作罢。
黎宇煌为她的体贴笑了……
原来她吃软不吃硬,这点他记下了,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的看着电视,即使是新闻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病房里甜蜜又温馨,病房外的傅纬站在门口,眼里闪过一抹痛楚,苦涩的笑了笑,看了眼手上的保温桶,敲了敲门。
为病人准备吃食,他傅纬不屑抢。
傅纬走了进去,对沙发上的两人视而不见,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一言不发的又走了出去。
安含饴错愕,伸手推了推黎宇煌的肩膀,疑惑的开口。“谁惹到他了?”
“管他呢?”黎宇煌放下遥控,坐起身,“给我带了什么吃的?”
他才不会告诉她,傅纬是因看到他枕在她腿上,吃醋了。
最好对他的女人死了心,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黎宇煌显然忘了这句话。
安含饴拿过保温桶,打开盖子,一一把饭菜拿出来,黎宇煌端起装菜的盒子,凑近鼻尖闻了闻。“嗯,香,你自己做的?”
很普通的辣椒炒肉丝,但在黎宇煌眼里看来,可比饭店的大厨做的还来的有食欲。
安含饴现在就是端出一盘青菜,黎宇煌也会觉得是美味。
“是啊。”安含饴回答,把装饭的盒子递给他,顺便奉上筷子。
黎宇煌接过就吃,吃相优雅,安含饴坐在一边看着,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堪称完美,就是这脾气让人不敢恭维。
所以说,上帝造物是公平的,给了你这样,总要收回点好给别人,要是都给一个人了,那别人给什么。
眼神不小心瞄到床头柜上堆放着的食物和补品,真是浪费啊!
安含饴微微眯起眼眸,起身,在补品堆里翻找着,黎宇煌奇怪的问:“怎么了?”
“这些东西你最好别动,除了傅纬送来的吃食,任何都可能有问题,包括你姐姐带来的食物。”安含饴淡淡的说,眼神四处看,她忽然走到窗户边,轻轻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忽然左边的角落疑似有东西飘过。
安含饴四处看了一眼,脸色平静如水,轻轻拉上窗帘,又在病房里走了一圈,最后走到单独的沙发坐下。
黎宇煌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盒,挑起浓眉笑看安含饴。“说吧,我能接受。”
安含饴瞪了他一眼,现在还笑的出来,他倒是不关心生命安全,一切有人负责,反正累坏的是别人。
“谁给你挑的病房?”安含饴问。
“医院安排的。”黎宇煌回答。
“你是不是得罪了医院的什么人,还是说这里有威尔逊家族的人?”安含饴又问。
要是这两种可能都不成立,那就是有人故意整他。
黎宇煌微微一笑,“你和傅纬问的是同样的问题,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发现?”